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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 各有思忖

大国股东 大白菜的苦逼 10173 2025-05-12 15:06

  陆奥勋先是哭诉了一番,这段时间是如何遭罪,如何被欺负的,看到母亲做好了饭菜,他开始狼吞虎咽起来,王艺如眼泪哗哗往下流,这才几天,这孩子就被欺负成这样了,这什么狗屁移民制度实在太害人了!

   不过就在此时,隐隐听到了警笛声, 陆奥勋吓得一哆嗦,站起来跑到窗口一听,然后连忙抓住母亲的衣服,“妈,公安来抓我了,我不要移民,我不要离开北京呀!”

   “放心吧,奥勋,妈就算拼出这条命,也绝不会让你离开身边!”

   王艺如知道,这一波要想扛过去,得把事情闹大,而他们这个小区文化人比较多,也有好几个在报纸杂志工作的,若是他们知道搞移民,逼着老百姓母子跳楼,公安局和边移委自然成了众矢之的。

   陆奥文为了讨好谷主席,也不管堂弟,但若是堂弟有生命之危,她再不管不问,那就是无情无义,谁家要这样的女人?所以闹大了,陆奥文想不管都不行,一句话的事情,那个丫头不做,那就逼着她做!

   王艺如牙一咬,带着儿子来到了楼顶,小区是这些年修建的那种六层楼,不是很高,对着下面喊也容易,王艺如母子到了楼顶,很快公安的同志就出现在楼顶,王艺如护住儿子,然后大喊道,“你们要是再过来,我就和儿子一起跳下去!”

   看到她们搞出跳楼的姿态,又对着楼下大喊大叫,引来了无数人的注意,不断有人在楼下对他们喊话,有话好好说,没必要想不开嘛!

   本来就得到交代不要搞出事情的公安干警们,自然不敢逼迫,也说起了宽慰话,不过王艺如却不干,她不断对着下面的群众抱怨国家不讲理,她就这么一个孩子,就因为与人打了一次架,就要逼他移民,孩子出去了,她以后靠谁?

   对面的公安同志对这种事情也是头疼,这事实上是一个制度漏洞,陆奥勋上面有一个哥哥姐姐,父母离婚时,姐姐归母亲,去了湖南,哥哥虽然跟着父亲,不过他哥哥因为父母离婚的事情,对陆父还有王艺如这个后妈不待见,考上中专后,就搬离了家,在外面租房子住。

   站在女方的角度,这种家庭的孩子不应该被移民,但从户口上看,他们家有两个孩子,小的不学好,自然可以移民,以前类似的事情也不少,不可能专门为陆家宽容。

   劝说不成后,公安同志只好暂时退出楼顶,看到公安这么软弱,陆氏母子胆子就更大了,王艺如继续大喊大叫,一方面添油加醋说起儿子在移民中心遭受的苦难,一方面又说起了移民中心出现的问题,她相信只要闹腾起来了,就肯定没人敢把儿子赶出北京城……

   陆家的儿子不愿意被移民,逃回来,公安派人过来抓人,逼着人家母子要跳楼,自然迅速在小区里面传开,《北京晨报》编辑丁才人下班回来听到消息后,迅速拿起了纸笔,兔死狐悲,今天不为陆家发声,明天就轮到他们了!

   在目前的中国,丁才人这些知识分子的压力非常大,全世界独一无二的知识分子考评直接关系到每个人的级别待遇,不仅升迁都会受到很大的影响,甚至于连在北京落户都受到影响,这逼着大家伙都去学那种毫无意义的数理知识,每每想到这里,丁才人就相当愤怒,他的宝贵时间不是用来学这个的!

   更麻烦的是,统治国家的中国环太党很多党员素质并不高,尤其是相当一部分军转退伍将士,很多当兵时还是文盲,到了部队后才学的文化,经常读错字,鬼知道他们怎么会被分配到宣传系统。

   一群天鹅之中,钻进来一个丑小鸭,大家伙对这帮人一百个看不上,可这帮人各个有背景,这帮人还掌握着考评和后勤系统,谁也惹不起,大家伙只能敬鬼神而远之,若是有人敢和那帮人接触过多,立刻就是天下共讨之!

   更讨厌的是,那帮人还对报纸内容时不时插嘴,他们很喜欢拿着谷雨的指示,比如“报纸是让人看得,不是让人卖弄的,要说让人听得懂的话!”,又比如“新闻工作者不仅不能违反法律,也不得违反公序良俗,要为党和人民说话,屁股不能歪!”等等说事,一旦有什么让他们不满意的,他们不仅会跳脚骂人,还会往上面反应,建国初期吃过亏,被赶出去的人不再少数。

   现在二十年过去了,那帮人大多五六十岁上下,已经接近退休年龄,但即便如此,这帮人看到报社收入稳定,还有各种外快,事情又清闲,更加不安分,竟然把宣传口当成了家,想尽办法把自己的子女亲属安插进来做各种工作,搞得报社乌烟瘴气的。

   这几年国家搞宣传系统大改革,《北京晨报》受到了不少冲击,不得不减员增效,按理说应该裁撤那些不着调的大头兵和他们那些不着调的儿女,可集团派来的社长不敢碰他们,却盯着他们这些老编辑下手,竟然打算对他们这些资深的记者编辑搞减员增效。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要论怎么办报纸,谁也比得上他们这些编辑,要不是那些个大头兵掣肘,何至于搞成现在这样?结果现在要高减员增效,竟然搞到了他们头上?简直离谱到姥姥家了!

   但面对这种离谱的事情,丁才人却没有多少反抗的能力,他今年三十八岁,在晨报待了十几年,夹着尾巴做人,一步步做到了责任编辑,万一被下岗,会不会移民到他头上?他不得不防范!

   按照相关移民制度,凡是18-40岁的城市成年人即便是有房屋,若是长时间没有工作,都有可能被动员移民,可这里是北京,天子脚下,谁愿意移民?

   当然了,制度是这样,但事实上,国家动员移民主要动员的是年青人,而且家里若是独生子女,一般也绝不会被移民,父母总要有人照应。

   只有夫妻双方都没有工作,家庭负担很重的人家才会被动员移民,这种人既然在城市待不住,还不如离开大城市,前往边疆,边疆生存的难度要低不少。

   按理说,就算被下岗,移民也移民不到丁才人身上,以他的文化水准,以他的关系,就算下岗了也能找到活计,但丁才人与晨报那些个大头兵关系不好,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若是那些个大头兵勾结起来,找了一个理由,把他往外面赶,也不是没有可能。

   这种事情以前就发生过,有些知识分子被找了一个理由没有了工作,然后又故意不让他们找到工作,等到了时间,就动员移民,他们自然不乐意,这时候第二个选择出来了,他们前往南洋,香港也可以,那里条件好一些。

   这些人无可奈何,选择了离开内地前往更加自由的香港和南洋,按理说这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但这些年就没几个出头的,原因嘛,丁才人比谁都知道,很多人虽然嫌弃这个,嫌弃那个,但本身并不怎么强,而且南洋又有那么多大师和大师的徒子徒孙,内地一个新人过去,哪有多少空间,还是国内好!

   虽然这种可能性并不大,但丁才人的二儿子成绩也不是很好,万一以后也和陆家那个孩子一样,不学好,被公安抓走,强制移民,他还不得哭死?

   世界主要国家的宪法都规定了人民有迁徙的自由,为什么中国就不行?现在是工业时代,城市人口越多越好,哪有把城市人口往外面赶得?简直与时代精神背道而驰!

   更可恶的是,一边赶城市人口,一边却放开口子让农村人进城,有钱的花点钱在北京新城买套儿子,没钱的只要会考试,就可以进城,真是岂有此理,一群土财主,一群只会读书的书呆子,有什么资格在北京立足,他们辛辛苦苦努力这么久,难不成下一代还不能留在城内?

   除了担心移民到自己头上,兔死狐悲,丁才人也想出名,这里面有个人和家庭名利的考虑,他已经38岁了,不年轻了,再不出名就老了,而只要出了名,他在《北京晨报》的地位就不可撼动。

   他的大儿子成绩很好,未来上大学希望很大,而在现在的中国,要想有大出息,出国留学是一条捷径,可公费留学的难度很大,自费留学就需要钱,而只要出了名,来钱还是比较快的,别看他这个责任编辑职务不高,但好处确实实实在在的。

   现在是市场经济,报纸不仅可以宣传,也可以对企业的所作所为提出批评,大企业惹不起,中小企业要想宣传,要想避免一些麻烦,就需要给他们塞红包。

   丁才人是一个正直的人,乱七八糟的钱从来不拿,但车马费什么的,这是记者应该有的,他当然会收,而车马费这些东西,要看名气,名气越大拿到的钱越多……

   但要想出名,就要选好题目,丁才人注意到宣传系统大改革后,这几年出名的记者都是敢说话的,虽然引得无数人反感,但他们却活得越来越好,甚至成为媒体良心,这是他做梦都想的位置。

   但丁才人同样知道,敢说话只是成名的必要条件,但要向真正成名,更重要的是会看眼色,这些个出名的记者选择的突破口事后证明都是中央希望推动的东西,很明显他们是上面特意拿出来的一把刀,但如果刀把子要想妨主,甚至害主,那记者就要倒霉了!

   围绕着城市是否应该强制移民,这些各种争论非常多,谁也不敢保证自己的孩子一定成器,这就意味着除了那些大领导,几乎每一个人的孩子都有被移民的可能,公开反对强制移民,可以获得很多人发自内心的支持,哪怕是报社那些大头兵也是如此,他们都不喜欢移民政策。

   但强制移民又是谷主席亲自制定的,而且这涉及到国家对边疆的控制,具有重大政治意义,不是一般人可以碰的,所以各路新闻媒体明知道这里面有不少问题,但就是没人敢喷,不,应该说不是没人敢喷,而是这些年敢喷的人都被收拾了。

   丁才人关注这个问题已经很长时间了,他收集了大量资料,也知道各个移民部门的问题,这里面藏污纳垢的不再少数,有关系的孩子就可以留下,没关系的孩子就要去边疆种地砍树,更可恶的是,有些人只要花了钱,就不用移民。

   既然有这么多该移民的没有移民,那么那些不应该被移民的,自然就被移民了,而在临时移民点,各种类似于看守所的破事不再少数,甚至于还出现过多次打死人的行为,好好的孩子一辈子就毁了,凭什么?丁才人相信只要事情捅出来,就肯定会引起群众的热议。

   他最近收到消息,新任的中央第二枢机顾金声在中央政法会议上提到移民问题,认为不必要太过严厉,而顾金声又主管党务,所以以陆家母子之事起头,只要措辞不过分,站在中立的立场说话,应该不至于被收拾,而他又是第一个试探的人,一旦移民政策改变,他的名气必然会大增……

   即便失败了,也应该没什么大不了,就算在本单位待不住,他相信也应该也能在其他单位找到工作,不管怎么说,出了名哪里都好办,不出名才容易被人欺负。

   促使丁才人撰写这篇文章,还有一个原因,不管是公安,还是搞移民的,都和报社那些大头兵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这帮人一天到晚讲战友情,又占据了太多太多的好处,对他们厌恶的人不再少数,骂一骂不仅自己解气,也可以获得支持,北京看守所都能被整顿,移民部门为什么不能被整顿?

   王艺如只有一个独子,却被强制移民,这是一个政策漏洞,丁才人声情并茂的叙述了王艺如遭受的“苦难”和她声嘶力竭的指责,他一边支持移民工作,认为往边疆的移民有着巨大的好处,但提出了问题,这唯一的孩子被移民了,她以后老了怎么办?我们的移民部门制定相关制度,考虑问题是不是要更周到一些?

   这是一块敲门砖,带有明显的试探性质,可以看看有关部门的反应,若是没有反应,他的第二篇文章就可以出来了,王艺如述说儿子遭受的折磨,吃的不好,干活累死人,还不断被欺负,有关系的人哪怕犯了很多问题,都会被捞走,还有人直接问他们要钱,说交多少钱就可以不用移民。

   丁才人又一次站在中立的立场给出评价,因为没有实在考察过,也没机会实地考察,他不清楚情况,但他也听到一些传闻,而且北京看守所确实出现了不少问题,会不会移民部门也有问题?希望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若是第二篇文章还是可以轻轻松松发出来,那就说明国家的口子开得更开,他的第三篇文章也可以迅速出来,他首先回顾城市强制移民的历史,这项制度来源于抗日战争初期。

   为了避免日本帝国主义的轰炸,也为了缓解当时国内严重的粮食危机,中央做出了城市强制移民的决定,以尽可能减少不必要的消费人口,好把更多的资源用于对日战争,这是绝对正确的,也在实践中证明,救了无数人的生命。

   而在解放之后,就有人提出异议,认为要修改,不过那个时候国家要推动工业建设,但商品粮供应不足,也要迅速填充边疆那些新购买的土地,强制移民政策继续保留,一直持续到现在,已经将近三十年了。

   丁才人认为现在的形势已经完全不同,中国已经基本解决了温饱问题,有了足够的商品粮供应,而且有了足够的工业家底,这个时候,国家要做的是扩大城市人口,让更多的人可以享受现代城市生活,而不是把人往外面赶。

   丁才人还指出这些年,城市强制移民的指标也越来越少,而据他所知,现在国家移民的主力在山区或者自然条件恶劣的地区,群众移民走之后,还搞了一个个自然保护区,城市中被强制移民的主要目的是为了解决社会治安问题,大部分被强制移民的人都是有案底的。

   但到目前为止,相关的法律制度都没有修改,这就给了移民部门极大的权限,很容易被一些人钻空子,他也进行了一些调查,事实证明王艺如反应的一些问题并不是空穴来风……

   丁才人撰写的速度非常快,一连写好了三篇文章,然后在夜间骑着自行车已经赶到报社,等他出门的时候,所在社区的领导,王艺如的丈夫都赶回来了,经过社区领导协调,双方各退一步,陆奥勋不得允许离开小区,公安同志派人会在小区的门口设点,等待上级处理!

   要说起来,公安同志也不至于这么好说话,不过上级有要求,不得采用强制手段,基层公安同志处理这一类的事情多了,很有经验,自然明白不能太过逼迫,当然了,前提也是这个陆奥勋还算有些脑子,没碰武器,要不然就是天王老子说情也不行。

   如此一来,陆老六又找到了陆家,陆父头疼无比,“奥勋怎么就这么混,他怎么能打伤武警逃跑,这是犯罪呀!本来都已经说好了,会安排到比较好的地方,过几年等政策放松了,就可以重回北京,她们母子这样搞,你让我们怎么办?”

   陆老六只能咬着牙说道,“我哪里想到移民会那么苦,奥勋实在扛不住……”

   “再扛不住,也不应该把武警打伤呀!”

   虽然一肚子不满意,到了这一步,哪怕陆家父女患得患失也必须找人了,总不能让堂弟坐大牢,就算要留案底,最好也是缓刑,不要做牢,这要是坐牢,这辈子就毁了!

   陆父寻找他的朋友看看有什么办法,想最起码也要找一个好律师,本来陆奥伦还想再次找张一思,不过这一次陆奥文没让,她有些无奈的说道,“打伤了武警,必须有交代,我不好再逃避了,不管最后是什么结果,我都能接受!”

   “二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换成你,你愿意自己的未来亲家有这么个大麻烦吗?我和张库伦相处时间不算长,张库伦对我也只是有好感,或者说他只是觉得我适合做妻子,但适合他做妻子的人很多,他有选择的!”

   “二哥,你这不是退缩吗?”

   “这不是退缩,而是无奈之举,我和张库伦没在一起,六叔一家就能搞出这么多事,等在一起,他们还不知道会搞出多少事,与其他们以后心烦,还不如索性一刀两断,这对库伦更好!”

   “姐,那也太可惜了,库伦对你那么好!”

   “或许我就是这个命……”

   “二哥,没想到你也信命!”

   “我也不愿意信,可每次都要出这样那样的问题,有什么办法!”

   就在姐妹俩讨论一番,准备给张库伦打电话时,张库伦却打来了电话,张库伦现在心情不错,虽然到现在为止,陶副研究员的体内没有出现抗体,但她的血项,还有她的体温都没有明显的变化,只有一些皮疹,这说明疫苗的安全性有相当的保证,接下来只要产生抗体就可以说明这个疫苗大概率取得了成功。

   心情好,自然要和陆奥文分享,不过陆奥文却给了他一个不好的消息,张库伦听完,皱着眉说道,“奥文,你堂弟如果单逃跑,还好办,但他逃跑时,竟然打伤了武警,这个事情的性质就变了!

   你叔母那么一闹腾,知道的人不少,盯着的人越多,越不好处理……”说到这里,张库伦摇摇头,“到这一步,只能给你表弟请一个好律师,争取缓刑!”

   “爸爸已经去请律师的!”陆奥文稍稍沉默了一下,缓了缓,坚定地说道,“库伦,我们家出这个事情,谷主席肯定不喜欢看到,你是不是和他汇报一下,让他重新考虑下我们俩的事情,上一次我就想提醒你,可奥伦却联系了你姐姐!”

   “重新考虑什么?奥文,你想什么呀,我是和你在一起,和你六叔一家有什么关系?难道因为你六叔一家那些事,我就不和你在一起了?你不要顾虑太多,哪家没点麻烦事,解决了就好!”

   “不管是判缓刑,还是判了有期徒刑,总有人说谷主席徇私的!”

   “你呀,就是心思太重,我爸爸是在乎别人说的人吗?他要在乎别人闲言闲语,我二姐还能经商吗?我二姐要是不经商,就没有梦想电子!

   你等等,我开车过来,和你聊一聊,奥文,我真不应该想太多,你我既然在一起,本来就应该相互包容,你不要动不动就打退堂鼓,你的一切都是我的事情,我的一切也都是你的事情……”

   陆奥文放下电话,微微发愣,陆奥伦在一旁问道,“姐,没事吗?”

   “库伦要过来,他说我的一切都是他的事情,他的一切也都是我的事情……”

   “二哥,这不是好事吗?你发什么愣?”

   “我也不知道,我就是觉得我不值得他那么做!”

   陆奥伦摇摇头,“二哥,你就是想太多,上一次我给张总打电话,我发现她压根没当回事,可能我们眼中大如山的事情,在她们眼中,只是一个电话的事情!”

   “既然要相互包容,他的事是我的事,我还是不想库伦去打这个电话!”

   “为什么?”

   “今天为了我打一个电话,明天为了别的什么事情打一个电话,这样的电话总不能白打,若是哪一天帮着他做事的人,也打电话求他帮忙,他是帮还是不帮?

   若是帮了,就是违规,违规的事情多了,总会被人惦记,未来若是谷主席不在了,就有可能被人算旧账,若是不帮,会被人骂刻薄寡恩的。

   他实际上也很为难,我们也要为他考虑……”

   说这番话的时候,陆奥文想起张库伦说起钢铁儿子的事情,张库伦那么高什么身份的人又有种种担忧,而要想让他少一些担忧,最好的办法就是尽量不碰那些乌七八糟的事情,让人钻不到空子。

   库伦也应该是这样想的,他并没有直接托关系把奥勋放出来,而是答应在完成移民后答应照顾到一个比较好的单位,而现在也是这样,他可以帮着请好律师,争取缓刑,一切一切都说明他不愿意违背原则,不管于情还是于理,她都没理由要求太多。

   “二哥,你这么体谅张库伦,怪不得他会选你,追着你不放,我就不同了,想得没有你那么深!”

   “你说什么呢?”

   “我说的是真的,他体谅你的不容易,你体谅他的担忧,爸爸和妈妈不就是这样吗?你还总想着打退堂鼓,可你不知不觉间都已经陷进去了,都在为他着想!”

   陆奥文再一次愣住了,她有些不自然的说道,“哪有,我这是怕影响了谷主席,大家都喊他万岁,要是知道他徇私,多不好呀!”

   “你就自欺欺人吧!”陆奥伦想了想,转移话题说道,“六叔一家事情特别多,我们帮了他一次,还有第二次,第三次,这一次不管奥勋的事情怎么处理,他都不可能全身而退,这倒是好事!”

   “这种话只能私下说,可不能跟爸说!”

   “爸爸也是知道的,他只是没办法!”

   而与此同时,丁才人拿着他撰写的文章找到了报纸的副总编,他希望明天的报纸登上这个稿子,晨报的订阅下降,除了竞争厉害以外,也跟晨报四平八稳的作风有关,要想引起群众的订阅,就要学习其他单位来一些争议性的话题。

   “老丁,你就不担心吗?”

   “所以我才写了三篇文章,先上第一篇,试探一下上面到底是怎么想的,若是没问题,再上第二篇,我们小区人不少,就算我们不写,其他人也会写的,咱们第一篇文章语气那么中和,陈述客观事情,这就算打板子,也没理由打咱们!”

   “也对,那就试一试,先把报样做出来,这强制移民搞出这么多事,我们代表人民,提出一些质疑,谁也不能说我们有错!”

   “梁枢机那边会不会有什么异议?”

   “你放心吧,他不会反对的!”

   “嗷?”

   “他们家老二也不安分,他心里也怕,说了好几次要送出去当兵呢!”

   两人敲定之后,开始准备报样,按照规定,报样需要给总编辑过目,总编辑和副总编辑以及丁才人关系好,不存在问题,而军队出身的副枢机梁用武看完报样之后,果如副总编辑猜测的那样,问了几句之后就没有下文了,他也想试探一下国家对移民工作的态度。

   虽说梁用武战友很多,但他的老战友中也有管不好孩子,孩子出事之后就有被强迫移民的,怎么托关系都不行,所以站在他的立场,他也不希望强制移民制度继续执行。

   梁用武与丁才人这帮子酸丁一向不对付,他一直认为这些人政治立场有问题,但这帮子酸丁笔杆子硬,他们这些人的孩子虽然安排进了宣传口,但时间还短,并没有挑大梁。

   若是丁才人这一次捅了篓子,正好降低他的职务,然后给孩子们提一级,让孩子们有个锻炼的机会,是骡子是马得上阵才行,让丁才人打打下手协助,若是不配合,就揪尾巴,这帮混蛋收车马费,真以为他不知道吗?对景起来,就是职务犯罪,有拿捏的东西在,这帮酸丁才会老实。

   就这样,《北京晨报》开始了印刷,而另外一头,张库伦则刚刚把陆奥文送回了家,通过陆奥文六叔的事情,张库伦再一次确定自己选对了人。

   张库伦很清楚,只要他想,什么样的女孩子都可以找到,长相漂亮什么的都是次要的,他要的是那种脑袋清楚,能够扛住事,宜家宜室的女人,就和妈妈、姐姐一样。

   他一眼就看出陆奥文就是这样的人,而这一次陆奥文六叔出事,也验证了他的想法,陆奥文更多的是为他考虑,而不是想通过他的关系捞人,这就说明他找对了人,哪怕陆奥文只是做做样子,也说明她很有分寸,而一个有分寸的女人娶回家,会少很多事情。

   张库伦并不怕麻烦,他也不可能什么事情都不粘锅,那根本不可能,随着父亲启动退休程序,张库伦心里很清楚,他只要一直按照爸爸所说,做大蛋糕,做对人民有意的事情,而不是好一些高干子弟一样搞一些下三滥的事情,没有人会盯着他不放。

   老爷子都那般的高风亮节,只要他不搞得天怒人怨,这份香火他这辈子都未必烧的完,既然如此,他又何必在意太多?

   帮陆奥勋堂弟一把事实上也没什么,不过不管是陆奥伦,还是陆奥文都没有志在必得的意思,甚至反而有松口气的意思,他自然要讲原则,想想也对,谁愿意有这么一个让人头疼的亲属,就算有天大的人情,时间一长也没有了……

   张库伦回到自己的住处睡觉,到了次日继续他的疫苗大业,而此时此刻,随着北京晨报点起的一把火,强制移民这件事迅速引起了北京市内的讨论,不断有人给北京晨报打电话或者写信,提到自己家移民的事情,而与此同时,王氏母子与公安干警的对峙终于报告给了北京市委副枢机兼政法委枢机胡立明同志。

   胡立明同志皱着眉头说道,“僵持不是办法,让单位的同志劝说,既然袭击了武警战士,就一定要处理,要不然一个个有样学样,那还了得?”

   “北京晨报的一位记者正好与这对母子住在一个小区,今天晨报上也有一篇文章,他们的文章也有些道理!”

   “移民制度的改革那是国务院和边移委考虑的事情,我们可以反应,但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把人抓回来!”

   “胡枢机,那个陆奥勋是谷主席未来儿媳妇的堂弟!”

   “你们有没有受到谷办以及谷枢机家人的电话?我相信肯定没有,这就是态度,不必僵持,抓人,不过人不能出事,我们不是有防跳楼的气垫吗?搞起来嘛!”

   “是!”

   两个小时后,陆奥勋被捕,王艺如虽然叫喊连天,但面对组织的强硬态度,她还是服软了,不过她是服软了,但围绕着强制移民制度的争论却一下子火热起来。

   对北京晨报的试探性文章,即便是边移委枢机苗可秀同志也觉得晨报的质疑有些道理,而且他也想看看民间对移民制度的态度,毕竟金声同志说过可以松一松的!

   而负责执行的市公安局和市边移委实际上巴不得这样,他们也嫌弃太麻烦,就在这样的默认中,北京晨报的第二篇文章出来了,北京晨报一下子火了,不少报纸都在转载。

   虽然记者表面上一副公正报道的态度,但质疑的意思太明显了,这下子市边移委坐不住了,立刻与《北京晨报》联系,要求对方立刻赔礼道歉,不过此时火已经点起来了,很多报纸也跟着质疑,还有人报道了一些真实发生的案例,边移委系统立刻成为了焦点。

   中央边移委枢机苗可秀同志立刻要求召开新闻发布会,表示会进行调查,同时对各项规章制度中不完善的部分予以评估。

   这件事涉及到谷雨的家人,按理说谷雨应该过问一下,但谷雨却压根没有反应,他现在心情很好,子女没犯糊涂,未来的儿媳妇也没糊涂,家和万事兴,至于其他事,我都是一个快退休的人,我过问什么?

   谷雨没管,但顾金声同志总要询问一声,听到刘金坡的转告,谷雨笑着说道,“政法系统、边移委系统现在不都是金声同志在牵头吗?他来处理就好,我现在只抓重大工作,这种细务不要再问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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