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正是一年之中最冷的时节。
这个时间点，太阳地球运动到远日点能获得的热量最少，而一年之中最冷的两个节气，“大寒”和“小寒”也都是在一月之中，也是一年之中最容易下雪的季节。
今天正是如此。
“下雪了啊。”
坐在餐厅温暖的包厢之中，伯德晃悠着酒杯，看着窗外飘落的雪花，不由心生感慨：“时间差不多。”
放下酒杯，他看向对面道：“我们来这多久了。”
在餐桌的对面，昆蒂娜正在跟莉莉安·暴食状态进行一场艰难的战斗，试图从对方口中保留下一份自己喜欢的点心——虽然是打工的，但有什么吃的玩的，伯德也会顺便给这个员工带上，算是额外福利了。
顺带一提，一般来说莉莉安哪怕是暴食状态，也是非常乖巧跟讲究用餐礼仪的，更不会跟人抢吃的的。
但自从飞艇那次起，昆蒂娜热爱上了给莉莉安补课这一行为，似乎是因此能让她回忆起远在福克斯区的弟弟（话说她弟弟平时生活到底有多水深火热）。而伯德也觉得给莉莉安找点事做，读点书没坏处，于是莉莉安不好说自己不想学，只能暗暗怀恨在心，记在小本本上。
对，就是那个记了《纳德家族别墅生存守则》等诸多奇怪东西的小本本。
再加上这几个月的观察，莉莉安发现伯德似乎并没有对这个漂亮姐姐出手的打算，只是把对方当员工使唤后，于是行事策略发生些微改变，破天荒的进行一些小小的报复行为。
这次借着暴食状态抢昆蒂娜喜欢的点心就是如此。
“啊，来这多久？”
听到问题，昆蒂娜愣了一下，回道：“差不多四个月了吧？”
而就这个稍一愣神，她手中的碟子被莉莉安抢夺过去，三两口嚼了嚼咽下肚中，露出报复成功的心满意足的表情。
“啊，我的雪绵豆沙。”昆蒂娜顿时露出遗憾的神色。
这个点心价格倒不贵，主要是这玩意做起来费时间，正是饭点的时间，厨师多半往后面拖，再点一份估计没个一小时别想端上桌，到时候也就没什么胃口了。
“四个月了啊。”
伯德摇摇头：“前期准备都已经做的差不多，也是该收网的时间了。”
如今跨国邮票投资生意的名声已经在花都打响，有了前三次投资成功的鱼饵，这次40%的回报率不怕没人上当。
而这门生意原本设定之中，就是需要拿着大笔资金去跨国进行采购邮票，所以将支票转化成现金金条等等价物，也十分合理，而且最关键的是——这项生意的发起者，带领大家共同富裕的尊敬的德里克先生可还在花都呢！难道还怕人跑了不成？
“昆蒂娜，第四次融资筹集到多少资金。”他开口问道。
“大概，六千万。”
作为兼职记账的会计，说出这个数字的时候，昆蒂娜的声音都有点发颤。
短短不到半年的时间内，就筹集到了数千万的资金，这在她以前是想都不敢想的，甚至于产生了一种恐惧，一度压倒了原本那种对金钱的贪婪太多了，多到让她感到有点恐惧。
“才六千万啊”
伯德咂了咂嘴：“虽然有点少，但用作启动资金也勉强足够了。”
之后要用钱的地方实在太多了，虽然不会亏，但一个个的回本都需要漫长的周期，远水解不了近渴，急需一大笔流动资金来缓解压力。
六千万，省着点花应该够了。
“少？”
听到这话，昆蒂娜的嘴角都抽了一下。
六千万还嫌少，这家伙到底要多少才算多。
“嘿，昆蒂娜，注意你的表情管理。”伯德摇摇头，“其他地方也就算了，这可是花都，这个州最强大的陆地国家的首都，合理操作一下没几个亿都是小瞧了这帮人了。”
要知道在前世，随随便便一个普通高中教师，甚至没读过书的中年妇女，都能通过这个骗局集资上亿，几千万真的不多了。
伯德笑道：“不过我的时间有限，况且呵呵，也不能捅出太大的亏空，得给别人留点赚头，才肯老实干活啊。”
“给别人留点赚头什么意思？”
昆蒂娜不解的问道。
伯德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开口道：“昆蒂娜，我这个跨国邮票投资，或者说找个代号叫庞氏骗局，你现在明白是什么套路吗？”
“嗯。”
昆蒂娜点点头：“利用高额利息做诱惑，拆东桥补西墙。”
“总结的很好，但这个骗局有一个很大的问题。”伯德道，“因为发起者终归只有我一个人，再怎么想要扩大规模也是有限的，很快就容易被人拆穿怀疑。”
“这就相当于一个一次函数，再怎么做加法，很快就会到一个瓶颈。”
顿了顿，伯德继续道：“而在庞氏骗局之外，还有另外一个改善了跨国邮票投资的高级版本，名字叫做金字塔骗局，或者说层压式推销。”
“层压式推销跟庞氏骗局的基础是一样的，即利用不可能获得的高额利润作为许诺。”
“但与庞氏骗局最大的区别是，层压式骗局的赚钱方式，主要是通过拉新人的手段简单做个比方吧，我这边有一款神奇的投资产品，名字就叫做跨国信封好了，这个其实不管叫什么都无所谓。”
“这个神奇的跨国信封可以获得高额利润，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以下的几条规则。”
“1.你购买了这个神奇的跨国信封。”
“2. 你引荐6个人参与到这个跨国信封项目中。”
“3. 这6个人每个人投资跨国信封1000元，于是每个人头那里你可以获得100元的奖励，即收益600元。”
“4. 这6个人像你一样，每个人分别引荐6个人来投资。”
“5. 这6个人也从他们引荐的人那里拿到奖励。”
“以此类推，一层层的推荐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