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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美满结对

  一见钟情。

  没人会相信一见钟情,除非亲眼见过闪闪发光的女孩。

  你见过那种女孩吗?身上闪烁奇妙的光彩,一瞬间内夺走你视线的女孩。

  ……

  刚上初中那会儿,吕一航感到无比迷茫。尽管他还未满十三周岁,青春期的彷徨已然到来。

  小学时的好朋友都去了其他学校,最要好的妹妹被分在了隔壁班,从座位向四周张望,全是不认识的面容。课本知识也同样面目可憎,从数学教材起首的绝对值开始,他就已经困惑万千,老师的讲课进度比协和飞机还快,将他毫不留情地抛在后头。这一切的一切,都和小学太不一样了。

  吕一航像一条孤舟行在大雾之中,辨别不清东西南北,任由风浪裹挟,自己却什么都做不到。

  灰暗的初中生活或许将一直持续下去,直到开学的一星期以后,某一节课间——

  「吕一航,你的班费还没交。」头顶上传来温柔悦耳的话语。

  孤僻的少年正用藏在桌底的MP4偷看闲书,听到这一响动,慌忙抬起头来,只见一个梳着单马尾的女孩朝他微笑。

  女孩的双眸莹莹发亮,薄唇微微翘起,划出一个亲切友善的弧度。她把校服白衬衫的长袖卷了起来,露出两条洁白无瑕的小臂,领口的扣子也随意解开了两枚,即使是千篇一律的校服,也被穿出了一种无拘无束的美感。

  吕一航从兜里翻找出十块钱,递到女孩的手心。

  「谢谢。」女孩微笑着伸出双手,接过那张皱巴巴的十元纸币,放入了随身携带的透明笔袋中,顺手在表格上打了个勾,走向了吕一航的后桌。

  吕一航低下头去,想要重新回到小说的世界中,但从发亮的屏幕上,他仿佛又看到了女孩明艳动人的微笑。

  ——她对谁都是这么笑的,又不是只有我能看到她的微笑……但是,我为什么会这么焦躁呢?

  屏幕上的汉字不停地左摇右晃,乱哄哄地跳着广场舞,吕一航心烦意乱,便把MP4收回书包,枕着双臂趴在桌上,感受着发烫的面颊,以及躁动不安的心跳。

  「她应该就是班长吧?好像叫……夏犹清,多么诗意的名字啊。」

  就在那一天,过早步入青春期的少年一见钟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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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叮咚。

  提着一箱苹果的吕一航按响了门铃。没过多久,正门就打开了。

  门缝中传来热情的招呼声:「一航来啦?欢迎欢迎,快进来坐吧。」

  吕一航礼貌地应道:「巫阿姨好。」

  匆匆赶来开门的是一名少妇,脸上未施脂粉,笑靥明媚动人,头顶上压着一只发箍,末端微卷的长发散落在脑后。光看五官神态,和夏犹清颇有相似,说是她的姐姐也有人信,而看身材体态,宛如一只熟透的鸭梨,乳廓比发育良好的夏犹清还要更大一圈。

  她既有少女般的青春朝气,也有与年龄相符的成熟风韵,令人不由得浮想联翩:等夏犹清再积淀二十年,估计也会出落成这样的美人吧。

  ……但是太过紧窄的T恤,加上太过松垮的睡裤,让她看起来有些残念系。不愧是某位宅女的母亲,居家之时也是同样随意。

  她就是夏犹清的单身母亲——巫沅君。

  比起她的真名实姓,「沅君」这个笔名要出名一万倍。毕竟这可是人气爆棚的儿童文学作家,创作的幻想小说系列「异界侦探魔奇客」火遍大江南北,每一季度出版一卷,已经连载了十年之久。靠着巨额的版税收入,她才有能力买下这么大的平层公寓,也得以把女儿独力抚养成优秀的大学生,是位值得敬佩的英雄母亲。

  巫沅君倚在玄关边,看着吕一航更换拖鞋,兴味津津地说:「你好久没来做客了,我还以为你和小清闹掰了。」

  「啊哈哈,哪有哪有,之前不是要复习高考嘛,没工夫过来。」

  「那以后多来玩啊,都进了瀛洲大学,这么难考的学校,你们应该多照应照应。」

  说到「瀛洲大学」时,巫沅君给吕一航使了个眼色。

  吕一航心领神会,暗想:「看来巫阿姨知道瀛洲大学是一所异能者的大学……也对,要是不知道瀛大的底细,怎么可能放心让女儿报考这种听名字就很野鸡的学校?」

  「我还要去写稿,就不给你倒茶了,渴了自己去冰箱拿饮料,制冰机里有冰块。小清就在房间里面,你们两个小家伙自个儿玩吧,玩的时候注意安全啊,别搞出人命来就行了。」巫沅君打了个哈欠,转身就要回书房去。

  吕一航直冒冷汗:最后两句话绝对是黄段子吧!这女人在说什么胡话,什么叫搞出人命啊?!

  快到月末截稿日了,想必她又在天天熬夜吧。她穿的是女儿的缩水T恤,布料被一对浑圆的巨乳撑了起来,从后背的角度,她的腰后暴露出一截白皙的腴肉,简直比暑假宅家的吕之华还缺少防备之心。

  好随便的大人,鬼知道她怎么把女儿拉扯到十八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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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犹清的家相当奢华,客厅面积大得跟不要钱似的,主卧次卧客卧不知有几个卧,难以想象只有母女两人居住。吕一航走了好一段路,才抵达夏犹清的房间,然后直接推门而入。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床上的一双裸足,粉酥酥的足弓朝天翘起,前前后后摇来晃去。

  提问:这对脚的主人是谁?

  这完全就是一道送分题——

  一名秀发乌黑的窈窕淑女正趴在床上看漫画,身穿宽松的连帽卫衣,一手抓着油津津的薯片,怎么看都是个好吃懒做的尼特。倘若那些爱慕她的追求者们看到此幕,心中的女神形象会轰然倒塌吧。

  不过,夏犹清最擅长的就是整表面功夫了,在学校的时候,她皆以无懈可击的优等生形象武装自己,唯有在吕一航面前,她才会大大方方地展露懒散的一面。

  卫衣干物妹一瞥门口的来客,面无表情地咂了咂嘴,没好气地哼了一声:「你来干嘛?」

  第一反应不是「怎么不敲门就进来了」,而是质问来访的缘由——因为吕一航来这里做客过无数次,早就熟得不能再熟,能省略的礼节尽量都省略了。

  吕一航把「红富士」往床头柜上一放,在夏犹清的床边坐下:「你这星期都没来上学,我跟你妈发了微信,听说你在床上躺了好几天了,就来看看你。」

  与此同时,吕一航窥见了夏犹清手中的漫画封面:是田岛列岛的《不让小孩子知道》,一对男女高中生终成眷属的温馨故事。

  联想到这漫画的题材,不知怎么回事,吕一航心中涌起了一阵愧疚之情。

  夏犹清用手腕撑起半边脸颊,轻声斥道:「有什么好看的?我又没得病。」

  吕一航立马起身,漫不经心地伸了个懒腰:「我怕你病倒了,所以才翘课过来的,要没病我就走了,我还有先秦哲学课的期中论文没写,哪有时间伺候你。多吃苹果多喝热水,没病就预防亚健康,啊。」

  「别走。」夏犹清沉默良久,把脸埋进了枕头当中,嘟囔道,「……如果不算心病的话,我确实没病。」

  吕一航又坐了回去,长吁了口气:「我想也是。」

  由于隔着一层枕头,夏犹清的声音变得支支吾吾,凑近听才勉强听懂:「我这些天睡不好觉,一闭上眼睛,乱七八糟的念头就挤进了脑子里,像一台全速运转的发动机,嗡啊嗡啊地响。」

  「有这么夸张吗?」

  「有。」

  一回想起当天那次强吻,夏犹清就感到嘴唇发热,唇上每根血管似乎都化作了活生生的藤蔓,在蔓延、生根、发芽,给人一种形容不出的酥痒感。

  明明只是把四块软肉贴合在一起,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动作,为何却这么羞人呢?

  为了排遣心中的烦躁,夏犹清勾起小腿,往吕一航的肩胛骨上蹬了一脚,敲出「笃」的响声:「喂,一航。」

  吕一航扭过头看向她:「啥事?」

  夏犹清的脸蛋深陷于枕头当中,没人能看到她是什么表情:「你被我甩掉的时候,有没有像我这样郁闷?」

  说的是今年年初表白的事情吧?自从最近在瀛洲大学重逢以后,夏犹清再也没有提起这件事,好像它从未发生过一样。

  但不可能永远回避下去,这毕竟是他俩关系的转折点,若想修复两人之间千疮百孔的情谊,就必须要直面它。

  吕一航摸了摸下巴,点点头:「当然啊,我也抑郁了好几天,那几天感觉天昏地暗,日月无光,饭也吃不好,觉也睡不着,可痛苦了。」

  夏犹清「嘁」地笑了出来:「我们都被对方甩了一次,这下扯平了。」

  吕一航也笑了:「没错,在当败犬这方面,我是你的前辈,有什么不懂的可以咨询我哦。」

  夏犹清悠然问道:「那么败犬老师,你是怎么走出失恋阴影的呢?能教导一下你的后辈吗?」

  「我……每天都去吕之华房间,找她聊天谈心,一边看她书架上那些少女恋爱漫画,一边大吃特吃冰淇淋,勉强算是治愈了吧。」

  「噗噗」,从枕头中传来一声偷笑:「你这情伤也太好治了吧。」

  吕一航把这话当成一种侮辱,挥拳抗议道:「喂,我是认认真真地暗恋,也是认认真真地受伤的。」

  这话说得一点毛病都没有。吕一航跟夏犹清做了那么多年好友,对她的脾性再了解不过,她是个外热内冷的姑娘,无人能真正踏入她的内心世界。她的微笑好比一盏诱蚊灯,有着明亮而缺乏温度的光芒,很多男生自不量力地向她靠近,代价就是迎来悲哀的毁灭。

  吕一航曾以为自己在她心中是特别的存在,因此对告白成功信心满满,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现在想来,这是由于她拥有异能者的责任意识,要跟凡人保持适当的距离,所以才会不留后路地拒绝所有人的告白。假如吕一航早日揭露自己的身份,结局估计会有所不同吧?

  「好啦,我知道你暗恋得有多苦,受伤得有多深啦。」拒绝告白的元凶夏犹清全无忏悔之意,从大床上一跃而起,拍了拍吕一航的肩膀,「我们去实践一下你说的走出失恋的方法,去吃冰淇淋吧。」

  吕一航一时间僵住了:「和我吗?」

  「不然还能是谁?」

  和导致你失恋的罪魁祸首一起去吗?要是有凶手捅了你一刀,你难道会请求他送你去医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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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动『不休饥渴钨拉莫』的效果,放逐两个目标永久物,我选择……『风暴巨人大厅』和『海岛』。」夏犹清祭出王牌,带着神采奕奕的笑容,指了指吕一航场上的两块地。

  「我认输。」吕一航哀叹一声,把手牌丢在桌上。

  地都被炸完,已经没得打了。

  这对冤家离开家门以后,找了一家麦当劳坐下。虽说本意是为了找寻冰淇淋,但除了麦旋风之外,夏犹清还额外点了麦乐鸡、薯条和可乐,将这顿丰盛的下午茶席卷一空,然后顺势和吕一航打起了万智牌。

  不知不觉间,吕一航有种重返高中的错觉。每到宝贵的周末,爱好集换式卡牌的夏犹清总会带吕一航去洋快餐店打牌,在繁重的课业之外,这算是为数不多的娱乐。

  虽然总是被暗恋对象牵着鼻子走,但吕一航很享受和她一起打牌的时光,二人独处的气氛如此美好:哪管天大地大,反正桌边只有两名斗智斗勇的鹏洛客。

  时隔多月,二人的对局终于重新上演——奥札奇塔脉炉对蓝白控,他们俩本命卡组的对碰。

  夏犹清偏爱有大怪兽的卡组,据她所言,一锤定音的王牌CARD才最激动人心——的确像是操驭巨型恶魔的驭魔师说出来的话。

  顺便一提,吕一航最喜欢的万智牌颜色是蓝色,最喜欢的卡组类型是磨死人不偿命的控制套牌。只要能看到对手痛不欲生的破防表情,即使输了也跟赢了没区别;要是赢了呢,就相当于赢两次!

  不过,既然对手是情伤难愈的夏犹清,以折磨人为乐的吕一航还是心软了,只放了一张「海域蔓延」作为针对,然后喜提三连败。

  吕一航拨弄生命计数器,准备开始下一局,夏犹清突然发话了:「你和提塔进展到哪一步了?」

  吕一航一愣:「要我说实话吗?」

  夏犹清撇了撇嘴,理直气壮地说:「当然要,我是你的班长——虽然现在已经不是了,但我也有监督同学们男女纯洁交往的权力。」

  纯洁交往?吕一航苦笑了一下,论及提塔和他的交往过程,自始至终都在爱欲的驱动之下,恰好是「纯洁」这个词的反面才对。

  对上这个送命题,吕一航回答得不干不脆:「我和提塔嘛……该做的都做了。」

  夏犹清一声不吭,在桌子底下猛踹一脚,正好命中他的脚踝。

  疼死了。马特拉齐都没这么能踹。

  夏犹清蹙起眉头,怒气冲冲地埋怨道:「你认识她还不到两个月吧?怎么就这么……」

  没等她的怒火到达顶点,吕一航就打断了她的话:「犹清,你喜欢我吧?」

  就像是条件反射,夏犹清唇枪舌剑地反击道:「唉唉,自恋狂,中二期还没过?还以为所有女生都对你有好感吗?赶快去精神病院检查一下脑子,是不是得了臆想症?」

  「既然不喜欢,那何必亲我一口呢?」

  夏犹清被戳中要害,呆滞了整整十秒,表情变成了石雕。

  「为什么呢?」吕一航再补一刀。

  夏犹清扭过头去,露出像教科书一样的傲娇表情,冷哼一声:「喜欢又怎么样?已经有人捷足先登了,我就安安心心地当好败犬喽。」

  话音刚落,女大学生就反应过来,这是她第一次正面坦露自己的心迹,她突然有种流泪的冲动,泪腺开始隐隐作痛。

  假如当时接受吕一航的表白,或者由自己率先发起进攻,就不会让那个德国的黑魔法师后来居上了吧?

  归根到底,还是自己太过患得患失的缘故。

  她从来不指望别人接受她的一切,更不指望别人理解她身上黑暗沉重的秘密,因此,她无法想象有谁愿意和驭魔师共度一生,也丧失了恋爱的能力。

  和驭魔师结婚不会有好下场的。她的父母就是绝佳案例,即使已经生产出爱情的结晶,到头来还不是离婚分居、天各一方。

  ——背负禁忌知识的我,没有获得幸福的资格。

  吕一航抓住夏犹清的双手:「不,不是的,我也喜欢你,我依然喜欢你,和你在瀛洲大学再次相遇后,我更加确信了这一点,你是驭魔师,我刚好对这块也有点研究,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请让我再说一遍当时的台词:做我的女朋友吧。」

  这句示爱来得太过突兀,与罗曼蒂克相去甚远,却足以镇住夏犹清。

  她的眼中掠过一丝惊喜,但只像闪电般持续了一瞬,就被浓郁的忧愁掩盖。她垂下眼睑,静静问道:「你不是已经有提塔了吗?你的心里装得下两个人吗?」

  吕一航重重地点了点头:「装得下,我保证。」

  夏犹清羞涩地问:「怎么保证?」

  「因为我和柳芭也保持着肉体关系。」

  「我去你丫的!」

  夏犹清咬肌抽搐,足尖对准他的胫骨,又多踹了一脚。

  「犹犹犹,犹清……」

  真奇了怪了,她以前有这么暴力倾向吗?

  「我连小三也算不上,得当小四了?」夏犹清拍桌而起,震声斥道。

  这恐怕是世界上最不要脸的告白吧,吕一航很能理解初恋为何愤怒,但他注意到周围食客投来的八卦目光,还是压低声音说:「呃,你轻点声,大家都在看着呢。」

  夏犹清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拍拍屁股坐了下来,闷声不响地喝起了杯中的可乐。可乐早被喝完了,只能发出吸吮冰块的「吱嘎吱嘎」声,好似一头雌伏的猛兽磨砺尖牙。

  「要是把克洛艾也算上,那就是小五。」

  吕一航憋住没说这句话,否则不敢想象夏犹清的表情有多精彩。该怎么说呢,像所罗门王那样纳一千名姬妾,果然还是太违背现代人的价值观了。

  如果夏犹清不能接受后宫,也没法强逼她改变主意就是了,要么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要么就只能相忘于江湖……

  但就在此时,夏犹清一字一顿地答道:「我接受。」

  吕一航吃惊地瞪大眼睛:「嗯?」

  「我说我接受。」夏犹清双臂环抱于胸前,撅起嘴来,哼了一声,「怎么了?你很意外吗?」

  吕一航摊了摊手:「老实说,是有点。我以为我要软磨硬泡好长时间,两次表白不够就来五次,来十次,我有四年时间陪你耗。我甚至做了向你下跪求婚的准备,连戒指都准备好了,也是黄铜材质的,和你手里的一样……」

  夏犹清站起身来,伸出一只食指,在吕一航的脑门上狠狠一摁,像按下一个看不见的暂停键,中止了他的长篇大论。

  她逞强般挤出笑容,依旧那么光彩照人:「因为我动漫看得太多,变成二次元脑袋了,你要开后宫就随你开吧。你一定要知足哦,这么容易搞定的女孩子,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了。」

  ——可为什么,犹清的眼角在流泪呢?

  吕一航差点让这个疑问脱口而出。但身为成熟的大人,他在恰当的时刻保持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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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犹清……告诉我,你是怎么看待提塔和柳芭的?」

  吕一航说出这个疑问时,正被夏犹清压倒在床上。

  他与两只明亮的瞳仁对视,脖颈被两条纤细的小臂压迫,鼻尖嗅着少女衬衫领襟中烘出的清新汗香,每一个字都说得相当艰难。

  这招好似像柔道中的「并十字绞」,将他压制得动弹不得。但他怕伤到夏犹清,舍不得用太极劲以求脱身,只好一直僵持着。

  上回在女孩子面前这么被动,还是九月底被克洛艾打翻在地的时候。他在床上耀武扬威惯了,何曾遇到过如此窘境?

  让我们把时间线倒回15分钟前:夏犹清在接受表白后,声称要立刻把「生米煮成熟饭」,牵着新晋恋人的手,踱到离麦当劳两条街外的酒店,开了一间大床房。

  这家酒店在梁溪区的闹市街开了七八年了,也算是无锡最有名的酒店之一,但吕一航和夏犹清都是无锡的土著,平时根本没有住酒店的必要,也从未光临过这里。今天有家不回,却跑来别处开房,反倒有种挺新鲜的感觉。

  夏犹清垂下眼眸,笑着轻呵一声:「这很重要吗?」

  虽然她已擦干夺眶而出的眼泪,但泪水的痕迹仍然晶莹地闪光。在她平和的笑容之下,眼眸深处有种不相称的狂乱,好似潜藏着两道湍急的涡流,要把吕一航吸入其中,彻底撕成碎片。

  为了不让自己被癫狂的氛围感染,吕一航闭上了眼睛,冷静地说:「很重要。」

  夏犹清低头一吻他的额头,留下一个湿润的唇印:「有什么关系?一航不想和我做吗?」

  「当然想。但在此之前,我不希望看到你心中藏着郁闷。如果你是因为自暴自弃才要丢掉处女,那……还是等你头脑冷静下来再说吧。」吕一航说,「回答我的问题吧,你对我身边的女孩们是怎样的看法?」

  夏犹清收敛了笑容,从吕一航身上爬了下来,走到落地窗边,对着窗外的闹市街景亭亭而立。

  从吕一航的角度,正好能看到她端庄清纯的侧脸,一尺长的马尾辫像天鹅颈般柔顺。高中时代,吕一航上课走神时,就是从这个角度偷窥夏犹清的,所以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夏犹清轻轻地开口:「首先,我尊敬她们。提塔是才华横溢的魔法师,深受古典法师协会认可,柳芭拥有拉斯普京血脉的『妖眼』,天赋举世无双。她们既温柔又强大,虽是天资超群的异能者,却相当好说话,这么优秀的姑娘,配上一航都有点浪费呢。」

  吕一航半坐起身子,点点头:「确实,我有时也会这么觉得。」

  「其次,我嫉妒她们。我和一航初一就认识了,但她们直到大学才跟你见面,比我晚了那么多年。假如现在她们出现在我面前,我一定会冲去抓住她们的衣领,朝她们大吼:『我比你们早认识一航六年!』」

  「那是不是该怪你自己呢?」吕一航笑着反问道,「我向你诉说过我的心意,你却拒绝了我。」

  夏犹清凄惨地笑了笑:「在那个时候,我还以为一航是普通人,但我是异能者,隔着一道怎么也跨不过去的鸿沟。对于那些只学过现代科学的门外汉,我要怎么解释魔法和恶魔的存在?」

  吕一航说:「但你现在知道了,我也是异能者,天生就有一对『阴阳眼』,能看透常人看不见的东西,还是『术绝』的孙子,继承了他的茅山手艺。更何况,我还是你的同行,广义上来说,我也是『驭魔师』,和恶魔签订契约的那种。」

  「别逗我啦。」夏犹清轻声说。她毕竟是内行人,清楚得不能再清楚了:恶魔要有足够高的智力水平,才有签订契约的可能性。比如她手中那只半蛇半鸡的『巴西利斯克』,充其量只有小猫小狗的智能,只能当做宠物饲育,哪能和人类订立劳什子契约。

  倘若要与恶魔签订契约,那就只能找智力与人类相当的高等恶魔,或者传说中更强大的魔神……

  吕一航拍拍手:「西迪,出来亮亮相吧。」

  克洛艾一战的消耗太过惨烈,最近半个多月以来,西迪一直处于沉睡之中。好久没听她话痨了,还怪想念她的。

  一团黑雾从吕一航周身弥散开来,白发红瞳的魔神在雾中现身。她像是睡饱了懒觉,掩嘴打了个哈欠,抬肘的慵懒姿态依旧风情万种。

  ——他刚才念的名字是,西迪?

  夏犹清直视西迪的鲜血般的红瞳,一股恶寒涌上心头,喉中发出「唔唔」的异响,险些就要呕吐出来。

  吕一航失策了。

  原以为夏犹清见到魔神真身后,会亮着两只星星眼,对召唤魔神的吕一航说「卧槽你好牛逼我崇拜死你了」。

  可夏犹清腿脚一软,坐到了窗边的单人沙发上,双眼无神地盯着西迪的裙角,瑟瑟发抖道:「西,西迪……」

  恐惧。

  对啊,这才是见识魔神后应有的反应。

  对于了解恶魔学的夏犹清而言,这份恐惧甚至比常人还要强烈三倍。毕竟她曾上过里希特教授的课程,还阅读过诸多古代文献,深知魔神的危险性,上一次魔神降世,助力纳粹德国荼毒人间,那这一次魔神的降临,又将带来什么灾殃?

  但话又说回来,魔神也能分成很多种类,西迪以淫欲为食粮,和那些酷嗜战争的魔神不一样,对人类的危害更小……大概吧。

  西迪看到浑身瘫软的夏犹清,动了动机灵的脑瓜,很快就明白了事情的面貌:「哎呀主人,这不是您的初恋情人吗?妾身好像坏了您的好事啊。」

  在吕一航内心沉眠的时间里,西迪早就翻看完了他的全部记忆,所以她一清二楚:在和提塔相遇之前,主人心目中最喜爱的女孩,非这位夏犹清同学莫属。

  「没你事了,赶紧滚滚滚。」吕一航嫌弃地摆着手。

  把刚才的话收回,一点都不想念她。

  西迪漂浮在半空中,捧住吕一航的脸颊,埋怨道:「主人,明明是您把妾身叫出来的,连劳务费都不发一点,就把妾身打发走了?」

  不同于之前在视网膜上打出形象,西迪这次是用魔力塑出形体,能够实打实地触碰到人体。她的手掌摸过吕一航的脸颊,柔顺得好比锦缎,使他裤裆内勃起得更猛烈了。

  「你把她都吓成这样了,不让你赔精神损失费就不错了。」

  西迪掩嘴笑道:「好好,在妾身退下之前,送您一件礼物吧。」

  她伸出藕臂,从指尖散出一缕黑雾,在空中凝成一条细长的丝线,钻进了夏犹清的鼻腔。

  夏犹清把这些黑雾全吸了进去,半闭着双目,软塌塌地躺倒在椅背上,雪白的脸颊渐渐染上一层薄红,好似发了高烧。

  吕一航冲到单人沙发前,扶住夏犹清的身子,对西迪喝道:「你做了什么?」

  「一个小魔法而已。想要解开这个魔法,只有内射她一发才行哦。」

  西迪嘻嘻笑着,融化到了黑雾中,没入了吕一航的胸口。她的笑声止歇之时,四周的空气又变得澄清起来,仿佛魔神从没来过这个房间。

  ——巴比伦律法·第一法:[[rb:尘世欲火 > תאוות העולם]]!

  执掌淫欲的魔神,最得意的能力就是操弄人心。

  两千余年前,西迪曾主宰巴比伦,并撰写魔法书《[[rb:巴比伦律法 > חוקי בבל]]》,使这座大城沦为一座罪恶都市。巴比伦的居民日夜都在纵酒享乐,不管哪个街头巷尾,随处可见群交的人群。

  依靠吸收数万人的欲望,西迪的实力也攀上巅峰。

  但凡事都有盛极必衰之理,巴比伦最终隳灭,西迪被迫流亡,《巴比伦律法》亦随之失传。

  在她认吕一航为主人后,逐渐恢复起了魔力,虽说实力全然无法和巅峰时相比,但好歹又能使出《巴比伦律法》中记录的某些秘法了。

  《新约圣经·约翰一书》中有言:「不要爱世界和世界上的事。人若爱世界,爱父的心就不在他里面了。因为凡世界上的事,就像肉体的情欲、眼目的情欲,并今生的骄傲,都不是从父来的,乃是从世界来的。」

  从神学上来说,爱世界其实就是爱天父的反面。西迪的「尘世欲火」术式,能够点燃人类凡俗的肉欲,盖过对天父的信望爱——换言之,乃是忤逆上帝的法术。

  正如在身体内部燃起了一团火苗,纵使夏犹清还是未经人事的处子,也渴望心爱的男人立即占有她。

  夏犹清躺在沙发背上,面色潮红地呢喃道:「一航……」

  吕一航下了床,走向她的面前:「事情说来话长,以后再跟你细讲。反正情况就是这样,我和魔神签了契约,你要相信我,我不是什么邪恶之徒,我……」

  夏犹清挤出无力的笑容,依旧如阳光般灿烂:「我信任你,以一航认真的个性,肯定能管束好魔神。」

  「觉得吃力就不要说话,把主动权交给我。」吕一航将夏犹清公主抱起。

  吕一航一手抱着她的脊背,一手擎着她的腿弯,小臂上传来细腻而暖和的触感。当年暗恋的对象在你面前卸下所有防备,这种感觉美妙得使人发狂。

  夏犹清被放置到席梦思大床上,后脑勺枕着叠得高高的两层枕头,疲劳地闭起眼睛,软糯地说:「拒绝你之后,我每天都在后悔,每天都在自责。高中的同学总是瞎起哄,说我们是小两口,每次听到我都会反驳他们,但反驳的同时,我的心里总会感到甜丝丝的……嗯呜,要是我更坦率一点,我们早就能做真正的情侣了。」

  吕一航原本以为,西迪的「尘世欲火」和柳芭的「情欲之眼」相仿,能把对象的身心都拖入发情的状态,像醉酒般丧失理智。但看夏犹清现在的反应,发情是发情了,脑袋却还清醒得很,说出长难句也不带半点卡壳。

  简直像是,让人吐露真心话的魔法……

  吕一航也爬到床上,俯于夏犹清正上方,和她正眼相对:「现在做情侣也不迟。我们以后会同居,会结婚,然后彼此相伴一辈子……」

  「一辈子。」夏犹清重念了一遍这个甜美的字眼,胸中蓄积的情感喷薄而出:「一航,我爱你。」

  虽说先前已经强吻过吕一航一回,献上了初吻,但要论表白的话,这还是她平生第一次。

  半年前就已过18岁生日的女孩,终于领会了如何坦露自己内心的冲动。

  「我也爱你。」

  吕一航伏下脑袋,与眼前容貌端正的黑长直少女纵情相吻,柔韧的舌头搅合起对方的舌头,酝酿六年的情愫随涎水交织在一起。

  几天前夏犹清主动偷袭的强吻,只是浅尝辄止的四唇相贴罢了。但第二次亲吻却截然不同,变成了烙印进灵魂的狂野深吻,欲把积淀整个中学时代的爱意统统宣泄出来。

  这是一个怎样的时刻?无锡这座不大不小的城市正迎来黄昏,如同以往无数个风物晴和的日子,天空女神庄严地降下帷幕,地上万象冥合于希夷之中。在吕、夏二人就读的高中母校,好学的学生已提前回到教室自习,贪玩的家伙还在趁着最后一缕天光打球,怒发冲冠的班主任赶往篮球场抓人,跑道上幽会的情侣们也吓得作鸟兽散;在某家银行的办公室中,吕一航父母收拾起桌上的文件,有条不紊地准备下班;在堆满参考书籍的书房里,头敷毛巾的巫沅君正在狂敲键盘,在截稿日前夺命赶稿;瀛洲大学食堂的角落,吕之华带领程秋籁挑战新出的「激辛地狱拉面」,都辣得涕泗横流,餐巾纸堆了满满一桌。

  这是一个无比寻常的时刻,晨昏的律动按时到来,大地的书页翻至下一个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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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只粗糙的大手在饱满无毛的阴阜上摸索,指尖划过翘起的花蒂,惹得夏犹清呻吟不已。她已被脱到全裸,如一只待宰的羊羔般楚楚可怜。

  原本万众瞩目的高中女神,却成了随意把玩的禁脔,光是想到这点,吕一航就已经兴奋到扯旗。

  为了避免处女过于害羞,房间里没有开灯,但吕一航猜测得到,这具白瓷般的胴体之上,应该已透出一层娇艳的薄红。她的肤质又薄又嫩,血管的颜色很容易反映在皮表,当她打网球打到尽兴时,双颊总会染上绯色,现在一定也是这样的状态。

  ——既然是魔神的催情法术,效果肯定非同凡响吧?

  吕一航轻轻拨开两条大腿,如他所料,腿心之中已经变成一汪水泉,把底下的床单都打得湿透,伸手摸一摸,还带有些许身体的温热。

  夏犹清的体质本就敏感,又受到「尘世欲火」的催动,变得比豌豆公主还易受刺激,吕一航的每一下爱抚,对她来说都是一场艰险的挑战,能忍住不高潮就已耗尽全力了。

  吕一航用食指一抹床单上的淫水,涂到夏犹清的脸颊上,笑道:「怎么,是憋不住了吗?」

  「……快点插我吧。」夏犹清闭上眼睛,脸上有种大义凛然的决绝,反倒令人有些于心不忍了,「还是要我给你口交?我看黄漫里都有这一步。」

  不愧是二次元入脑的资深宅女,事到如今还想着黄漫的公式流程。吕一航舔了舔她的耳廓:「不必了,你已经够难受了,我得尽快解除你身上的诅咒。」

  夏犹清轻微地点了下头:「嗯,交给你了。」

  魔神的法术已帮助吕一航做好了前戏,他不必做更多挑逗就已让对方逼近高潮,本番的时机已至。他将雪润的大腿掰了开来,龟头抵住湿热的穴口,像一枚鹅蛋被蟒蛇吞了进去。从外面看起来,应为膣肉的弹性感到惊奇。

  粗大的肉棒裹着半透明的蜜液,挤开狭窄的肉壁逐渐深入,侵犯到夏犹清自慰时也涉及不到的深处。一阵酸麻从下腹蔓延到肩胛,夏犹清「唔」地叫出声来。

  「犹清,疼吗?」

  「不,继续吧。」夏犹清疲惫地笑道,「我以为会很疼的,但……我还撑得住。」

  这大概也是西迪的贴心之举吧,对性欲大增的夏犹清来说,交合的快意甚至压过了破瓜的疼痛。她的处女穴紧窄得可怕,层层细密的褶皱缠上铁杵,每深入一毫米都像对杆身施以肉刑,更刺激它进一步充血肿胀,如此曲径通幽的名器,令人酸爽难言。

  随着夏犹清身子的微微抽搐,两人连接的部位摩擦出「唧唧」的水声,淫液夹带着落红挤出嫩穴,溅落在白色的床单上,绘作稀薄的朱砂大写意。

  「我是吕一航的女人了,对吗?」

  夏犹清面带幸福的微笑,与吕一航十指相扣,一对情深意笃的恋人再度吻在一起。

  吕一航按着抽插的节奏,舌头渐渐下移,舔过夏犹清的雪靥,再舔过玉颈,最后顺着胸部攀登而上,舌面隐隐传来一股乳脂的清香。

  夏犹清遗传了母亲的巨乳基因,胸围相当傲人,大致可以跟克洛艾相提并论。两只乳房玲珑且丰满,平躺的时候,乳肉失去支撑,向四面坠开,却仍然辨认得出惊人的分量,真是一对看不腻玩不腻的绝美乳瓜。

  吕一航用手裹住双乳的下沿,在掌中不断揉捏搓弄,缓慢地向上提起,同时啜吮两只尖尖翘起的乳头,夏犹清感到又羞又痒,忍不住发出娇滴滴的鼻音。

  肉棒捅到蜜道末端的花心,就意味着抵达终点,但对于二人的恋情来说,这还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开始。一发滚烫的浓精射在了方才破处的小穴中,强烈的快感涌上夏犹清的大脑,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颤抖着昏厥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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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出一发后的贤者时间里,夏犹清侧躺在吕一航胸口,似在做网球盘末的小憩,又似在倾听心脏的跳动。她才刚从「尘世欲火」的影响中挣脱出来,四肢都疲乏不已,尚无精力接受下一轮侵犯。

  吕一航享受着片刻闲暇,忽然发问:「对了,为什么你能接受我出轨?我同时和提塔、柳芭交往,你难道不埋怨我吗?」

  「一航,你记得我们一起看《广岛之恋》的事情吗?」

  阿伦·雷乃导演,杜拉斯编剧的经典电影——吕一航当然记得。

  高二下半学期的某节晚自习,班长夏犹清要为班会课做PPT,就问老师借来了旧计算机房的钥匙,顺便把学习委员吕一航也捎过去帮忙。

  PPT只花了15分钟就搞定了。但好巧不巧,他们在尘封已久的D盘中找到《广岛之恋》这部老电影,也不知是哪位搞信息竞赛的前辈留下的。他们耐不住好奇心,就点开看了起来。

  在黑洞洞的房间里,一对孤男寡女共看一部爱情电影,的确是很暧昧的气氛。不过,当时两个人都没有顾虑到这一点,心中更多的是逃避晚自习的窃喜——高中生就是如此单细胞的生物,只要能远离教室,就算是莫大的幸福。

  在这部电影中,女主角在法国小城纳维尔生长成人,并与一名德军士兵相恋。二战结束后,那个士兵被民众击毙,女主角上了巴黎,成为了光鲜亮丽的演员,之后结婚生子,将那段禁断之恋藏在心底。过了好几年,她来到广岛拍电影,邂逅了一位日本工程师,也就是男主角。多次私会缠绵过后,她向男主角倾诉了纳维尔的初恋经历。

  当男主角得知自己是第一个听说纳维尔往事的人时,他狂喜地搂住了女主角。

  男主角为什么会狂喜?那时的吕一航很难理解这段剧情,现在也慢慢领悟过来了——

  占有心爱之人的过去,是一件无比幸福的事情。

  「你以后一定会去到很多地方,也会遇上很多的姑娘,同她们培养起这样那样的情感,但12到18岁的吕一航,唯独由我一人占有。我认识尚未得到魔神的吕一航,我认识脆弱而温柔的吕一航,这是独属于我的领土,谁都触碰不了。」

  夏犹清轻抚吕一航的面颊,柔声说出这段话。

  在没有光线的房间里,触觉是最可靠的感官。那是一双绵软而温暖的手,吕一航被摸得痒丝丝的,顿时有种流泪的冲动。

  女孩张开双臂,环抱住男孩的脊背,朦胧恍惚之间,足足六年的苦恋时光化为薰风袭面而来。

  随后,清脆的笑声击碎黑暗:

  「无论过去、现在还是未来,我永远都会陪伴在一航身边。因为我就是一航的『纳维尔』嘛。」

  少男少女共同度过了最美好的那段青春时光,对彼此都有深深的依恋之情,近似于对故乡的热爱。他们的嘴唇再度交叠,门口骤然传来「咚咚」的敲门声。

  夏犹清疑惑地发问:「你叫服务生送晚饭了吗?」

  「没啊。酒店送餐到房间太贵了,还不如出去吃呢。」

  吕一航下了床,开了灯,披上浴袍,边走边喊:「谁啊?」

  他走到了门口,从猫眼往外一看,犹豫了两秒钟,还是打开了门。

  门口是一位身穿哥特萝莉洋裙的金发少女,手上提着一只牛血红的皮箱,脖颈系着一只choker。笑意盎然的蓝瞳之中,隐藏着深不见底的魔性,好似目中所视的一切都将被吞噬其中。

  哥特萝莉用一只手掌托起半边笑靥,又软又甜地撒娇道:

  「可爱小提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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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塔提着复古的手提箱,跟随在吕一航身后,莲步轻摇地走入房间内部。她闻到床上散发出的淫液气息,立即就明白这里发生过一场大战。

  夏犹清已披上衬衫,下半身隐匿于厚厚的白被之下,阴阳怪气道:「欢迎光临,正宫娘娘。」

  提塔洋溢着毫无杂质的纯洁笑容,犹如一位天真的小学女生:「别这么叫我嘛。我们都已经成为竿姐妹了,把我当姐妹看待不行吗?」

  夏犹清凝视着对方,皮笑肉不笑地说:「你的中文真是出鬼入神。」

  ——那么俚俗的词都说得面不改色心不跳,哪有表面上深闺大小姐的样子?

  哥特萝莉大小姐把皮箱放在窗边的小圆桌上,将箱内的不锈钢饭盒一个个取出,对二位刚做完爱的小情侣招呼道:「犹清,一航,来吃饭吧。」

  拿Globe-Trotter的贵重手提箱来做外卖箱,也只有提塔这样奢靡无度的富家女才做得出来。

  吕一航之前向提塔发消息,让她准备一下避孕用的魔药,没想到她不止亲自过来送药,连晚饭也一并送来了,是不是想得太周到了点?

  由于桌边的椅子只有两张,夏犹清和提塔各坐一张,吕一航就只能委屈一点,坐在床沿了。

  提塔从箱中取出几只冰袋包裹的易拉罐,向夏犹清问道:「你喝酒吗?」

  夏犹清摇摇头:「不想喝。」

  「拉德勒(注:一种啤酒与柠檬苏打混合的饮料,流行于德国,酒精度为0.5%)也不行?」

  「这倒是可以。」

  提塔打开饭盒盖子,里面都是些符合时令的新鲜佳肴,显然是出于柳芭的妙手。

  夏犹清拿起切成小块的三明治,细嚼慢咽起来,生菜、番茄、芝士和鲷鱼块合在一起,汁水中渗出一种清新的甜味,令人齿颊留香。

  三年没尝过柳芭的菜肴了,她的厨艺还是一样出色……饭盒中装的都是些清淡的凉菜,颇有东南欧的风格,即使因刚破处而食欲不振,也能借此开胃。考虑周全到了这种程度,反而让人感觉怪恶心的。

  与此同时,提塔坐到吕一航右侧的床沿,用叉子插起沙拉中的一块牛肉粒,含在双唇之间,用舌头推进他的嘴中。

  结束这一吻后,提塔笑吟吟地问道:「好吃吗?」

  吕一航边嚼边说:「好吃,但味道有点淡。」

  「有些酱汁被我咽到嘴里了,现在还给你。」

  提塔捧住吕一航的脸颊,与他深情地舌吻起来。微咸的黑椒汁混在甘香的涎水中,送进了他的口腔,顺着食道滑落到胃中。

  ……

  夏犹清自顾自地享用美馔,横眉冷对两位眷侣的喂食play。但随着他们的舌吻音量越来越大,夏犹清终于克制不住内心的烦闷,冷哼一声,坐到吕一航左侧:「让一下,我也要喂一航。」

  吕一航不愿厚此薄彼,便尴尬地张大嘴巴,任由夏犹清用筷子夹起一只虾肉馅的草帽饺子,丢到他的嘴里。

  「好热啊。」

  没过多久,夏犹清解开扣子,将衬衫半褪到腰际,露出两只沉甸甸的匀圆玉乳,光看外观判断,比提塔的分量还要大上一圈,两只殷红的乳头因兴奋而充血,像是盼人采摘的熟烂浆果。

  「你也太藏不住心机了。」吕一航真想这么说。

  但为了不辜负夏犹清的美意,他还是伸出左臂搂住她的腰部,将半裸的丰满肉体往自己身边拽。前凸后翘的黑长直校花谁会不心动,而吕一航已经暗恋了她整整六年,对她的爱慕之心无人能及。

  也许是担心吕一航口渴,右边的提塔开启一个易拉罐,喝一口拉德勒含在嘴里。趁着舌吻的契机,柠檬甜味的带气饮料全都灌进了吕一航口中。

  只见吕一航喉结一颤一颤,混杂香涎的饮料全流下了他的食道,夏犹清看得两眼发直。

  ——这我也会!

  夏犹清也有样学样,含入满满一口拉德勒,双臂箍住吕一航的脖颈,想在接吻的过程中,将其送入吕一航之口。

  但两张嘴相接之后,她却没能稳住嘴唇,口中的酒精软饮有大半溢出嘴角,如瀑布般流溢下来,浇到了吕一航的胸口和大腿上。

  「对不起,我……」

  在今天以前,夏犹清的接吻经历只有区区一次,即便加上今天的尝试,也只有大约十次,怎能和提塔在无数回接吻性爱中磨练出的吻技相比?

  吕一航笑了笑,站起身:「没事,我也差不多吃饱了,正好去洗个身子。」

  提塔仰头看他,眼神中积蕴着期待与兴奋:「等我收拾一下餐具,我也来陪你洗。」

  「好。」

  夏犹清无语地看向男人走向浴室的背影,心中有一丝落寞。

  在刚才的这段时间里,她目睹了吕一航和提塔相处得有多亲密。宛如一对老夫老妻,随便一个不经意的举动,都是糖度爆表的秀恩爱。

  ——这还是那个孤傲冷血,随手砍下敌人首级的提塔·克林克吗?这是她在伪装真正的自我,还是被吕一航改变了呢?

  夏犹清的胡思乱想很快就被打断了:「待会儿你也来跟我们一起洗澡吧,怎么样?」

  面对德国少女的盛情邀约,夏犹清感到有股莫名的压力,只得勉强一笑:「算,算了吧。」

  「你网球打得这么好,我很早就想和你组成双打了。在床上的时候,我们也能配合得很默契吧。」

  「和你一起……上吕一航吗?」

  「嗯。」提塔的眼睛纯净通透,像两颗海蓝色的玻璃珠,看不出半点开玩笑的意思。

  夏犹清想笑却笑不出来,皱眉说道:「我可没法接受啊,姐姐大人。」

  「可是一航会开心哦。」提塔莞尔一笑,「我看过他浏览色色的漫画网站,他最喜欢的tag就是『ffm threesome』了。」

  这是谎话,最喜欢的tag是「harem」才对。

  「唔。」夏犹清犹豫了一会儿,「我可以接受你们恩恩爱爱,但要我加入其中的话,还是……我没有那方面的爱好。」

  提塔贴近她身边,细声细气地说:「爱好是可以培养的。我知道你有多喜欢吕一航,我能教导你,为了把爱人留在身边,你应该怎么做。」

  「你何必教我呢?你是我的情敌,没有告诉我的理由。」

  提塔伸出右臂,揽住夏犹清的脖颈,在她脸上亲了一吻:「就当是姐姐对妹妹的亲情吧,亲情是不需要理由的,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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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吕一航躺在热气腾腾的浴缸中,尽情舒展着四肢,摆成一个嚣张的「大」字。

  当他开始闭目冥想时,门口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进来吧。」

  「打扰了。」发色淡金的哥特萝莉走进浴室,鞠了一躬,便二话不说地脱起了裙子。

  仿佛为了尽可能展现肉体的美好之处,德国少女解下「子午日分」的动作相当缓慢,在漆黑的布料之下,白皙的水蛇纤腰若隐若现,最后抬起腿来,褪下刚过膝盖的白丝,露出两条线条修长的小腿,才算完全搞定。

  吕一航问:「你怎么来得这么慢?」

  「和夏犹清聊了会儿天。」提塔脱到全裸后,从抽屉中找出酒店配备的一次性浴帽,照着镜子规规矩矩地戴上。

  「你们两个关系真不错。」

  「那当然啦。」

  提塔款款走到浴缸边,「嘿咻」一声翻入水中,正好落到吕一航的怀里。

  吕一航拥抱着软香温玉,一边吻颈,一边摸奶,好好品味提塔肌肤的芬芳:「放在一个月前,给我十个脑子也猜不到,原来你以前就见过犹清。」

  提塔轻轻挑拨股下雄起的肉棒,回首看向爱人,笑道:「你知道为什么她来我家参加夏校吗?」

  「知道啊。里希特教授说过,是她的父亲邀请的。」

  「哈哈,这个说法只是善意的谎言罢了……古典法师协会之所以邀请夏犹清来到德国,其实是以她为饵,引蛇出洞。」

  吕一航虽为这个说法感到惊讶,也没有停下手上动作:「咦?引什么蛇?」

  提塔拿起自己装在防水袋中的手机,捣鼓了几下,打开一个PDF文件,朝吕一航晃了晃:「先看看这个名单吧,是罗马正教的资料,上面列的是所有『公敌』的名字。」

  在这些天的学习里,吕一航对罗马正教的通缉等级也有了一定的了解,从低到高分为D级、C级、B级、A级,再往上就是「公敌」级了。

  若被梵蒂冈宣告为「公敌」,就意味着灭顶之灾——不但会成为全世界20亿罗马正教信徒的共同敌人,而且时刻都会遭到圣殿骑士团和宗教裁判所的追杀。每一名公敌都会被赋予一个代号,这个代号是对他们邪行的概括,在他们的网站上都能查询到。

  吕一航接过提塔的手机,大致瞄了一眼,「公敌」名单上一共有二十多人。

  「最上面的七个是女性,合称为『七大魔女』。这是莉迪亚·加拉拉加,公敌名『[[rb:升华的魔女 > Witch of Rising]]』,我母亲的旧友,你听说过的。她为了找寻记载世上一切术法的失落秘籍『[[rb:沙之书 > Book of Sand]]』,所以组建魔法结社,袭击教会的禁书库。这是『[[rb:赋生的魔女 > Witch of Vitalization]]』,从事人造生命的禁忌研究;这是『[[rb:死亡的魔女 > Witch of Death]]』,世上唯一的巫妖,也是唯一知晓人类转化为巫妖方法的『人』,不对,智慧生物……」

  博学多闻的提塔把那些魔女的罪行一一介绍过来,吕一航听得兴致勃勃:「仙之人兮列如麻啊……下面这些就是男性喽?」

  「是的,你有没有看见熟悉的名字?」

  「没有。」

  全是拉丁字母,鬼看得懂啊?再说了,又不是班级同学的花名册,要是找到熟人才离谱吧?

  提塔笑道:「那换个说法,你找到你的同胞了吗?」

  吕一航重新审视了一遍,指了指其中一个名字:「『Xia, Han』,这个名字是中国人吧?」

  因为看起来很像拼音,所以他敢这么下判断。

  提塔点了点头:「嗯,他是中国人,名叫夏寒,公敌名『[[rb:飨魔主 > Dämonenfresser]]』。」

  吕一航「欸」了一声:「夏寒?好熟悉的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

  好像,好像就是最近听到的……

  「他就是夏犹清的生父。在万魔殿的最高层『冥府议会』中,他是资历最深的议员之一,深受罗马正教忌惮,悬赏金高达八千万欧元。」

  「啊?」吕一航大吃一惊。

  夏犹清的父亲居然是,是,是……

  该说是「虎父无犬女」吗?夏犹清从小学习她父亲笔记里的知识,成为了一名技艺出众的驭魔师,而她父亲的身份比她还要炸裂百倍,竟是立于万魔殿顶点的剧恶,危险程度与「七大魔女」并肩!

  提塔欣赏着吕一航的惊讶表情,不禁抿嘴一笑,说出了更加不为人知的可怕事实:「三年前在我家城堡开设的那场恶魔学夏校,实际上是为夏犹清一个人而办。夏寒一直身处欧洲,很久没回过中国。既然如此,古典法师协会就把他的女儿带到德国来,看他会不会爱女心切,步入我们设下的网罗。」

  把一个刚初中毕业的小女孩当成诱饵吗?真是有够损的啊。你们这古典法师协会没点人道主义精神吗?

  吕一航感觉后背渗出汗来了,干笑一声:「……但夏寒自始至终都没现身,你们的计划落空了,不是吗?」

  「未必。」提塔轻叹一声,「夏校的最后一夜发生了什么,你之前只听了夏犹清的一面之词。现在,让我从『提塔·克林克』的视角出发,重新为你讲述一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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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9年7月21日深夜,克林克城堡三楼。

  年过八旬的里希特教授在走廊上奔跑,每一步都在地板上震出哒哒声响,姿势如同高原上跃动的羚羊。瞧他这健步如飞的模样,哪像个散步也要靠手杖的老头?要是他的学生们目睹这一幕,铁定会惊掉下巴。

  走廊的末端,是一扇敞开的玻璃窗户,银屑般的月光从中流淌而出。

  ——只要能到那个窗口,就能……

  他只差几步就要抵达那里了,忽有银铃般的嗓音从身后飘来:「这么晚还出门,是要和哪个姑娘约会吗?」

  里希特双目一眯,将右手小臂甩向后侧,掌中折扇「噌」地张开,两柄飞刀从铁制的扇骨间疾射而出,啸出尖厉的风声,直直飞向人声的源头。

  「当!」

  一瞬之后,两柄飞刀的刀尖击中丝质裙摆,仅仅发出一声金属相撞的脆响,「啷当」地落到了地上。

  隐于阴影中的提塔心里一惊:「子午日分」能在一瞬间调节硬度,变得比精钢还坚硬,确保她平安无虞。但对方一挥手便击出两记飞刀,并保证分秒不差地命中,手法的精准度只能用骇人听闻来形容。

  不过,她不会把惊讶表现在脸上,多余的情绪只会让自己露出破绽。

  与此同时,她悄然展开「拟造圣城·斗兽场」,磅礴的魔力堆砌成精妙的结构,将对方围困起来。如果是没有异能的老年人身处其间,估计很快就会被压迫到血管爆裂。

  里希特感受到魔力的束缚,在窗台前停下脚步,转身面向提塔,严肃的脸色分毫未变,唯有呼吸稍稍急促了一些。

  「传闻你曾与『山中老人』交过手,结果是你小胜一筹。但依我看,要是你们比拼的项目是易容术,你铁定能大获全胜。」提塔弯腰拾起一把飞刀,闲散地玩弄着微带弧度的刀柄,笑道,「至于飞刀的手艺嘛……别说跟『山中老人』相比了,你连『黑煞星』的普通杀手也比不过。」

  虽然提塔嘴上这么嘲讽,但她脑子里一清二楚,对方其实没用全力,只是手下留情罢了。

  ——多次从刺客教团「[[rb:黑煞星 > Assassinen]]」的围杀中全身脱逃,甚至逼得御驾亲征的刺客之王「[[rb:山中老人 > Der Alte vom Berge]]」铩羽而归,这家伙岂是等闲之辈?

  飞刀没有瞄准胸腹要害,而是瞄准双脚,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在脚踝上戳出两个窟窿——他只是想阻截来者的步伐罢了,没有动一分杀心。

  这让提塔心里有了底:「他无意取我性命,而是能够交流的。」

  里希特一手扶着窗台,一手摇着铁青色的金属扇子,遮住下半张面孔,嗓音嘶哑地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我身份的?」

  「一个星期前,我们从网球场回来时,您说年轻时曾喜欢同夫人一起打网球。这就是您的疏漏之处:事实上,里希特先生终生未婚。」

  假冒的「里希特」不禁一愣,鸡皮似的皱脸上露出了淡淡微笑:「马茨·里希特是我的恩师,在海德堡大学念书时,到了没课的日子,我和同学们经常拜访他的公寓,去归还前几周借的书,或是借阅新书。汉娜·里希特女士总会挂着笑容迎接我们,给我们烤热烘烘的苹果派。在我们这群年轻人眼里,他们两位是最让人羡慕的伉俪。『如果我以后有这样一位伴侣该多好』,有这种想法的人何止我一个……」

  在述说这些往事的时候,那只佝偻的身形逐渐变得挺拔,沙哑的声音逐渐变得清澈,到最后,竟像皮影戏的角色一般,变幻成了一个健壮的男人剪影,背向窗外的皎皎月光飒爽站立。

  剪影的上半身微微动摇,温润的男中音从胸腔中共鸣而出:「我不明白,难道那位不是里希特夫人吗?」

  那男人的个子不算太高,却足以遮蔽半个窗台,浓黑的头发梳成齐整的背头,发胶反射着柔和的月光。他的相貌看起来仅有三十出头,英俊得非同寻常,眉宇高耸,鼻梁挺拔,还有一双温柔平和的眼睛,岁月酝酿而成的寂寥从中溢出,简直像上世纪末香港的天王巨星,足以引得无数少女春心荡漾。

  光凭外表,谁能认出这人是罗马正教痛恨万分的「公敌」?

  夏寒——万魔殿冥府议会的议员,罗马正教的重磅通缉犯,终于在这里现身了。

  提塔听到他的问题,不禁掩嘴一笑:「汉娜是里希特教授的亲妹妹,偶尔会去哥哥住处帮忙打理家务。和丈夫离婚后,她改回了娘家姓,所以他们才会姓氏相同。」

  夏寒露出了一丝快慰的微笑,嘴角翘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像是自嘲,也像是卸下了心中的重担:「哈,看来我对恩师还不够了解啊。」

  提塔心念一动:听说他出生于遥远的「江南」,诗文里常写,那里是盛产美人的地方,原来也不缺俊朗的男人。

  提塔问道:「真正的里希特教授在哪里?他的安全有保证吗?」

  「我给他发送了『夏校取消』的假邮件,然后登门拜访他,送了他一张豪华游轮的船票,让他坐地中海航线度个假。按照行程表来看,游轮已经开到热那亚了吧。」夏寒耸了耸肩,无甚稀奇的动作也做得潇潇洒洒,「既然你一周前就发现了我的真面目,为何没有揭穿我?」

  「在那之后,我一直监视着你,你没有携带任何同伙,也没做出任何出格之事,每天课余时间,除了呆在卧室里,就是到书房给夏犹清补习。虽说你是『冥府议会』的议员,但也是一名父亲,只是想见女儿一面罢了。我和夏犹清做了两周同学,也算得上是她的『朋友』吧,怎么能阻碍这场父女重聚呢?」

  夏寒爽朗地笑了出来:「谢谢你把犹清当朋友,我这趟算是来值了。」

  「你现在要去见她,是吗?」

  「是啊。在离开这里之前,我必须用这张脸去见见她,让她记下我的样子。」

  提塔甩了甩手,撤去了「斗兽场」,加重声音警告道:「见完夏犹清就快点走。守卫森林的圣殿骑士们正在和一伙入侵者交火,保护好你的女儿,之后趁混乱离开。你每天都在林中散步,应该已经勘察好脱身路线了吧。」

  「我没想到,一个15岁的少女能把我看得通通透透,真是败给你了。」夏寒仍带着不羁的笑容,摇了摇头,转身翻上了窗台。

  他已有半条腿跨向窗外,却像刚想起什么,扭头对提塔说道:「对了,我前不久刚见过你父亲。在拜访里希特老师的路上,我和他偶然相遇了。」

  提塔惊得瞳孔一缩,尽管她在「冥府议员」级别的大魔头面前仍能云淡风轻,但一听到父亲的消息,还是无法维持惯常的泰然。

  「在哪里见到的?哪里?」

  「杜塞尔多夫火车总站。」

  「谢了……不过,你何必告诉我这个?」

  从提塔惊慌的神情中,夏寒猜到他们父女关系差劲,却佯装不知情,用捉弄人的口气说道:「让我斗胆揣测一下少女的心境:你和父亲分别多年,那么想见他一面,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吧?」

  随后,他一抹面颊,变化成了提塔的模样,身上的装束瞬间化作哥特萝莉长裙,连褶皱都跟「子午日分」别无二致。他回首送了个秋波,轻轻揪起裙角,姿势如贵族小姐一般优雅,从窗口一跃而下。

  提塔走向窗边,俯瞰夜幕笼罩的草坪,望着奔向树林的漆黑裙影,嘟哝道:「见鬼。」

  之所以夏寒选择化装成自己,是因为担心逃亡的路上撞见圣殿骑士团吧?就算被拦截了,也能蒙混过关。

  神乎其技的易容术,正是夏寒逍遥法外的资本,罗马正教对这个情报一无所知,天知道他们的追捕工作有多大漏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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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天后,德国柏林,古典法师协会总部。

  昏暗的会议室里,摆着一张巨大的石质圆桌,中央的银烛台摇曳着幽光,照亮桌面上的内接七芒星图案。

  七芒星的每个角都正对着一把高背椅子,每把椅子都对应一名「艺法」的席位。

  这间会议室本是协会高层「七艺法」举行会议的场所,不过,他们齐聚的机会少得可怜,「七艺法」悉数到齐的会议,已经不知多少年没开过了。

  现在,圆桌周围坐着五个人。

  一名罗马正教修女坐在其中一张座椅上,进行这起事件的报告:

  「在恶魔学夏校期间,包括埃丝特和我在内,共有八名圣殿骑士负责防卫克林克城堡。我们侦查到森林周边有万魔殿活动的踪迹,立刻通知了协会,经过商议后,提塔·克林克小姐在最后一夜撤去大结界『[[rb:雾翳之拥 > Amplexus Nebulae]]』,引诱敌人深入森林,并安排我们进行截击。」

  「你们干得很不错。」一个苍老而威严的声音称赞道,是古典法师协会的会长兼「语艺法」——汉斯·迪特里希,一位精神矍铄的白发老者。他已有百岁以上的高龄,是现今协会中为数不多参与过二战的会员。

  「……最终击毙27人,逮捕8人。经过审问,他们都是『冥府议员』安提戈涅·措利斯的手下。他们得到情报,诸多异能世家权贵的子女将会参加这次夏校,所以妄图发动进攻,绑架几个人质,以此胁迫罗马正教,求取措利斯出狱。」

  发言者是人称「[[rb:黑棺 > Schwarzer Sarg]]」的卡琳修女。她是一位傲气凛然的圣殿骑士,今年刚满20岁。

  她身着纯黑的修道长袍,披着花纹斑斓的羊毛披肩,灿丽无匹的金发掩盖在头巾之下。令人惊奇的是,她的长袍不同于普通修女服那般素朴,而是在每处边沿都绣上了黄金丝线的花边,胸口挂着的「铁砧头十字架」吊坠亦是耀眼的纯金,奢华得像哪位公主的宫廷服饰,与「神贫」的誓言全然背道而驰。

  在她的椅背后面,竖立着一口木棺材,外皮漆黑得像死亡本身,让人看到就不寒而栗。

  那就是她外号的由来。

  只要出门在外,她时刻都背着这只沉重的棺材行动。至于棺材里面装着什么,没人知道——或者说,知道的都死了。

  「啧啧啧……你们杀掉的太多,活捉的太少啦,抓到的基本都是低级别的成员,怎么拷问也榨不出有用的情报。」「理艺法」奥托·特劳特魏因敲了敲桌子,嗓音尖细地挖苦道。

  那是个身穿白色西装的中年男人,鲻鱼头的发型也染成了一片白色,脸上涂脂抹粉,光洁得没有一丝皱纹,简直像韩流明星一般嫩滑。因为他的打扮太过违和,经常有协会会员对他议论纷纷,其中有八成认为他是基佬。

  但是,身为司职「逻辑」的艺法,特劳特魏因的头脑堪称协会的至宝。他最擅长的就是整理千头万绪的线索,从中找到破局的要素,曾破解无数异能相关的重案,无愧为协会第一策士。

  卡琳反驳道:「你难道不知道安提戈涅·措利斯是个怎样的货色吗?她可是魔剑『[[rb:悖德戮杀 > Bdelugma]]』的主人!她仗着操使魔剑的剑技,一心想着挑战强者,不断进行着殊死决斗。除了她这个希腊疯女人,谁会弱智到率领同党攻打巴黎圣母院?谁会胆大到和『掌剑修女』一对一单挑?追随她的手下也像她一样,都是些头脑简单的武痴,宁可战死也不愿投降。」即使和年纪比自己大一倍的前辈辩论,卡琳的语气也带着咄咄逼人的势头。

  卡琳从来就是性格骄傲的武术天才,实力冠绝其故乡所在的北威州,字典里哪有「退让」一词?纵使被很多人说是「公主病」,她也从不否认这一点。能在强者云集的圣殿骑士团内鲜见敌手,确实有值得自恋自傲的资本。

  不过,今天运气不好,她碰上了性情最恶劣的辩论对手。

  特劳特魏因轻蔑地打量着卡琳,涂抹深紫色唇膏的嘴唇咧成两瓣,冷笑道:「哼,你说他们『措利斯派』全是武痴,你们『圣殿骑士团』不也是一个鸟样?我检查过遗体的情况,尽是些一击毙命的致命伤,你们的实力远远高于万魔殿的乌合之众,怎么不手下留情点呢,起码要留一口气吧?」

  卡琳嘴角向下一撇,姣美的凤眼流露着直白的嫌恶:「特劳特魏因先生,你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圣殿骑士又如何,在生死交战的要紧关头,谁都没有万全的把握,更无可能手下留情。」

  「好了,对『措利斯派』的报告就到此为止了,要怎么剿灭『措利斯派』余党,是下次会议的议题,今天不做讨论。接下来请提塔·克林克发言。」会长迪特里希沙哑地说,把他们二人的争吵扼杀在了萌芽阶段。

  哥特萝莉提塔静坐在「算艺法」的位置上,略一抬手,周身磅礴的「魄」化作无形的疾风,四本订书机装订的A4纸册从她手边凌空飞起,宛如安上了翅膀,分毫不差地落到了其余与会者面前。

  「那一天深夜,我跟『冥府议员』夏寒打了个照面。在短暂的接触之后,我总结出一些有关他的情报,现在分发给大家。」

  提塔的声音如夜莺般清亮,尽管和身份显赫的大人物们共处一室,她依然保持着不卑不亢的风度,老成得不似一个年仅15岁的女孩。

  卡琳和特劳特魏因也都消了气,遵照提塔的指示,翻开册子,仔细地阅读起来。

  按照他们翻页的速度,提塔适时地插入了讲解:

  「中国古代传说中,有一个叫做钟馗的奇人,不仅会捉鬼,还能把鬼怪吃进肚子里,这就是『钟馗啖鬼』的典故。如果我没猜错,夏寒拥有的异能正是失传已久的『啖鬼大法』。根据已知的情报,夏寒出生于江苏省苏州市,那他应是从苏州玄妙观清云道长那里习得的,不过清云道长已经仙逝多年,世上掌握『啖鬼大法』的,想必只剩夏寒一个人了。」

  特劳特魏因若有所思地提问:「夏寒的易容术与之相关,是吗?」

  「没错。掌握『啖鬼大法』的人,在吃下恶魔之后,就可以获得那只恶魔的特异能力。我猜他以前服食过『百相鬼』,才能自由自在地改变容貌,才能化装成里希特教授,教了我们两星期课也没露出破绽。」

  卡琳从上往下浏览着报告,越看越觉得不对劲,盛气凌人的双目逐渐失了神采,愣怔地心想:「原来如此,怪不得罗马正教搜捕夏寒时,常常跟丢他的踪迹,这是因为他会神奇的易容术啊。」

  二战结束以后,为了扫清万魔殿的残余势力,古典法师协会与圣殿骑士团签订了「合作讨伐万魔殿」的协约,成为了共同进退的盟友关系。提塔在夏校期间便发现了夏寒的踪迹,却一直瞒而不报,无疑是违背协约的行为,但她提供了如此宝贵的情报,绝对是一件大功劳,足以抵消她的隐瞒之过。

  对于夏寒这种来自东方古国的神秘人物,圣殿骑士团的情报简直是漏洞百出,连他的异能特点都搞不清楚。「中国通」提塔撰写的这份报告填补了大半空缺。站在圣殿骑士团的立场上,实在没理由指责她什么。

  成为圣殿骑士已有五年,「黑棺」卡琳向来都是骑士中的模范,心怀荣誉精神,责任心强到不能再强。她意识到骑士团的情报工作出了疏漏,愧疚地低下头来,咬住下唇,沉默不语。

  ——趾高气扬的圣殿骑士,怎么也有吃瘪的时候啊?

  白西装的理艺法讥讽地斜睨卡琳,好好享受了一番,才把目光返回到纸张上,似笑非笑地说:「夏寒还使用了飞刀术,那就是所谓的『中国功夫』,对吧?」

  「是的。提到擅长奇门兵器的中国门派,排在首位的非『崆峒』莫属。崆峒派最负盛名的武学,就是运用十二种不同兵器的奇技——『崆峒十二兵』。据说崆峒功夫练到极致的行家,就能够交替使用各色兵器,比变戏法还灵活自在。依我所见,夏寒至少使出了柳飏刀、鬼谶笔、乌青扇三种技艺。」

  卡琳问道:「柳飏刀就是飞刀术吧,吉普赛艺人也爱玩这种把戏,那鬼谶笔和乌青扇又是什么?」

  提塔伸出手臂,摊开白皙的纤掌,说:「请看倒数第二页,我绘制了示意图。」

  刷拉刷拉,大家齐齐把册子翻到了那一页。

  「图上描绘的是中国的一种奇门兵器,名叫判官笔。状似毛笔,却由精钢制成,是便于携带、长于刺击的兵器。『鬼谶笔』就是活用判官笔的短兵功夫。」提塔讲解道。

  精通武学的卡琳虚握成拳,想象手里有一根一尺长的判官笔,对着虚空挥动了两下,很快就理解了这种武器的使用技巧。

  卡琳「啧」了一声:「真是阴险的武器,他不加入黑煞星太屈才了。」

  「还不止如此,请看下一张图,夏寒所用的判官笔有奇异的构造。假如用特殊的手法将它振开,就能张开成一把铁扇子,用锋锐的扇沿伤人。如此一来,就转变成『乌青扇』的手法了。」

  特劳特魏因恍然大悟:「夏寒就是靠这个工具,切下了『异鬼剑』朔尔的头颅。」

  他验过朔尔这个魔头的尸首,颈部的伤口平滑如镜,手法何等利落,但凶器到底是什么玩意儿,他百思不得其解,如今终于知道了真相。

  哥特萝莉捧起自己整理的A4纸册子,略一颔首,向听众们致谢:「我的介绍到此完毕。」

  在场各位都情不自禁地鼓起了掌。

  卡琳感激地看向提塔:「多谢克林克小姐,这份情报让我大开眼界。我会寄送给圣殿骑士团总部,顺带给宗教裁判所抄录一份。」

  特劳特魏因挖苦道:「都全球化时代了,你们梵蒂冈教会还那么泥古不化,连东方的异能都一无所知,能干好工作就有鬼了。」

  眼看着一场争吵又要爆发,迪特里希咳嗽两声,脸上的皱纹纵横交织:「最后一个议题是——如何处置夏犹清。」

  提塔的心一沉:来了!

  ——终于到了这场会议最关键的环节。

  「我们邀请夏寒的女儿来德国,取得了意料之中的成果:蛰伏许久的夏寒为她现身了。」迪特里希和缓地说,「既然夏犹清可以引出她的父亲,一定不能让她轻易回国。」

  他说话时的口气如此平静,没有泄露出一丝情感,仿佛夏犹清只是一件趁手的工具,一只好用的捕鼠夹,仅此而已。

  没有比这更出色的捕鼠夹了,除了吸引到夏寒以外,还捕获了那么多措利斯的同党,这半个月以来的收获可谓满满当当。

  所以,必须把夏犹清掌控在自己手里——古典法师协会对这个目标垂涎三尺。

  特劳特魏因掸了掸白西装的衣袖,激动地补充道:「我们可以让夏犹清留在德国念高中。我们将在夏犹清的学校里布设眼线,让年纪稍长的古典法师担任学校教师,选些年轻的圣殿骑士和她同班上学,再安排其他强大的异能者做她的室友。总而言之,要确保下一次夏寒出现之时,能有五名以上高手围攻他,他怎么都不可能逃得掉。」

  卡琳摇了摇头:「我觉得这没有意义。既然夏寒能自由改变相貌,那他想念女儿的时候,大可以用假身份溜回中国。在过去的几年之中,他很可能已经这么做过了。」

  特劳特魏因白了她一眼:「不,这是不可能的。第一,万魔殿的活动集中在德国和法国,他作为万魔殿的领袖之一,必须长期呆在欧洲处理事务,否则就难以压制与他敌对的派系;第二,在城堡房间中检测出了夏寒的指纹,证明他改变不了指纹的形状,所以过不了机场海关。所以说,为了拉近他和女儿的距离,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女儿滞留在德国。」

  ——然后,利用女儿诱导他现身。

  理艺法未说出的后半句话,应该是这样的。

  提塔摇了摇头,唇间泄出一声叹息:「我不赞成这样的处理方式。将一个平凡女孩当做人质,掺和到异能者的纷争之中,实在是太残忍了。」

  虽然提塔不谙人情世故,但她还是有着基本的同理心,也仍然记得和夏犹清打网球的交情——能激发提塔竞争意识的人实在是屈指可数,夏犹清就是其中之一。

  特劳特魏因抹了抹光洁如镜的额头,笑道:「提塔,你这么关怀夏犹清,是和她在夏校中培养起了友情吗?你无需多虑,你的朋友不会为此丧命的,我可以保证。」

  提塔无言地瞄了理艺法一眼。

  ——不会丧命又如何?

  夏犹清要来德国留学,受圣殿骑士24小时监视的话,她原先的生活方式将会被彻底摧毁,她曾经无比重视的那些东西,也都会粉碎成渣滓吧?

  这么沉重的代价,真的在合理限度以内吗?

  当所有人都陷入沉思之时,一阵响亮的朗笑由远及近传来:

  「兰亭雅集誇脩禊,洛社英游贵序宾。好大的宴会,怎么没人叫我来?」

  听到那人口中吟诵异国的古诗,立马就有人反应出他的真名实姓。这么张扬这么臭屁的浪子,整个欧洲也找不出几个。

  一抹浮云般轻盈的人影越过高耸的椅背,落到那个本该属于「音艺法」的椅面上,龙盘虎踞地坐下。

  德高望重的会长抬起头,深邃的眼神落在那位不速之客的身上:「约翰·希斯菲尔德,你来这里做什么?」

  约翰·希斯菲尔德,也就是斯嘉丽的父亲,瀛洲大学的校友,茅山「地绝」的亲传弟子。

  他到底是学道出身,长长棕发扎成一个饭团大小的发髻,披着一身雪白的宽袍大袖,挥一挥手如同白鹤展翅,尽显东方隐士的潇洒气质——

  「我操你祖宗十八代!迪特里希,你差点把我的宝贝女儿害死,这笔账应该怎么算?」约翰将双脚「咚」地放到桌上,沾泥的布鞋压在七芒星的一角上,破口大骂。

  迪特里希会长缓慢地张开嘴唇:「害死你女儿?这话从何讲起?」

  「你们把万魔殿的重罪犯放进了克林克城堡,让他们和我的女儿正面遭遇,要不是我女儿会点儿她爹的本事,早就小命玩完了。」约翰怒火中烧地挑起剑眉,态度强硬地骂道,「你把斯嘉丽在内的十三名青少年当成引诱万魔殿的饵食,现在居然还嫌不够,想把夏寒之女软禁在德国?夏寒有罪就去找夏寒麻烦啊,他女儿是无辜的!」

  迪特里希慢条斯理地说:「并非软禁,我们会为夏犹清提供最好的教育资源,我们会让她进入最顶级的高中,租住最舒适的公寓,将来她想读哪所大学,我们都会助一臂之力。古典法师协会始终尊重《反纳粹法》,积极缉捕万魔殿分子,包括夏寒也不例外……」

  龌龊之事总要安个冠冕堂皇的理由。约翰没听多久就感觉耳朵要起茧了:不愧是当了半世纪会长的迪特里希,社交辞令真是一套又一套,太极功夫比武当派的老道还熟练。

  约翰不耐烦地打断道:「是是是,你们这些大人物要忙的事情多了去了,你们要追捕万魔殿的逃犯,你们要经营和梵蒂冈的关系,就是不考虑一下夏犹清本人的状况。她不适应德国的饮食怎么办?她跟不上学校的课程怎么办?她交不到新的朋友怎么办?她的母亲在中国,她的好友在中国,她喜欢的餐厅在中国,她或许有个暗恋的男孩,肯定也在中国……就这么讲吧,你们根本没想过她愿不愿意留学。」

  精于算计的特劳特魏因不以为然地说:「嘁,提供一个留学机会,换一条『冥府议员』的命,难道不是一笔划算至极的交易?」

  约翰没理睬怎么看都像基佬的艺法抱怨:「我的女儿斯嘉丽就读的是普通人的学校,结交的朋友大部分都是普通人。看到她和同龄人玩耍的时候,我心里时常会有个念头:要是我的女儿不懂道法就好了,她就能远远躲开异能者的纷争,度过平安而幸福一生。我们做大人的,就是要守护好晚辈们的安宁日常,而你们竟想毁掉一个女孩的俗世生活!」

  约翰·希斯菲尔德年轻时任职于梵蒂冈的「[[rb:瑞士近卫队 > Schweizergarde]]」,负责镇守罗马正教的圣城。后来他觉得护卫工作太过无趣,便远赴中国求艺,一呆就是十年,是个放荡洒脱惯了的浪子。但自从有了宝贝女儿斯嘉丽之后,他逐渐磨去了往日的桀骜,变得柔软了许多,学会了怎么做一个好父亲。

  他立志守护女儿的笑容,正是因为这个志向,他一定要让女儿的密友平安归国。

  夏犹清仅比斯嘉丽大上一岁,没准他从夏犹清的身上,也看到了女儿的影子吧。

  像是得到了盟友的支持,提塔婉转说道:「我还有一个方案。我家的女仆柳芭拥有『妖眼』的先天异能。我可以让他帮忙删除犹清脑内危险的、不快的、有关『夏寒』的一切记忆。这样她回到中国后,还能照常融入原先的社群生活。让一切回归原点,仿佛夏校的事件从未发生过。」

  给夏犹清抹消一切,重新开始的机会,别再接受莫名其妙的夏校邀请,别再牵涉异能者的是是非非了——

  这个重来一次的选择,就是提塔给夏犹清的最大善意,因为她们是「朋友」……即使不能算作朋友,也算是深有孽缘。

  迪特里希闭目冥思了一阵,稍微点了两下头,幅度几乎没法用肉眼辨清:「这是个可行的想法,邪恶的『妖眼』就该用于正道。」

  过了一会儿,他在众人身上扫视了一周,抬高了音量:「还有人有别的主意吗?如果没有的话,就开始投票吧,一共有两个选项——」

  选项A:夏犹清被扣押在德国,在德国上高中;

  选项B:夏犹清封存起夏校的记忆,回到中国生活。

  特劳特魏因目光带刺地盯了约翰一眼:「不请自来者没资格投票。」

  「别急嘛。」约翰从宽袖子里摸出一枚圆形徽章,约有2欧元硬币大小,亮给他看,「喏,认得这个不?」

  那是一个秘银制成的徽章,表面雕刻着竖琴的纹样,象征「音艺法」的身份。

  理艺法怒极反笑:「库茨纳那个懒蛋……自己不来开会也就罢了,还把『艺法之徽』借给外人。」

  「F1德国大奖赛快开始了,库茨纳先生说『怀念赛车引擎的轰鸣声』,就到霍根海姆观赛去了,为作曲收集一些素材。临行前,他让我暂时替他保管『音艺法』徽章,我顺道来投个票,没问题吧?」

  迪特里希会长的面色丝毫未变,淡然说道:「原则上讲是没问题的,协会的章程里规定了,手持『艺法之徽』者可以代替缺席的艺法投票。」

  约翰又发现了个新的问题:「我们这里有一,二,三……六个人,喂,迪特里希,如果投票结果是三比三怎么办?」

  「我不投票。我只是个书记员罢了。」

  坐在「星艺法」之位上,一直没有发话的少女开口了。

  她叫莱娜·蔡塞尔,有一头漂亮的如瀑黑发,眼神如一匹胆怯的小鹿,好像尚未适应如此隆重的场合。在刚才的会议过程中,她没有说过一句话,一直在奋笔疾书做着笔记,以至于大家都快忘记了她的存在。

  莱娜刚入职古典法师协会不久,最精通的古典魔法是「脏卜术」,即用动物内脏占卜,这种异能曾风行于古罗马,如今几乎已经无人问津。今早她宰了一头牲羊占吉凶,肠子在末端纠结成了一团,这预示着本次会议将有意料之外的冲突,果不其然地应验了。

  新手书记员清了清嗓子,说道:「那么,投票开始吧,我来负责记录。」

  没什么意外,迪特里希和特劳特魏因选A,提塔和约翰选B。

  于是乎,决定性的一票交到了「圣殿骑士」卡琳手里。

  「圣殿骑士团的职责,是维护民众免受恶魔的侵害,也正是因此,决不能把无辜者拖上抗击万魔殿的战场,哪怕一个也不行……」「黑棺」卡琳一向以铁面示人,此时却凝视着圆桌正中的烛火,露出了一抹浅浅的微笑,「我选B。」

  ——二比三,提塔的提案通过了。

  关于封印夏犹清记忆的具体步骤,要等柳芭来到柏林后再做进一步讨论。散会之时,提塔和约翰留下来闲聊了几句,毕竟他们都通晓中国的异术文化,经常通过电子邮件交流,称得上一对忘年之交。

  提塔不无忧心地说:「可犹清毕竟是个驭魔师,早晚会有一天,她也会卷入到异能界的争端里来。而且她还是夏寒的女儿,身份太特别了,不管在明处还是在暗处,一定会有很多双眼睛注视她……」

  约翰说:「就让犹清好好享受高中的平静时光吧。三年后,我会叫瀛洲大学招生办联系她,到那时她已经成年了。她要做一个普通人,还是步入异能者的世界,全靠她自己选择。」

  提塔双手支撑着下巴,目视着前方,轻声说:「那也是我梦想中的学校,我也会报名入学的。」

  约翰轻松地笑了笑:「将来你们会不会在那里偶遇?」

  「很有可能。我跟柳芭说一声,保留一下夏犹清和我初遇的记忆,要不然下次见面时,她就叫不出我名字了。」提塔转了转湛蓝的眼珠,哀愁地叹息道,「她可别忘了我呀,我还要和她打网球呢。」

  第26篇•第二十二章 把拒绝过我的初恋破处后,带到后宫淫趴的现场_23330432

  date:2024-11-03T02:49:17+0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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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了完整版的德国往事,吕一航心情久久不能平复,缓缓说:「在夏犹清眼前砍下人头的人是她爹啊,那她还那么怕你,其实就是一场误会嘛。」

  提塔坐在他的双腿之间,背部贴在他的胸口,一对巨乳在热水中浮浮沉沉:「这个误会也是情有可原的。为了保护夏犹清,协会封锁了她是夏寒女儿这一消息,并对她保密了夏寒的真实身份……也许她以后会知道真相,但现在还不到时机。」

  回头想想,夏寒之所以抛下刚出生的女儿,与妻子匆匆离婚,应该也是顾虑到「冥府议员」的身份会连累妻女吧。

  这么个学贯中西、身负孤学的奇才,到哪里都会有远大的前途,却沦为了举世皆敌的通缉犯,实在是太可惜了。

  吕一航感慨万千:「我想不通,夏寒加入万魔殿的目的是什么?」

  提塔的声音又轻又柔,如同迷蒙的朝雾:「假如你拥有『啖鬼大法』,你最想吃下哪种恶魔?」

  一个骇人的想法进入了吕一航的脑海。

  ——不可能吧。

  他的第一反应是否定这个猜想,可是……那人是立于万魔殿顶点的「冥府议员」,异能实力堪称世界一流,必定也拥有远超常人的野心。

  吕一航试探性地问道:「魔神?」

  提塔点点头:「答对了。」

  吕一航干笑道:「那还真是……bon appétit(法语:好胃口)啊。」

  「Voilà(法语:你说得对).」听到这句法语玩笑,提塔也以同样的语言回应,「请祈祷你的岳父别和你见面吧,谁也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来。以你现在的战斗力,相当于砧板上的肥肉,无论法术还是体术,都不可能是『飨魔主』的对手——觊觎魔神力量的人多如过江之鲫,你一定要注意安全,别被他们生吞活剥了。」

  「会的,会的。」吕一航心情沉重地答应了。

  不管怎么说,他可不想让自己的爱人们担忧。事到如今,他的生命已不止属于他自己了,还属于环绕于他身边的少女们。

  ——好重的责任啊。

  提塔觉察到气氛的变化,回首触碰他的额头,抚平他眉心的褶皱,笑道:「别愁眉苦脸的,你的隐蔽工作做得够到位了,没人知道你身上有只魔神,万魔殿的势力也渗透不到中国,万一真的有敌人来了,还有我和克洛艾保护你呢,你用不着杞人忧天。」

  吕一航一言不发,从后方抱住了提塔的腰部,两具肉体在水中紧密贴合。手臂合拢的力度很重,恰如男人的信任与决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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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洗完澡后,吕一航和提塔走出浴室,看见夏犹清瘫软地趴在床边,乌黑的秀发披散开来,好像凌乱的海带。

  提塔走近黑发少女身边,弯腰轻拍她肩膀,嘀咕道:「怎么醉倒了?喝拉德勒都能喝醉吗?」

  往脚下一看,倒着一只Weihenstephan的小麦啤酒瓶,立马破案了。这是提塔捎来的佐餐酒,是从故乡巴伐利亚州带过来的特产,该厂家从中世纪的修道院转型而来,据说是世界上最古老的啤酒厂。

  提塔无奈地笑了笑,把倾倒的啤酒瓶拎了起来,放到床头柜上:「不靠配菜就干了一整瓶,真是个生猛的酒豪啊。」

  进浴室前还没开瓶呢,洗完澡后就已经喝光了,是不是喝得太快了点?

  「哪有酒量这么差劲的酒豪?」吕一航不以为然,「我来把她搬到沙发上,然后……」

  「然后把我晾在一边,开始亲亲热热地做爱是吧?」

  夏犹清缓慢地抬起头来,噘起小嘴,有许迷离的瞳孔之中,静静燃烧着愠怒之意。

  高中的校规禁止披头散发,因此夏犹清总是扎着单马尾,打扮得清爽亮丽,很少能见到散乱头发的颓唐模样,让人感觉挺新鲜的。

  吕一航说:「哦,你醒着啊。」

  夏犹清一拍床垫,抗议道:「我没醉!」

  「每个醉鬼都是这样说的。」

  「但我清醒得很!」

  「你要不再休息会儿,你今天才刚破处,身体不太舒服吧。」

  「这都不是重点,总而言之,你们不能在我眼皮底下偷情!」

  这话说得好生奇怪,偷情的重点在于「偷」字,既然是光明正大地做,那还能算是偷情吗?

  不过,现在不是咬文嚼字的时候。吕一航忍俊不禁地说:「那么,你想和我们一起做吗?」

  「嗯。」夏犹清泫然欲泣地盯向他,眼神好像受伤的小鹿,「难道我不能加入吗?」

  此时此刻,他们视线未及之处,提塔悄然露出狡黠的微笑——

  劝诱成功了。

  在进入浴室前,提塔就对夏犹清说过3P性爱一事,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不断挑动她内心的情欲。毕竟要融入吕一航的后宫,将来一定会参与到群P淫趴之中,作为前提条件,就必须要接受其他女生的体液。

  想必夏犹清一边痛饮啤酒,一边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才下定决心,接受了双飞侍奉的邀请,

  一切都是为了让吕一航爽到升天,夏犹清已做好觉悟。

  提塔按住夏犹清的肩膀,把她披的衬衫脱了下来,洁白丰满的玉体一览无余,宛如一尊大理石雕成的女神像,哪怕吕一航再看三天三夜,也赏析不完初恋的身体有多美妙。

  提塔朝夏犹清温柔一笑:「我来为你做个示范,看好了。」

  听了这话,吕一航也没客气,舒舒坦坦地在床沿坐下,双腿大大张开:「来吧。」

  提塔将淡金色的头发梳往脑后,跪坐于情郎的胯间,嘬住朝天耸立的肉棒,连根含了进去。龟头的尖端挤压着喉肉,使她有种接近窒息的感觉,深喉本能性地起了排斥反应。

  ——太,太幸福了……

  这是一种近乎自虐的口交方式,但乐于痛楚的提塔显然乐在其中,她鼻腔中发出悦耳的呢喃,如同一支没有乐谱的歌谣。

  夏犹清也开始了行动,坐到吕一航的身边,捧住他的脸颊,与他酣畅淋漓地舌吻起来。若和心上人相守相依,不比借酒浇愁爽快多了?

  从少女的香舌上,吕一航能品尝出一丝麦芽的余味,这种清甜的味道使人萌生醉意——字面意义上的醉意。

  夏犹清也迷恋于深吻之中,思绪如蜡烛般缓缓融化。她用仅剩的那一点点理智,偷偷瞥向下方含屌正欢的提塔,一时间两眼发直:

  「这么大的东西,也能整根吞没进去吗?」

  好像觉察到了偷窥的视线,提塔把肉棒从嘴里抽出,牵出一道细长的银丝,显得分外淫靡。她一抹嘴角,仰面望向夏犹清:「犹清,你做过口交吗?要不来试一试?」

  玲珑的两只手掌扶正鸡鸡,肿胀如卵的龟头覆着一层香涎,在灯光底下熠熠生辉。

  夏犹清蹙了蹙眉头,把别人的口水舔进嘴里,怎么说都是一件难以接受的事情,她可没有吃剩饭剩菜的习惯。

  但——

  「我不能输给提塔!」

  一种奇怪的胜负欲驱使夏犹清跪坐下来,膝盖与金发女郎紧密贴近,张开樱桃小口,舔向那根肉棒。

  「呜哇。」

  杆身深入到暖融融的檀口中,吕一航发出愉悦的呻吟。

  该说不说,夏犹清还挺有口交天赋。她小口小口地啜吸着龟头,舌尖在敏感的冠状沟上打转,像孩童吮食棒冰一样惹人怜惜。如果说提塔的口交付出了炽烈的爱意,那夏犹清的口交就展现了体贴的柔情。

  夏犹清戳弄着肉棒的根部,颇有成就感地心想:肉棒一颤一颤的,好可爱。

  提塔看到夏犹清如此上道,也放下心来,伸舌舔舐吕一航的阴囊,将表面的褶皱含在温热的涎水中,吸出「吱咕」的尖锐噪鸣。

  当夏犹清喘不上气,松开粉唇之时,提塔一刻也没有停顿,接过她的接力棒,把闲置的龟头含了进去。夏犹清有些恼火,却找不到发挥的空间,只好舔向肉棒根部。

  俯视金发少女和黑发少女合舔肉棒,吕一航内心的成就感膨胀到了极致。

  这两位少女都跟自己缘分不浅,她们的双重口交还在继续,二女你争我抢,一同舔舐眼前的铁杵,做着悄无声息的争夺。在无微不至的口舌侍奉之下,一发精液在她们的脸上爆发开来,娇嫩的皮肤染上了一层浓浊的白浆。

  提塔抹下脸上的一层乳白浊液,递到夏犹清的嘴边:「尝尝看吧。吕一航的精液中蕴含着魔神之力,对异能者的修行大有裨益。」

  夏犹清有点抗拒,不自觉地向后倾身:「怎么说得像必吃榜美食一样?」

  提塔露出得意的神色:「魔神西迪是我赠送给一航的,我再清楚不过了。」

  听到这话,夏犹清尴尬地吐槽道:「我就知道是你干的好事。能把这么危险的财宝送给别人,你也够粗线条的。」

  「恋爱的少女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你以后会更理解这一点。」

  提塔邪性一笑,把那些精液含在舌尖,强吻上了夏犹清。

  这一吻好似猛禽猎食的啄击,来得太快太突然了,夏犹清一不留神,便和对方的舌头交缠,将那些精液咽进口中。

  带有吕一航体味的腥臭涌入她的喉中,这种味道与苦腥的海水近似,强烈的满足感让她感到一阵晕眩。

  夏犹清曾听说过一个传言:魔神的魔力不同于人类的魔力,而是没有属性的「以太」,能够转化为任何属性的魔力。

  ——那么,不管是什么流派的异能者,都能从魔神的魔力中得到养分,而不会受到「能力排异定律」的约束?

  太离谱了吧!

  夏犹清怎么想都觉得超越常识,可是,当她品尝到魔神契约者的精液时,感到有股暖意从胃中蔓延开来,逐渐渗透到全身各处,才明白传言并非虚假。

  「要是尝过这么美味的精液,无论谁都会上瘾吧?」夏犹清暗想。

  为了搜寻更多吕一航的气息,她和提塔互相拥搂在一起,贪婪地舔舐对方的面庞,吮吸出「窸窸窣窣」的滑溜水声,终而把对方脸上的精液扫清一空。

  吕一航观看这场百合淫戏,肉棒重新恢复了勃起,似要跃跃欲试地参与其中。提塔一手牵着夏犹清,一手牵着吕一航,笑意嫣然地上了床,仿佛她才是这场大戏的C位女主。

  提塔怀抱着夏犹清,将她富有韧性的娇躯压到身下,四只饱满骄人的乳房撞在一起,激荡出一阵诱人的乳浪。

  一中一西两位美少女,如此近距离地比拼体态,当真是一场火星撞地球的大决战。但她们的身高都不算太高,三围相差无几,且都是细枝结硕果的理想身材,当她们赤裸身子之时,都显出玲珑曼妙的曲线。吕一航旁观许久,也只能得出「伯仲之间」的判断。

  夏犹清戳弄提塔的侧乳,如果冻般又弹又滑,感叹道:「你的胸还挺大的,穿那身哥特萝莉裙的时候,看不出你有这么大。」

  提塔淡淡一笑:「抱歉,有点丢脸。为了穿那套裙子,我得换束胸一点的内衣。」

  夏犹清拨了拨提塔的刘海,柔声说:「没什么丢脸的,你真的好美。」

  她们还想继续谈心,却有两只魔爪伸入了她们的四只美乳之间,双面都被绵软的乳肉包夹起来。小巧尖挺的乳头有如花蒂,逗弄着手心手背的穴位。

  一根炽热的肉棒夹到了四只阴唇之间,饱尝两只玉蚌泌出的甜美淫汁,早就浸得湿透透了。

  「我要来喽。」

  吕一航挺动腰部,时而捅入提塔紧致腴美的情人小穴,时而插进夏犹清胆怯害羞的初夜小穴,同时品味两种不同的床伴风味,舒爽得无法自拔。

  夏犹清今天才刚破瓜,难以招架男儿的纯阳之物,痛快得掩住嘴巴,发出「呜呜」的悲惨哀鸣,却睁大眼眶注视着提塔,灵动的眼珠似在诉说:

  在德国参加夏校时,你还是冷若冰山的扑克脸,谁见到你都会远远躲开,但现在,你却变得像个新婚妻子,像小家碧玉般温婉可怜。

  ——是什么改变了你?

  盘起金发的德国少女面带微笑,注视夏犹清,眼中流露出温柔的母性:

  你以前是个外热内冷的姑娘,用明媚外向的外表伪装自己,却将沉重的秘密深埋于心,现在也学会了敞开心扉,对身边人坦露真心。

  ——是什么改变了你?

  不需交流,两位少女的心中冒出了同一个答案。

  于是,恩恩怨怨的驭魔师和古典法师十指相扣,四唇相交地亲吻了起来。

  她们共同深爱的那个男人就在她们身后,在交叠的小穴中恣意抽插,终而播种到她们最深的深处。一男二女的体液交融为一,久久不能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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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熄灯以后,吕一航搂着两位少女而眠,她们都在做爱中用尽了体力,汗流得像刚出水的活鱼。

  夏犹清躺在他的臂弯中,聒聒地说:「一航,你要找后宫,可得挑漂亮点的女孩子啊。虽然我算不得女同,但……要是和别的女生一起上床,还是美少女更好受些,就像提塔这样……」

  「好,好啊。」吕一航结结巴巴地答应了。他揣摩不透初恋的心思,不知为何突然提起此事,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正如夏犹清所言,提塔确实是个美少女,而且是万中无一的超级美少女,金发碧眼,明眸皓齿。由于母亲的血统,她的五官比典型的雅利安人更加柔美,一看就知道是个端庄娴静的大小姐。就算她因离群独居而遭人厌弃,也未曾有人质疑过她的绝世美貌。

  目睹提塔被干得哀吟连连之时,夏犹清甚至生出了一种甜蜜的自豪感:「我的男友真够神通广大,把魔力超群的提塔大小姐都整得服服帖帖。」这种与有荣焉的想法令她自己也感到荒唐。

  提塔注视着夏犹清,欣慰地点点头,发丝在吕一航的胸口摩擦:「我懂我懂,能跟夏犹清这么美丽贤淑的姑娘共事一夫,我也感觉很愉快哦。」

  夏犹清嘟囔道:「什么叫『共事一夫』啊?」

  提塔呵呵一笑:「难道你不想和吕一航结婚吗?在毕业以后,你会和我们同住一个屋檐下吧?」

  房间变得寂静了,只能听见中央空调吐旧纳新的白噪声。

  ——如果要和吕一航、提塔相依为命,到了那个时候,会是怎样一副情景呢?

  夏犹清想不出答案,于是,她的手掌在吕一航肚脐上方来回摸索,最终逮住了德国少女的玉手:「提塔,周末你有没有空来我家做客?」

  提塔顿时瞪大眼睛,如果现在灯还开着的话,两只碧蓝瞳孔必会闪闪发亮。

  她早已习惯孤独的生活,这时却激动得近乎哽咽:「我很乐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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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月29日星期六下午,夏犹清家书房。

  「今天,我们来讨论有关魔神的话题。」夏犹清立于宽大的长桌边,把一摞旧笔记本放在桌上,像一名严肃认真的青年教师。

  在她的对面排排坐的,除了吕一航和提塔,还有英国国教的克洛艾——都是与魔神西迪有所渊源的人物。

  由于今天是在校外活动,克洛艾不必担心吸引同学目光,所以并未用土妹子造型隐藏自己,而是肆意张扬着自己的美貌,惊艳程度毫不逊色于边上那位哥特萝莉。

  克洛艾披着一件粉绿色粗花呢夹克,领口剪裁得精致妥帖,是80年代的香奈儿风,搭配一条黑色的法式高腰短裙,腰际别着双C标志的金链腰带,修美的腰线尽显无疑。这身装扮既雅致又休闲,既淑女又活泼,将千面美人的形象诠释得淋漓尽致。

  也难怪她在走进房门时,把夏犹清母亲吓了一大跳,还以为是哪里来的模特呢。

  吕一航指了指坐在他左边的克洛艾,对夏犹清说:「你们还是第一次见面吧,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克洛艾·韦斯特,英国国教的司铎骑士,对恶魔学小有研究。」

  夏犹清瞪大了眼睛,惊异地说:「欸,我们学校还有国教的学生?我怎么没听说过?」

  ——司铎骑士可是有王室册封的爵位的,说是国教高层毫不夸张,这种人居然也会跑大老远来读瀛洲大学?

  吕一航笑道:「她是隐藏身份来留学的,你也要为她保密哦。」

  这是来自中国和英国的两朵娇花第一次碰面。克洛艾兴致盎然地打量着夏犹清的神态,凭借敏锐的观察力,立刻猜到了对方与吕一航的关系。

  ——这么纯情的小姑娘,心思太好猜啦。

  「主人,这是你新收的性奴吗?」克洛艾对吕一航送了个秋波。

  主人?性奴?

  听到这两个称呼,夏犹清的笑容凝固了,锐利的目光盯向吕一航:「你们……玩得挺大啊——国教的修女,难道不用守戒律吗?」

  ——完了!

  吕一航如坠深渊,支支吾吾地说:「那,那啥,你听我解释……」

  提塔乐呵呵地挽住吕一航的右臂,脸蛋在他的肩头磨蹭,像一只乖巧的猫咪:「有什么关系嘛,我也是一航的性奴!一航想要什么玩法,我都会竭尽全力的。」

  ——大小姐,你该不会以为这是解围吧!

  吕一航左臂挽着克洛艾,右臂挽着提塔,处于正中央的位置,被包夹得严严实实。

  怎么突然感觉汗流浃背了?全球变暖的进程又加快了吗?

  看着男友明目张胆的外遇行为,夏犹清深吸一口气,努力保持平静的表情,维护前班长的尊严与风度:「呃,男女之间还是纯洁交往比较好。虽然我是这么想的,但吕一航被淫欲魔神附身了,不处理性欲好像也有点难度……」

  吕一航抗议道:「别说得我像被下半身支配了一样!」

  好吧,现在下半身确实有点发硬,但也不是不能为之争辩:有两位芳华正茂的少女倚在身侧,换谁能不勃起?

  夏犹清轻咳一声:「言归正传,一航在新生杯打进了十六强,下一轮的对手只会更厉害,如果想要挺进更深的轮次,一定要利用好魔神西迪的力量。今天我们的话题就是,如何活用魔神之力。」

  吕一航笑道:「本来三十二强战的对手是你,结果那几天你没来上学,把我保送进十六强了。」

  夏犹清耸耸肩:「当时我不知道你身上有魔神,要是早点知道,我也会举手投降的。我召唤的巨型恶魔只能用来虐菜,如果碰上货真价实的恶魔君主,应该会龟缩在黄铜戒指里不敢出来吧。」

  克洛艾不以为意地说:「想变强不是很容易吗,把魔神叫出来,给她下达命令不就行了?她还能违抗她的主人不成?」

  于是,吕一航听从这个提议,立刻将西迪召唤了出来,但西迪显得意兴阑珊,声称这几天吸收的精气不足,无法给他什么像样的帮助——这个消极怠工的魔神,老是拿同样的理由搪塞人。

  吕一航赶忙追问:「『巴比伦律法』中,剩下的那些法术是什么?这是你的独门绝学吧,你不能教教我吗?」

  西迪大笑不止,身影消失在了空气中:「请您在做爱过程中慢慢领悟吧。」

  作为吕一航的「女奴」,西迪既不会欺骗,又不会背叛,唯独会隐瞒。

  正是因为这个习性,吕一航不可能全盘信任西迪,时刻都得怀有警惕之心:「她看似好心好意的建议,是不是将我诱入深渊的鸩毒?」

  ——当主奴双方的底牌差距悬殊时,究竟谁是主,谁是奴?

  书房中的黑雾荡然一空,克洛艾「嘁」了一声,靠到椅背上,轻蔑地说:「她当然希望你多多做爱,一方面,她能借此获取魔力,另一方面,万一你在女人肚皮上心满意足了,她就能顺理成章地收走你灵魂。这就是算计人心的魔神,即使成为了你的奴婢,也绝不会做亏本的交易。」

  「收走灵魂!」夏犹清大惊失色,「一航,你到底和魔神做了怎样的交易?」

  吕一航回答得很平淡:「抵押上灵魂的交易。一旦我说出『我满足了』,就会被西迪收走灵魂。」

  「就像浮士德那样?」

  「没错。」

  夏犹清皱起眉头,声音因担忧而震颤:「这太冒险了,你是在赌命。」

  俗话说:伴君如伴虎。人类的君王往往喜怒无常、乖戾多变,倘若与恶魔的君王朝夕相处,承担的风险何止这些!

  吕一航一笑:「但截至目前为止,我干得还不赖。」

  提塔点头附和:「一航毕竟修行了那么多年,道心坚固得很,不会让自己走上绝路的。」

  听到两人胸有成竹的回答,夏犹清的忧心减轻了少许,转而思考起了应对魔神契约的策略:「也就是说,为了不触到这个致命的条件,你必须变得更加贪婪,让魔神永远满足不了你的欲望才行……」

  提塔打断了她的话:「所以才要纵情享乐,现在就来做爱吧。」

  对于这句雷人之语,听众做出了截然不同的反应:夏犹清面色一黑,樱唇翕动,吐不出一个字来;克洛艾扬起秀眉,拊掌欢笑,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说得真好,来做爱吧。」

  克洛艾与提塔揪住吕一航的衣裳,「我来」「我来」地争执不下,把他当成拔河绳拉拉扯扯。夏犹清看得心烦,心中有股无名业火在燃烧,最终爆发成了一声怒吼:「够了,你们两个痴女消停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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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下的时间里,四名大学生开始了自习,刚才还热热闹闹的书房一下变得安静下来。

  「『内丹』是将外在的、物质的炼丹过程转化为内在的、精神的修炼,所以必须做到身心一体的『性命双修』……」

  吕一航默诵炼丹学的自编教材,有种重返高中备战高考的窒息感,对东道主哭诉道:「为什么变成自习啦?你这么热爱学习吗?」

  夏犹清在笔记本电脑前敲打小论文,冷冷地说:「我跟妈妈讲过了,今天邀请同学来家里开学习会。至少给我学一段时间吧,要不然就成我撒谎了,不是吗?」

  「我还以为周六聚在一起是为了玩的,比方说,Switch的派对游戏……」

  「期中季快到了,还是多为绩点上点心吧,看看人家多用功。」

  吕一航扭头一瞧,克洛艾已经戴上黑框眼镜,专心致志地翻阅笔记,坐姿端正得无可挑剔,显示出非凡的教养。

  如此温婉娴静的克洛艾,令吕一航有种不真实感:难道她有双重人格吗?当初把我揍得半死的那个暴力修女,究竟是不是她?

  如果凑得更近一点,就能看到笔记本上整齐的字迹,巨细靡遗地记录着课上所讲的知识点——是了,克洛艾以「国教精英」自称,在各方面都追求完美,必定是个深藏不露的学霸。

  在这种同辈压力的作用下,吕一航也不敢怠慢,拿起了书桌上破旧的笔记本——那是夏犹清为今天准备的恶魔学资料。

  本次聚会的起因是这样的:夏犹清对魔神之权能深感好奇,本着驭魔师的研究精神,邀请吕一航和提塔到家里做客。提塔认为克洛艾也是恶魔学专家,阅过英国国教的诸多机密资料,顺带把她也叫来了。

  ……不过,由于西迪拒不配合,外加夏犹清大发雷霆,会议开不下去了。

  吕一航随手翻到笔记本的中间一页,只见密密麻麻全是德语字迹,不禁一愣:「这是你爸爸的笔记?」

  夏犹清目光并未离开电脑屏幕,答曰:「是的。」

  「飨魔主」夏寒早年的笔记,无疑是难得一见的高人秘笈,再算上「公敌亲笔」的噱头,要是放到黑市贩卖,指不定能卖出数十万元高价。

  吕一航如获至宝,有些紧张地发问:「这是我可以看的吗?」

  夏犹清白了他一眼,反问道:「说什么傻话,有什么不能看的?」

  吕一航这才想起:夏犹清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个举世闻名的通缉犯,难怪会这么淡定。

  提塔贴到他的右耳边,对他偷偷耳语:「三年前,古典法师协会派人来检查过这些文字,但没找到『啖鬼大法』的秘诀,只是些寻常的恶魔学知识,就没有收缴它们。」

  吕一航从头开始翻起,扉页写着「夏寒 于海德堡 1997年1月」。透过这层刚硬的笔迹,吕一航仿佛看到了岳父寒窗苦读的模样,心中感触颇深。那时的夏寒应该还没成为万人之上的「飨魔主」,也只是像他们一样的大学生。

  ——我要当夏犹清的丈夫,就得做个优秀的大人,不仅要锻炼好异能,学习成绩也不能落下。

  在这种决心的催促下,吕一航翻开了笔记的第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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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自习到将近七点,在夏犹清家里吃了晚饭,然后继续学习。夏母邀请三名客人留宿一晚,他们都同意了。夏犹清家足够大,正好能容三位同学一人住一间客卧。

  今天花了半天时间,吕一航阅读了夏寒笔记中关于《所罗门的小钥匙》《恶魔的伪君主制》的部分。那都是大名鼎鼎的恶魔学著作,记录了包括西迪在内的魔神们的特性。

  不过,夏寒并没有写下什么独创性的见解,几乎只摘录了原文的段落,大概是因为当时的他还过于年轻,年龄和现在的吕一航相差无几,阅历仅限于书本知识。

  如此长篇的外语太耗脑细胞,吕一航读得有些吃力,打算洗个热水澡放松一下。客卧是没有淋浴间的,所以他抱起换洗衣服,走向了走廊外的洗手间。

  「キラフル ミラクル キラメイジャー……」

  吕一航轻哼着《魔进战队煌辉者》的ED,在镜前慢悠悠地脱起了衣服。

  第一是吕一航,第二是克洛艾,最后是提塔,他们仨约好按这个顺序洗澡。

  但现实和计划往往会有冲突——

  当吕一航刚把衣服脱个精光,提塔和克洛艾不约而同地破门而入,和他的裸体撞了个满怀。

  「Guten Abend(德语:晚上好)——」

  「我们进来喽。」

  两位金发白肤的美少女身裹浴巾,大大咧咧地闯入门中,俏脸上都挂着没脸没皮的笑容,弧度像同一个模具里刻出来的,毫无当色狼的自知之明。

  吕一航无奈地笑笑,走上前去关起房门,并一口气抱住两人:「明明说好我先洗,怎么你们也来了?」

  他得到的回答是提塔的踮脚深吻,外加克洛艾的舐颈服务。

  「嘶,嘶嘶呵,呼呼……」

  她们就像沙漠中的旅行者找到水源,尽情呼吸着吕一航的气息,品味着皮肤上的咸涩味道。与此同时,两只微凉的小手裹住挺立的阴茎,舒缓地撸动起来,刺激它进一步充血膨胀。

  吕一航将手伸向她们的后背,信手一抽,两条浴巾「哗啦」落地,比揭开酸奶盒顶上的塑料膜还轻松。

  吕一航问道:「干嘛趁我洗澡来骚扰我?」

  提塔熊抱住他的身子,用劲推推挤挤,迫使他在马桶盖上坐下:「最近洗澡都有柳芭帮你洗,我们怕你忘记怎么洗澡了。」

  吕一航嚷嚷道:「这怎么可能忘得了,我又不是小宝宝……」

  克洛艾双手捧起自己的单边乳廓,乳肉因过于白皙而隐露青筋,满脸坏笑地递到他嘴前:「来,宝宝吃奶。」

  一只雪腻饱满的乳瓜在面前摇晃,吕一航无暇说三道四,张口便把乳头含入嘴中,轻轻啃着柔韧的乳肉——做小宝宝也是有好处的,什么都不用做,就有人主动送奶子吃。

  提塔也不甘示弱,在马桶前半跪下来,双手握住吕一航的挺翘阴茎,拉扯他的包皮,用指甲在他的冠状沟上游移:「小宝宝鸡鸡发育得怎么样?让姐姐检查一下吧。」

  「你离姐系角色差得也太远了。」吕一航真想这么吐槽。

  但没有任何推辞或拒绝的余地,他坐在马桶盖上,坦然享受起了两位「大姐姐」的服侍,胯间有提塔的湿润口交,嘴边有克洛艾的甜美授乳,他的心思也飘飘然地飞向云霄。

  然后,为了回报克洛艾送奶上门,吕一航把手指探向她腿心的蜜裂,不一会儿就挑拨出汩汩幽泉,沾得满掌都是油亮亮的淫液。

  「啊!嗯嗯啊,哦呜……」

  克洛艾从脖颈到耳垂皆是一片绯红,透过如玻璃般玲珑的肌肤,仿佛能看见血液的流动。最敏感的蜜肉和花蒂受到逗弄,她始终不得畅快,距离泻身就差临门一脚,却怎么也够不着。

  原本心高气傲的修女,只得求饶般连声呻吟:「亲,亲我。我想高潮……」

  吕一航把嘴从乳头上抽出,亲上了克洛艾的嘴唇,两条舌头缠斗在一起,津液滴滴答答地溢出嘴角。这根本不是接吻,而是更原始的求偶方式,两块粗糙的舌面相互搓弄,像钻木取火般源源不绝地生出热量。

  「啊啊啊啊啊啊——」克洛艾终于潮喷了出来,热乎乎的淫水四散而飞。

  埋首含屌的提塔被淋了一通,惊得浑身抖颤,转头一瞧,只见半边肩颈全是晶莹的淫液,不用靠近就能嗅到一股草叶苦香,那是独属于克洛艾的蜜汁味道。

  提塔伏在吕一航的胯间,佯装恼怒地拍打修女的髋部:「舔掉啦,脏死了。」

  克洛艾不顾下半身的痉挛,强行俯下腰来,趴到吕一航的大腿上,滋滋吮吸魔女的耳廓,将上面的淫水一舔而净:「这样喜不喜欢,大小姐?」

  「别别,好痒好痒!」提塔笑得花枝乱颤,双手按上克洛艾的胸部,十指都铆足全力,深陷于柔软的乳肉中。

  两名少女打闹正酣之时,「喀吱」一声,卫生间的门被打开了。

  「就知道你们会偷跑。」

  踱入门内的是一位黑长直少女,身穿淡粉色兔子图案睡衣,面带看破一切的冰冷笑意。

  仅仅用了半天时间,她就看透了两个淫荡白女的「狡诈」本性,所以才会有所防备,适时赶来捉奸。

  「那你也来呗。」留恋于高潮余韵的克洛艾面色通红,朝闯入者招了招手,丝毫没把她当外人看。

  「我正有此意。」

  夏犹清脱下可爱的睡衣睡裤,随手丢到洗手台上,大义凛然地袒露全裸,像极了出席法庭的芙丽涅——至美的肉体足以洗净人世的罪孽,在这幅细枝硕果、骨肉匀停的娇躯面前,人们不会产生亵玩的冲动,只会发出领略艺术珍品的赞叹。

  不过,纯爱派的班长何时变得这么大胆了?应对归功于提塔和克洛艾。她们白天的偷跑行为让夏犹清有了危机感:要是不更加主动一点,吕一航就要被吃干抹净,只能给她留点残羹剩饭了。

  作为和吕一航相伴最久的女孩(自认为),她绝不容许这种事情发生!

  「那就一起洗吧。」

  吕一航打开玻璃门,走进淋浴间,其他三位少女也跟了进来,空间一下子就被占满了,挤得像晚高峰的地铁车厢,连扭腰转身都是难事。

  不过,面对着略矮于自己的三位少女,吕一航的鼻尖与她们的头顶平齐,刚好能嗅到她们的秀发幽香。周围环绕着温暖的女体,抬手就能采撷她们最隐私的妙处,吕一航感到一种无可比拟的充实感。

  克洛艾用双臂托住挺拔的巨乳,不满地跺了跺脚,叹了口气:「好小的淋浴间。」

  夏犹清冷笑道:「我家太寒碜了,耽误你大展拳脚了,对不起嗷。」

  不声不响之间,吕一航只掌抓住克洛艾的翘臀。看似是一下稀松平常的性骚扰,手指的劲力却很重,留下通红的五指印记。

  在这记手法的暗示之下,克洛艾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赶忙补充道:「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们人太多了,所以有点挤……」

  能驱使骄傲的国教修女及时服软,不得不说是吕一航调教有方,连不羁的猛虎都能肏成温顺的小猫。

  「我的宿舍在学校的别墅区,那里的浴室非常宽敞,适合好多人一起洗澡,犹清还没体验过吧,下回务必来尝试一下。」提塔一边微笑着介绍,一边涂抹起了沐浴露,在自己的双乳上打出白花花的泡沫。

  夏犹清好奇地观察她的动作,扭头一看,克洛艾也在用沐浴露涂抹乳房,打出重重叠叠的泡沫,连两颗淡粉的小樱桃也掩盖在一层积雪之下。

  「你们在干嘛?」夏犹清眯眼问道。

  「给一航洗白白。」「服侍主人入浴。」

  得到了两个表达不同、含义一致的回答。

  怎么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未免太有默契了吧!

  夏犹清仰天长啸:「你们为什么这么熟练啊?到底一起洗过几次澡啊!」

  这个问题没有得到回答。因为提塔和克洛艾已经沉浸于泡沫侍奉之中,提塔负责左边,克洛艾负责右边,皆用乳缝夹住吕一航的大臂,开始上下摩擦起来。

  吕一航闭上眼睛,用心感受绵软滑腻的乳肉挤压,脸上荡漾着幸福的神色。

  「这,这……」

  夏犹清哪见过这种洗澡方式,不禁看得呆了。

  克洛艾提醒道:「夏同学,看在你是地主的份上,我和提塔才舍得把前面让给你洗,你要是还傻傻愣着,我们就要越俎代庖喽。」

  夏犹清骂道:「你这个好色修女。」

  「彼此彼此啦。」克洛艾浑不介意恶评,用手掌抓了一把胸口的泡沫,均匀地涂到懵懂少女的左胸。

  提塔微微一笑,也抹了一把泡沫到她的右胸。

  夏犹清犹疑了两秒,给吕一航来了个熊抱,被挤成肉饼的乳房在坚实的胸膛上摩挲。

  「嗯,咕咕……」她仰起头来,和吕一航亲起嘴来,交换口水的声音响彻狭窄的空间。

  「这不是挺能干的吗?」克洛艾嘟哝道。

  好淫修女说得没错,吕一航的前面无疑是一块宝地,因为男性的要害全在这里,嘴唇、乳头、鸡巴,都能随意把玩,别提有多享受了。

  渐渐地,夏犹清把沾满泡沫的双乳向下挪移,以乳头刮蹭挺立的肉棒,就像拿饵料逗弄鸟儿一般。

  就算在内裤里闷了一整天的鸡鸡,只要掏到外边,提塔和克洛艾就会二话不说地含进嘴里,视污垢与尿腥如无物,但现在的夏犹清还受制于洁癖,做不到这一点,非得用沐浴露清洗干净才肯下嘴。

  夏犹清在乳缝中打出泡沫,以双乳夹击住了肉肠,忽快忽慢地上下摩擦。在沐浴露的润滑下,不时发出「吱吱」的声响。

  胸间包裹的鸡鸡因敏感而颤动,夏犹清极有成就感,仰面一笑:「舒服吗?我的泡泡浴服务。」

  吕一航摸摸她的脑袋:「爽死我了,班长的乳交杀必死,怎么会不舒服呢?」

  因为「班长」这个称呼和她正在做的淫行太不相称,夏犹清顿时脸颊发红,捏了一把吕一航的大腿内侧:「真是的,这种情况下还叫我班长!」

  「怎么不是班长呢?你永远都是我的班长。」

  听了这话,夏犹清低下头,含羞做着乳交,脸红得像番茄似的。

  「别叫我『班长』啦……明明可以换个更亲昵的词了。」她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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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人洗完澡后,都来到了夏犹清的房间。不仅是因为这间卧室最宽敞,而且据吕一航所说:「在犹清生活的地方(和别人)做爱,会更有感觉。」

  夏犹清骂了一句「变态」,却并未加以反对,眼睁睁地看着他搂抱两个金发裸女,踏入自己的私人领域。

  「哇,好多漫画。」提塔一进门,便为阿宅世界的博大精深所震撼。

  床铺的对面并置着三个大型书架,至少有两个书架全是各色漫画,摆放得满满当当,这就是夏犹清引以为傲的宝库。

  提塔虽然不懂日语,却随心所欲地游览起来,不时抽出一本翻阅。

  「这本讲的是……古罗马的浴场工程师穿越到现代日本吗,真是乱来的故事啊;这本开篇就是观测火山喷发的老人,肯定是老普林尼的传记漫画吧;这本的主人公是……少年时代的欧迈尼斯吗?那他参与亚历山大大帝的征伐是在哪一卷呢?(注:三部漫画分别是《罗马浴场》《大师普林尼》《历史之眼》)」

  见到这么多稀奇古怪的历史漫画,提塔露出了惊喜的微笑——日本漫画的世界,比想象中还要多姿多彩啊,难怪吕一航也会这么沉迷。

  「这东西,塞不进去。」一声哭诉打断了提塔的随兴浏览。

  只见克洛艾戴着狗耳耷拉的发箍,趴在床上欲哭无泪,她用四肢撑起自己的身体,两只巨乳如吊钟般垂下,手上握着一条毛茸茸的狗尾巴,末端有一只锥形的金属肛塞,一看便知她希望COS成母狗的模样。

  「我来帮你。」提塔把漫画塞回书架,俯到克洛艾的圆臀之后,伸出丁香小舌,舔舐了一会儿粉嫩的菊穴。在舌尖循序渐进的按摩下,克洛艾的括约肌逐渐放松了下来,再凭借唾液的润滑,情趣狗尾终于插入了她的肛中。

  克洛艾四肢撑在床上,扭头回望,翘起尾巴左右摇晃(不光运用括约肌的力量,还用上了异能手段),对自己的装扮非常满意,「汪汪」叫了两声,扑向了坐在床头的吕一航。

  吕一航此时正怀抱着夏犹清,沉浸于她的接吻手交之中,忽见朝自己冲来的雪白魅影,连忙张开双臂揽住,再牵住修女母狗的两只前爪,笑道:「不错不错,好可爱哦!」

  克洛艾受到褒奖,伸舌舔弄主人的右边乳头,欢欣鼓舞地吠叫:「汪汪!」

  夏犹清倚靠在吕一航另一侧的胸膛,幽幽地问:「有一个问题我想问很久了:为什么一航的炮友都是白人女生呢?」

  吕一航觉察到修罗场的前兆,背冒虚汗:「巧合而已啦,恰好和我有因缘的都是欧洲来的留学生。」

  夏犹清揶揄道:「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一航有AMWF的癖好,看不上黑眼睛黑头发的女孩子呢。」

  尽管她是地地道道的优等生,却经常阅览色情制品,特别是R18漫画和同人志,对黄网的tag早就了然于心。

  吕一航斩钉截铁地断言道:「绝不可能!我平等地喜欢一切美少女,无论哪个国家!」

  像是为了验证这话的真实性,戴上猫耳的夏犹清陷入他的怀中,歪头凝望他的眼睛,目光清澈见底:「喵?」

  ——什么犬派和猫派之争啊啊啊?不对,你找猫耳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高中时学校举办校园十佳歌手比赛,夏犹清凭借音乐剧《猫》里面的《Memory》一曲参赛,以精彩的高音一举夺魁。当年她上台演唱时戴了一只猫耳发箍,吕一航仍有印象,却想不到她一直保存到了现在。

  一只金毛犬,一只黑毛猫,吕一航怀中抱着两只可爱过头的宠物,不知应从哪只开始肏起。

  这片刻之间的犹豫给了第三者可乘之机——

  「你们都这么谦让,就先让我来吧。」

  提塔甩了甩长度及腰的淡金发丝,按住吕一航的腹部,慢慢沉下臀股,坐到勃起的肉棒上,发出快美的呻吟。她骑乘的架势并不猛烈,而是用穴内的褶皱缓慢摩擦肉棒,细心感受最炽热的爱意。

  「喂!」夏犹清刚想抗议,就被吕一航揽住后背,狠狠揉了一把侧乳。

  「等一下就轮到你。」吕一航把她拉到身前,用嘴堵住她的双唇,剧烈的压力使她有种窒息的感觉。

  深吻持续了两分钟才结束,但对于夏犹清而言,好像过了半辈子那么久。在如此直球的突袭下,她幸福得几近晕眩,呆呆地答道:「好的,喵。」

  克洛艾发挥起了忠犬精神,趴到吕一航身上,默默舔舐他和提塔的连结处,流淌淫液的蜜鲍正对着他的嘴巴,让他不用费力就能品味青春正艾的甘香。夏犹清像一只听话的猫咪,小舌在吕一航乳头处打转,双手握住他的手腕,引导指头深入自己的膣内。一狗一猫配合得亲密无间,都在为争宠竭尽全力。

  吕一航将一发精液射入德产小穴内,提塔「呜」地娇吟一声,浑身酥软地躺倒在了床上,好像昏死过去似的。

  先将杆身在提塔的雪靥上涂抹几周,再用她的秀发卷起鸡巴,擦拭去残留的精液和淫水,做完不太人道的清洁工作后,吕一航见到边上两只屁股向他高高翘起。

  那只略大一圈、摇曳尾巴的是克洛艾,局促不安地摇晃的是夏犹清,实在是太好认了。之所以夏犹清会摆出这么羞耻的动作,估计是决心与身边的母狗姐妹一决胜负吧。

  「来几个我都是一样的肏啊。」

  吕一航笑着向她们靠拢,在她们丰润肥美的臀肉上重重拍了两下,掀起一阵眼花缭乱的肉浪。如若靠拍打两只天生尤物的屁股来下饭,那吃下三斤白米饭也不算难事。

  他首先选择了小猫咪插入——夏犹清是东道主,理应受到礼遇。

  这还是他第一次后入夏犹清,在这个姿势之下,肉棒深入得更加彻底。夏犹清的肉壶是入口奇窄的结构,费尽万难插进去后,方知幽处别有洞天。紧窄润泽的膣肉像如同生出千万只触手,绞得他铁杵生疼,好像不光要从马眼中榨出精液,还要碾出海绵体中的每一滴血水。

  感到又酸痛又舒爽的,不止他一个人。

  「啊啊,不行了啊!咿呀,一航的肉棒……要干坏了啊,啊啊!」戴猫耳的夏犹清面颊娇羞,叫声却放荡不堪,乌黑长发随抽插的韵律甩动。

  她毕竟有一只绝世销魂的名器,体质更是敏感得不可思议,就算加上了提塔的淫水润滑,所受的针砭痛感也比常人剧烈十倍。

  吕一航双掌穿过夏犹清腋下,握住两只饱满浑圆的玉乳,伏在她背上叫道:「你妈妈不是夜猫子吗?你叫得这么放荡,不怕被她发现吗?」

  夏犹清扭过头来,和他狂乱地舌吻起来,大喘气地说:「她赶完稿后要补眠的,作息时间恢复正常了,早就睡着了。」

  「我来给你推屁股。」狗耳的克洛艾耐不住寂寞,舔了一口吕一航侧脸,津唾画出一道亮晶晶的痕迹,再绕到他身后,两只充满弹性的巨乳在背部压成扁饼,手指灵巧地揉搓捏动睾丸,激发先走汁汩汩冒出。

  三人组成三明治的形态,吕一航成为了当中夹心。他借助克洛艾所给的压力,压倒在夏犹清的后背上,低吼着发动冲锋,在那只破处未久的无垢蜜穴中肆意耕耘,最终播种下灼热的浓精。

  乱战过后,是难得的小憩。吕一航大张着双腿,招手道:「犹清,来帮我做扫除口交吧。」

  夏犹清有些畏缩,环抱自己的胸部,淡粉的乳晕若隐若现:「好脏的。」

  吕一航有些扫兴地说:「提塔每次都会帮我做的,要不……我还是找她帮忙好了。」

  这句激将的发言点燃了夏犹清的好胜心。

  ——我哪点不如提塔了?

  夏犹清皱起眉头,趴到男友的双腿之中,缓缓含入浓汁包裹的肉棒,如生海鲜般刺鼻的腥味令她险些晕厥。不仅带有精液的异味,还有克洛艾和自己淫水的气息,若干种体液混杂起来,才制作成超越人类想象的蜜酿。

  不过,只要有吕一航的味道就够了。夏犹清专心地做着扫除口交,两只巨乳在床单上压出波纹般的褶皱,臀股抬得很高很高,饱满的阴阜有精液滴下。

  克洛艾微笑着俯下身子,凑向夏犹清的粉嫩小穴,欲舔去滴落的白浊液体时,却有人捷足先登了——除了提塔还能是谁?缓过气来的提塔抱住夏犹清的翘臀,对着一线蜜穴「吱吱」啜吸起来,吃相如一头饿了三天三夜的丧家之犬,毫无斯文可言。

  「你老是抢我东西吃。」克洛艾愤愤不平,轻啮一口德国少女的肩头,留下一个浅浅的齿印,「我现在可是狗狗,和狗狗争夺食物,有意思吗?」

  但提塔没理她,而是把舌头也伸入了夏犹清的穴内,将花径内残留的精浆也尽量吸出,等到流出半透明的淫水后才肯松口。

  享用完这些,提塔扭头面向克洛艾,露出神气的表情,戳了戳她的乳头:「我是吕一航的未婚妻嘛,他的体液当然归我所有。」

  「你!」克洛艾方才气呼呼地说出一个字,就被两瓣柔软的嘴唇止住了。

  ——是提塔的嘴唇。

  提塔强行舌吻克洛艾,与她十指相扣,并通过交换涎水的方式,把舌上残留的精液送入了对方的口腔,甜中带苦的复杂滋味挑动着二人的味蕾,下边也不禁变得酥痒起来。

  一记温情脉脉的深吻过后,提塔露出了娇媚的笑靥,牵着克洛艾的手,把她带向未婚夫的方向:「来吧,你今天还没被中出过吧,一航等着肏死你呢。」

  「嗯。」克洛艾痴呆地应道。两只蓝眸平静无比,如风暴过后的大海。

  魔神庇佑下的精液似乎有安神作用,只要略微尝到一两滴,克洛艾就全然忘记了被夺食的恼怒,当然,也可能是因为她COS狗狗COS得太用心,连智商也降低到宠物狗档次了吧。

  「请主人临幸国教母狗的小穴,把我当成精液便壶来使用吧。」

  克洛艾摇动着头顶的狗耳,在吕一航身前摆出全裸土下座的姿势,绒毛长尾像旗杆般高高翘起。虽然克洛艾背面朝上,白花花的乳肉也从胁下漏出一丝轮廓,有一种隐秘的诱惑力。

  「唔哇。」夏犹清正挽着吕一航左边的手肘,用看垃圾般的眼神看向他。

  顺便一提,吕一航假装没看见。

  提塔倚在吕一航的右侧,笑容妖艳得像祸国殃民的宠姬,对他轻声耳语:「征服母狗的最好方式是后入,你说呢?」

  「英雄所见略同。」吕一航在提塔的脸上亲吻了一下。

  克洛艾转过身趴下,对着吕一航摇动尾巴,掰开小穴,露出深邃的樱色花径,提塔端起情郎挺立的鸡鸡,指引它前往修女的流蜜之地。

  吕一航还在玩弄左右二女乳房呢,肉棒就已嵌入克洛艾的穴中,比用飞机杯自慰还节省体力。

  夏犹清刚破处不久,交合的经验严重不足,只能被动地承受侵凌,但是克洛艾与吕一航磨合的次数更加充足,懂得如何把自己的娇躯当做缓冲垫,满足对方蛮横无理的索求。在吕一航狠命抽插的同时,克洛艾会扭动腰肢,顺应他侵袭的节奏。小腹不停地撞击屁股,发出「啪啪」的清脆律动,那是用肉体演奏出的最原始的乐章。

  夏犹清看得一愣一愣,将吕一航手臂抱得更紧了,心想:「我以后也能这样配合一航吗?」

  她再次转头一看,提塔本来牵着吕一航右臂,此时却消失得无影无踪。

  「嘶嘶,嘶嘶……」

  身后传来嘈杂的响动。原来是提塔把头埋入吕一航的屁股,双手使劲掰开两片臀瓣,用舌头舔弄他的菊花。

  夏犹清心里一惊:「这么脏的地方,怎么也舔得进去?明明是家境显赫的大小姐,却自愿干出这种事?」

  但提塔舔得忘乎所以,浑然不觉污秽,夏犹清也只得承认:人与人的感官是有所不同的。

  其他后宫成员们的热心示范,让夏犹清大开眼界,也在她心底埋下了一颗色欲之种。

  吕一航自觉精关松动,他拽动狗尾巴,肛塞撕扯着肠内褶皱,艰难地向外推挤。「啵」的一声脆响,狗尾巴终于被拉扯了出来。

  就在这时,一注精液宛如重炮出膛,射往克洛艾的花心。

  「啊啊啊啊啊!」

  克洛艾承受着肛菊和蜜道的双重快感,畅快到翻起白眼,蜜道春潮翻涌,猝然达到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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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灯光暗下的房间里,吕一航已经睡着了,脸颊留有大干一场的满足,提塔挽着他右侧的手臂,也疲惫地进入了梦乡。

  但夏犹清还没睡,半坐在吕一航的左侧,痴痴地凝视着他的睡脸,情不自禁地露出微笑:过去多少个夜晚,她都会抱着枕头入眠,想象那是吕一航的肉身,把口鼻深深地埋入其中,而现在,幻想竟然变成了现实。

  闭合的阴唇包裹着温润的浓精,小穴深处传来一阵一阵的抽搐,好似有一只心脏在那里跃动。夏犹清毫不讨厌这种痛觉,因为它是爱的确证。反正能喝提塔的魔药,危险日内射数发也不用担心怀孕的问题。

  当夏犹清看得入迷时,背后有两只手缠上了她的腰际,两只柔软的乳房贴到她的背上,微热的感觉将她拉回现实。

  「睡不着吗?」耳边响起了克洛艾的软糯絮语。

  夏犹清伸出手掌,朝声音的来源探去,正好摸到了这位修女的脸颊,滑嫩的触感令她舍不得移开手:「嗯。」

  黑暗中传来清脆的笑声:「要不陪我聊一会儿天吧,夏同学?」

  「好啊。」

  夏犹清和克洛艾都没什么困意,穿好衣裤,披上外套,走到朝南的露天阳台上,在一张玻璃桌边坐下。

  夜色已深,对面住宅仅有寥寥几盏灯光,远方吹来瑟瑟秋风,让人有种身处旷野之中的错觉。

  克洛艾捧着刚沏好的热茶,小心翼翼地品了一口,热气中带有微甜的香味,不禁赞叹道:「唔哦,好茶。」

  夏犹清笑了笑:「别自卖自夸啊,这不是你自己带来的伴手礼吗?」

  克洛艾露出了同样的笑容:「也是哦。」

  飞来中国的前夕,她在圣詹姆士广场边的茶店采购了几种品类的茶,以便闲暇时泡来品尝。这次来夏犹清家做客,就捎带了一罐玫瑰果茶当作礼物。

  在伦敦的那些年里,克洛艾经常和同袍一起开女子茶会,有时总裁女士也会来参加,但开在半夜三更的茶会,还是有生以来第一回。

  「你和吕一航关系这么铁,真让人羡慕。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克洛艾问道。

  「我初一就认识吕一航了,因为我们是同班同学……」夏犹清不无得意地翘起嘴角,讲起了初中高中的往事。

  从三国水浒城春游时分享一碗炒面,到共乘三小时大巴去上海看网球比赛,从指挥文科班女排队勇夺年级冠军,到班干部会议联手辩驳年级主任。六年时光的点点滴滴,被她讲得妙趣横生。

  不过这个故事的末尾,不像「王子公主幸福地生活下去」那般完美。

  「……今年二月底,一航向我表白,但我拒绝了。现在想来,真是对不起他啊,我这么喜欢他,却惹得他悲哀欲绝,我是伤他最深的人,难道也配暗恋他吗?」

  克洛艾抬起脸,好奇地问:「难不成你怀有负罪感?」

  夏犹清凄惨一笑,双掌捂住自己的面颊:「嗯。在我拒绝表白的一个星期之后,吕一航的妹妹联系了我,说她哥哥成天郁郁寡欢,茶饭不思,拜托我去找吕一航谈谈心。我明明应该把话说清楚的,却选择了最糟糕的处理方法……我不敢向他搭话,就这样一直躲避下去,直到高中毕业,我都没有理睬过他……都怪我,我太软弱了……」

  听着一顿一挫的抽泣声,克洛艾的睫毛一动不动,目光流出了些许冷蔑,好像在观看一场滑稽戏:

  「和我背负的十字架相比,你犯的过错轻如鸿毛——我险些杀了吕一航。」

  夏犹清一愣:「欸?」

  克洛艾打量对方讶异的表情,从中获得了一些快感,戏谑地敲了敲桌子:「怎么,觉得我没这个能力?」

  「不是……」

  话说回来,国教修女和魔神契约者厮混在一起,本来就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夏犹清早就感到疑惑了,这修女是怎么认识吕一航的?

  怕不是老土到不能再老土的剧情——不打不相识?

  「看吧,这就是我足以杀死魔神契约者的证明。」

  一只银色的吊坠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夏犹清慌张地伸手接住,当她定睛看清掌中物件的真面目时,立马骇然大叫:「圣乔治银十字架!」

  克洛艾又抿了一口玫瑰果茶,悠悠地说:「这是假货,我们『崇圣修女』人手一个。」

  夏犹清又仔细看了看,十字架上「圣乔治屠龙」的浮雕清晰极了,毫无岁月风化的痕迹,用古玩行当的黑话说,就是「有火气」,算不得真正的古董。

  但从异能者的视角出发,十字架上积蓄的神圣力量可没掺半点水分,和千百年前的殉道者遗留的「圣物」如出一辙,绝对能在异能作战中发挥价值!

  如果说这是假货的话——

  「做到这种份上的假货,和真货也没区别了。」夏犹清慨叹道,「我知道『司铎骑士』是你们英国国教的精锐力量,全都是千里挑一的人才,但『崇圣修女』又是什么玩意?」

  「是由国教与忒伊亚公司联合创立的绝密部队,包括我在内,一共有十四人。但目前尚未执行过任务,所以才会寂寂无名,等到正式出手之际,必然会轰动世界吧。」

  夏犹清凝视着「圣乔治银十字架」,越想越觉得害怕:显而易见,它是异能与科技的结合产物,而这么小件的东西,只是国教科技的冰山一角罢了,假使英国国教有量产「圣物」的本领,那他们真正的实力将会多么恐怖!

  ——克洛艾说得没错,若把这个真相披露出去,全世界都将为之震动!

  夏犹清叹了口气:「既然是绝密,为什么告诉我这个外人呢?要把我灭口了吗?」

  克洛艾朝她眨了下眼,蓝眸漾出柔美的眼波:「你把吕一航和你的秘密告诉了我,作为回报,我也还给你一个秘密。这样我们的关系就更亲近了,对吧?」

  「有没有搞错,我们今天才第一次见面,你凭什么对我这么好?」

  「因为爱。我爱吕一航,我也爱你。」

  诚然,十字教徒常常把「爱世人」挂在嘴上,但世上最没资格说这种话的人,恐怕就是打打杀杀的战斗修女了。

  「你差点杀了他,却还有脸说爱他?」夏犹清哑然失笑。

  克洛艾望着夏犹清,再次把茶杯放到唇边:「你可能想象不到,我之所以计划狩猎魔神,最大的目的是沽名钓誉,很幼稚对吧?」

  「我能理解,击杀魔神是出名的好机会。」

  「但以恶魔契约者的标准,吕一航相当正派,杀他就是冤枉好人了。要不是有提塔制止我,我不可能反省到这一点——所以我要为我的鲁莽付出代价,尽我一生来赎罪。」

  「用什么方式?」

  「用我的爱。」克洛艾庄重地说,星眸没有半点迷惘,唯有矢志不渝的坚定,「使徒保罗在《罗马书》中写道:『你们对任何人都不要亏欠什么;唯有在彼此相爱的事上,要常以为亏欠。』」

  夏犹清小声重复了一遍:「亏欠。」

  「夏犹清,你也一样。比方说,吕一航深爱着你,但你拒绝了他的表白,不就等于欠了他一笔『爱债』吗?如果你对此感到惭愧,想弥补这笔债务,只能靠爱他去偿还。」

  听了这番讲解,夏犹清心潮起伏。就像在三伏天淋了个冷水澡,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清爽,昔日的纠结心理荡然无存。

  ——半年前,我伤透了吕一航的心,因此陷入了长久的沮丧与自责。但这都不要紧,只要我接着爱他,爱他一辈子,就足以还清那笔债务了。

  永远,永远,互相爱下去!

  「克洛艾,只有在讲经的时候,你才表现得像个修女。」夏犹清快活地笑了出来,珍珠般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谢谢你。」

  克洛艾微微颔首,低眉敛目,用右手点过自己的额头、胸口、左肩、右肩,祈祷道:「愿幸福常与我挚爱的人们相伴,阿门。」

作者感言

昨天欧冠客场耻辱性的被逆转,让我心情差劲到了极点,几乎到了崩溃的边缘,所以我急切地赶完了这一章,希望能听到读者朋友们的声音,作为支撑我熬过痛苦的动力。

  如果看得还算开心,麻烦给我点赞、收藏或评论吧,有什么疑问或不满也可以向我指出。如果能看到富有见地的长篇评论,那将是我的荣幸,因为你的意见和建议就是我加快更新的最大动力,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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