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完了第一个话题后,谷雨侧眼看了看表,又看了看斯大林,斯大林当然明白他的想法,就笑着提议休息一下,吃一点东西,然后笑着说道,“我为您准备了一些来自于黑海的上好鱼子酱,您可以品尝一番!”
谷雨笑着点点头,然后笑着说道,“斯大林,这一次我们在收复的南方国土上,获得了一批阿拉比卡咖啡,这是法国殖民者的最爱,据说是世界上最好的咖啡之一!
我们可以一边喝着香味浓郁的咖啡,一边品尝着鱼子酱的鲜美,在聊一聊法国的强大,这将是一个非常美好的下午!”
听到谷雨说起法国的强大,斯大林哈哈大笑,笑得大胡子都抖了起来,他耻笑得说道,“法国人抵抗的时间,还不如布列斯特要塞的苏俄战士……”
两人一边乳法,一边站起身,来到了一个餐桌前,餐桌并不多,也不会很大,本来就是给两人吃饭用的,至于其他人,斯大林挥挥手,“别站着了,我和谷同志聊一聊!”
苏俄的高级干部十分顺从,想要离开,不过谷雨摇摇头,笑着说道,“斯大林,事无不可对人言,还是各留一位同志比较好!”说到这里,他笑着说道,“老叶,你是外交部长,你留下来!”
斯大林微微一愣,不过他立刻意识到谷雨和他的情况不一样,谷雨虽然在共产党内可以算上一言九鼎,但斯大林还是知道,中国共产党的运转模式本质还是集体领导,谷雨虽然主持全局工作,但很多工作只是名义上的领导,并不怎么干预,这一点不仅仅苏俄知道,英美也都知道。
正因为是集体领导,谷雨与他的会面就必须有第二人在场,这样向共产党中央局报告时就有见证,对于谷雨此举,斯大林多少有些不以为然……你的控制力我又不是不知道,至于这样惺惺作态嘛!
事实上,有没有这层纱,就是谷雨和斯大林最大的区别之一,这也是中苏两国最大的区别之一,对于两国的未来同样影响深远……
四人留了下来,其他人都识趣的退出了房门外,斯大林站起身拿起了一瓶家乡出产的金兹马拉乌利半甜葡萄酒和一个酒杯,给谷雨倒了一杯,“谷同志,这款葡萄酒,来自于格鲁吉亚,具有石榴及成熟樱桃的丰富色彩,天鹅绒般的细腻口感令人难以忘怀……”
斯大林用一连串比喻来形容金兹马拉乌利半甜葡萄酒的香醇,不过眼睛却看着谷雨的反应,他想搞清楚谷雨是俄语真不行了,还是假不行了…….
既然只有四个人在场,而且四个人都懂俄语,又属于私下场合,不属于正式交流,谷雨也没有说中文,而是说起了流利的俄语,他在苏俄四五年,又去过很多地方,等到了太原解放,需要搞建设时,他也在繁忙的工作之余,翻译了大量俄文著作,他的俄语读书听写都非常出色。
所以斯大林说的种种,他事实上听得一清二楚,就在斯大林形容之际,谷雨把炼乳倒入老挝咖啡中,又放了一块四川出产的方糖,搅匀之后,他站起身,双手郑重的递给斯大林,同样笑着用俄语说起中国咖啡的美味……
为了让中国的国内外专家过上好日子,谷雨费劲了心思﹐吃穿住行方面都竭尽所能提供,西餐,咖啡,牛奶,巧克力,茶叶,葡萄酒,各种各样的国内外美食,都必须想办法提供,但中国的外汇又十分有限,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引进相关的农牧产品在中国生产。
谷雨要求工建委专家局根据每一种农牧产品的水土要求,与各地合作,寻找—块地方比如云南和广西部分热带雨林地区可以生产咖啡,可可树,又比如牧场养殖奶牛,肉牛,提供牛奶和牛肉等等。
表面上看是为了专家们的待遇问题,但实际上是为了未来考虑。工业化初期的中国,最大的麻烦实际上是外汇问题﹐靠工业品出口那是做梦,谷雨能够想到的就是农产品和轻工业品,这是很长时间内原始积累的必然选择。
中国是人口大国,粮食、棉花、油料、糖、橡胶等大宗必需农产品都不够,不再打仗,猪鬃、桐油这些农产品价格必然暴跌,而随着战后石化工业的大爆发,生丝出口也不行了,唯一可以大规模出口的只能是茶叶和咖啡。
茶叶上谷雨的目标很明确,出口茶叶必须盯着立顿,按照立顿的要求不折不扣的执行,搞标准化种植加工,想法设法保证茶叶的口味不变,以符合英美的要求,未来想法设法抢夺印度和东非茶叶的市场……
咖啡国人喝得不多,完全可以大量出口,是谷雨重点发展的农产品,不管是天南地区,还是云南,都可以大量种植咖啡,三年就可以挂果,只要规模放大,未来必然是一个大额外汇来源。
可可豆也可以在一些地方种植,不过可可豆需要热带雨林气候,与橡胶树争夺土地,而国家也肯定优先发展橡胶种植,可可豆的种植只能压缩,不可能作为主要出口农产品……
这样一来,战后中国在农业这一块想出口创汇,就得跟亚非拉小兄弟们竞争,某种意义上,战后的中国与亚非拉各个小国经济上反而是对头,他们越乱,中国的农产品才能买的上价钱。
当然,光靠乱,解决不了问题,苏东是未来最大的市场之一,一定要乘着二战这个天赐良机把中国的农产品口碑打出去,所以谷雨亲自端着咖啡伺候斯大林,客户才是上帝,斯大林说一声好,未来西南和天南的小粒咖啡就比较容易在苏东出售了,慈父的名人效应杠杠的……当然这也是回礼……
斯大林并不知道谷书记的小心思,不过并不妨碍他接过了香醇的咖啡,轻轻喝了一口,赞赏得点点头,毕竟是法国咖啡……而另外一边,谷雨也装模作样的摇了摇红酒,轻轻品了一口,摇头晃脑得表示Delicious!
谷雨端着酒杯说道,“斯大林,中国人口众多,人均粮食产量只有200多公斤,根本不够吃,所以我党建政以来,一直严厉限制酿酒!
但人民整日劳累,对酒类有着不小的需求,所以我国更喜欢用水果酒取代粮食酒,据我们研究所知,中国北方不少地区种植粮食不行,却可以种植葡萄,但我国对种植葡萄和酿造葡萄酒并无太多经验,希望贵国可以提供一些技术支持!”
斯大林笑着点点头,他抿了一口咖啡,笑着表示了同意,谷雨立刻表示了感谢,然后表示中国太贫穷,愿意像正在战斗中的俄国人民提供一些咖啡,以作为回礼……
对谷雨来说,这样的交易非常赚,既可以可以把咖啡买到俄国去,老毛子喝习惯了,未来自然就会进口更多的咖啡……又可以在老毛子的帮助下,在国内建立起多个葡萄酒生产基地,尽可能的压制粮食酒的酿酒需求。
未来三十年,面对人口的激增,粮食问题都是大问题,减少白酒,增加葡萄酒的供应,最起码不用让一些人哗哗困难时期茅台越来越多这样的话……
又可以促进中国北部、甘肃、新疆、云南高原地区这样的贫困区发展……而从健康角度来说,喝红酒比喝白酒更好一些……唯一的麻烦可能就是未来发展起来后,一批傻货跑到国外进口洋酒,不过那是以后的事情……只要发展起来,这样的事情总是避免不了。
斯大林听完,笑着点点头,相比于从西方国家进口,从中国获得农产品,对苏俄事实上更加有利,毕竟中俄两国都缺乏硬通货,不管是以货易货,还是货币互换,都对两国有利……
这件事就算敲定下来,接下来具体怎么办,自然是两位外交部长负责接洽处理,两位外长也想不到,谷雨和斯大林密谈达成的第一件事竟然是这个。
当然不仅仅是这个,说到热带农作物,斯大林的中心还是橡胶,虽然租借法案中提供了大批橡胶,但斯大林对英美等帝国主义列强有着根深蒂固的不信任……尤其是中国攻入到泰国,他自然很仔细的问起了橡胶供应的问题。
虽然斯大林也不信任中国人,但斯大林自然很清楚,虽然中国英美打得过热,但中国才刚刚取消了列强的各种特权,没收了列强诸多的在华资产,事实上也根本不可能信任英美……谷雨比谁都知道,英美捏着鼻子认了,只是因为二战……
只要中国共产党想保持领导地位;只要中国想崛起,恢复传统的势力范围;只要中国想搞工业化,获得更多的市场,就不可避免与西方产生冲突……而且这种矛盾随着中国的发展,只会越来越严重……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而苏俄在外蒙问题上让步之后,中苏事实上并无根本的利益冲突,互相支持,互相倚靠,才是最符合两国利益的……说到底两家都不可能被帝国主义列强所真正接受,抱团取暖是最实际的……
至于外西北和外东北,斯大林从来就没有想过两地的主权也存在争议,清王朝白纸黑字认了账,谷雨想不认,只有战争……那只有坚决反苏的帝国主义分子才可能干得出……
斯大林即便再怎么不喜欢谷雨,也知道谷雨并不是铁了心反苏,要不然他也不必要派兵援苏,无论如何,中国这一次援苏确实是雪中送炭,对苏俄帮助极大……斯大林就算是铁石心肠,他也必须承认事实……
而且他也明白,这几个月苏俄付出的代价有多么惨烈,至少在苏俄打跑了德国人,恢复元气之前,中苏都必须友好,无论如何也要稳住中国……顺便让中国为苏俄的发展服务,咖啡只是开味小吃,橡胶才是真正的正菜之一!
谷雨告诉斯大林,解放军在泰国取得了不小的收获,也控制了一些橡胶园,而且中国华侨也创办了不少橡胶加工企业,保证相当数量的供应还是做得到的,不仅仅是您,我们也开始帮助美国……言下之意,您就放心吧,不管是现在还是未来,橡胶您就放心吧……
中苏联合搞得西双版纳橡胶园再过两年就可以尝试割胶,而随着天南的控制,本土橡胶产量也会越来越多,谷雨表示可以大规模扩充中苏橡胶公司橡胶园面积……
当然了,谷雨也提了一个小小的要求,苏俄在合成橡胶和石油裂化领域水平虽然不如西方,但比刚刚起步的中国要高很多,因为苏俄高加索的石油工业并没有受到战争影响,自然不需要在这一领域与中国工业联营,所以谷雨要求苏俄把这一领域也加入到工业联营中……
一四计划中,兰州有苏俄和美国引进的20万吨炼化厂,但无合成橡胶厂,毕竟那会家底有限,首先要解决石油炼化的问题;不过时至今日,有美国大老板租借物资,油料需求不太担心了,谷雨自然就考虑到未来石化工业的发展。
而合成橡胶中必须使用到的乙烯,又是石化产业未来发展的核心产品,所以谷雨必须和苏俄合作搞合成橡胶,要不然乙烯工业就没办法起步……当然了,还有其上游产业,石化设备制造……虽然大型设备领域的制造已经有了很大的进步,但毕竟还有太多太多的不足……
令人吃惊的是,英美在这一领域目前甚至不如苏德先进,当然这也不奇怪,英美有着南洋殖民地,他们对橡胶并不是非常在意……但是日本人入侵南洋,才逼迫英美加大这一领域的投入,价值战后对德国的掠夺,才让美国的大石化变得那么强大……
而通过二战的刺激,大石化将在战后五六十年代高速发展,又关系到人民的穿衣问题,谷雨无论如何也要提前打好基础。
他的如意算盘是利用战争期间,从苏俄和德国搞到一大批技术和设备,打下石化工业基础,然后从欧美引进大型成套设备,一边消化,一边发展,苏俄的作用是解决0到1的问题,只有这个问题解决了,才能和美国人谈解决1到100的问题。
当然了,谷雨同志也不可能让斯大林只付出没有回报,您看,天然橡胶这一块,我不是放了大口子了吗?谷雨知道,斯大林只能答应,当今世界天然橡胶要么拉美,要么东南亚,要么印度。
所以在印度独立前,苏俄要想解决天然橡胶问题,唯一的希望也许只有那帮子印尼土著,不过那帮人早就被谷雨盯住了,他宁愿接受苏哈托,也绝不接受一个能够帮苏俄解决天然橡胶问题的苏加诺……
斯大林可不是一般人,他虽然在意天然橡胶的供应,但这会苏俄毕竟有来自于英美的大批援助,并不算很缺,而谷雨要的是苏俄帮助中国建立起全套石化工业,价值不对等·他自然不乐意,所以斯大林自然也要筹码,斯大林自然而然就提到了英中核工业的合作。
谷雨考虑了一会,然后很自信的告诉斯大林,中国科学家发现了核裂变以及潜在的军事用途后,为了对日战争的需要,他在这一领域投入较大。
目前中国已经取得了不小的领先优势,不过中苏工业联营,双方就应该坦诚相见,他同意合作,不过合作地点必须在中国……
斯大林很不满意,“为什么不在苏俄?苏俄的人才和技术水准明显更高?”
谷雨笑着摇摇头,“原因很多,苏俄还处在残酷的战争中,中国则较为和平;中国已经储备了足够的铀和高纯度石墨等必需原料,而据他所知,苏俄目前没有足够的原料,也没有相应的科研设备,这一块我们已经购买了……”
听到这里,斯大林微微斟酌一番后,慢慢举起了酒杯,“谷雨同志,您说服了我,无论如何,在这个全新的领域,我们不能比英帝国主义落后……这就需要双方密切而坦诚的配合……”
“是的,斯大林,我们愿意分享所有的研发资料……贵国秘密渠道获得的英美研发资料也需要分享……”
“既然是合作,苏俄自然会尽到相应的义务!”
谷雨听到相应的义务,心里微微一哂,斯大林想了想,这才有些担心的问道,“能否提供足够的原料给苏俄?”
“斯大林,您知道的,为了获得那些原料,我们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斯大林看着谷雨,谷雨面不改色的说道,“我们在研究可以攻击日本的四发轰炸机时,需要一些能够加工大型铝合金的重型设备,我相信伟大的苏维埃不会让我失望,正如我不会在裂变原料问题上,让伟大的苏维埃失望一样……”
斯大林有些不耐烦地说道,“这一切就交给下面的同志吧……”
谷雨笑着点点头,两人的酒杯迅速碰在了一起,新的交易又达成了……这是一个双方事实上都比较满意的交易,原子弹没出来之前,根据理论计算,大家都感觉是一个很厉害的东西,但厉害成那样,除了谷雨,谁也想不到这是一个真正影响到战略平衡的武器……
也正是因为斯大林想不到这是一个战略武器,所以他权衡一番之后,答应在中国合作,毕竟谷雨答应资料会共享,也会提供给他足够的原料,而一旦启动反应堆建设,中国这边搞一个反应堆,苏俄可以立刻在国内复制一个……
这样的处理模式,对处在战时,还十分困难苏俄最为有利,因为苏俄只需要提供一些人才,而且技术资料也能得到分享,苏俄只要不落后或者落后不多,战后凭借远超中国的人才基础,自然会迅速赶超……
当然了,如果这段时间解决了铀矿问题,他就可以对中国做一些限制,他真是活见鬼,普查一番后,目前苏俄根本没有像样的铀矿,唯一的铀矿在哈萨克,品位实在太低了,得处理多少吨矿石才能解决问题,这个代价太大了!
要不然他也不会这么爽快答应在中国合作……甚至还被谷雨讹诈了一番……事实上,斯大林并不知道苏俄在哈萨克的铀矿已经是非常难得的高品位铀矿了……鬼知道刚果的铀矿为什么品位那么高,也许地球上一个文明已经使用了太多的铀……
而谷雨同样很庆幸,虽然中苏核能领域的合作,中国有着较大的主动权,但中国缺乏人才,即便这是一个全新的领域,大家起步都差不多,但一旦进入到反应堆建设和淦239的加工,面对一个个具体而复杂的工程实践问题,缺乏基础的中国就要麻爪,进度也会一慢再慢。
苏俄拥有强大人才基础,还有英美左派科学家的秘密支援,和他们合作,远比中国自己摸索要强得多,速度也要快得多,二战结束前后搞出原子弹,也许真得不是梦……
也许在斯大林看来,相比于中国,苏俄顶破天就是人才基础好一些,而这只是苏俄现在唯一的优势……但在谷雨看来,苏俄这唯一的优势,却是最关键的因素……人才永远是最重要的……
是,他已经储备了足够的原料,从1935年到现在,中国已经储备了数量高达三万七千多吨的铀矿石,平均品位在45%左右……
感谢比利时沦陷,刚果殖民地乱了套,刚果殖民地到处走私,卖给德国人有之,卖给英美有之,卖给中国人有之,通过各种方式,中国的继续储备还在继续……
通过不断走私,也许可以搞到四万吨,甚至跟多,而根据U235同位素含量0.7%计算,这相当于117吨U235,这意味着中国可以制造七千多枚原子弹……足够了,确实足够了……
但谷雨很清楚,等到原子弹的价值显露后,原料、科研设备等等,拥有了东德的苏俄,都顺利解决了,只是时间问题,更不要说苏俄还可以从欧美获得无数资料。
但苏俄好解决,并不代表中国好解决,前世中国研发原子弹,实事求是的说,跟苏俄的帮助是离不开的,反应堆是苏俄提供的,铀浓缩设备也是苏俄引进的……甚至于铀浓缩的滤膜都获得了样品……
没有这些基础,光靠自己哪有那么快……穗宗的支援,让谷雨直流口水……再忍十几年吧,熬过了眼前这位,好日子就到了……谷雨准备在航空领域,与老毛子好好亲热一番……
虽然这一世,他未雨绸缪,做了非常多的准备,但谷雨还是担心速度太慢,影响到他既定的中国发展时间表,二战结束前后爆炸原子弹和六十年代爆炸原子弹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谷雨相信,未来无数次梦中回转,斯大林一定会后悔今天的决定……斯大林的损失还不仅仅在此,那些能够加工大型铝合金的重型设备,谷雨知道,不仅仅可以用于大飞机,还有火箭,火箭要想搞得大,特种铝合金的加工异常重要……
在达成了几项重要合作后,斯大林想了想,首先提到了巴尔干的中国解放军,他想试探一下中国同志是不是想乘机在巴尔干输出革命……虽然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
目前解放军驻希腊盟军第八师已经在希腊、阿尔巴尼亚·南斯拉夫、保加利亚周边地区站稳了脚跟,解放军按照中央的指示,保存自己为首要目的,所以解放军不去招惹德国人,重点放在意大利人身上,既打击了法西斯,又不至于受到很大的损失……
德国人虽然不爽,也发动了几次围剿,不过擅长游击战的解放军不与德国人硬扛,不过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一番,加之意大利人的慷慨解囊,解放军第八师日子还是不错的。
见没什么作用,德国人最后也算了,毕竟德国人没必要为一些破山头和中国人过不去……相安无事之后,解放军与周边大大小小的势力也多有联系,严守中立原则……
虽然说这样做对国际各个支部也是好事,但斯大林还是不够满意,再一次提起,不过被谷雨拒绝了,谷雨再一次表明了他对输出革命的态度,在中国没有有效发展起来前,我们绝不会向外输出革命,当然了,也不会影响到苏俄的输出革命……
斯大林听到这里,盯着谷雨的眼睛,再次强调,“谷同志,你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你在妄想和帝国主义共存……”
谷雨同样盯着斯大林的眼睛,“斯大林,中国革命和苏俄革命不同,中国革命有两张面孔,既是民族革命,又是无产阶级革命,其中民族革命的成分要占大多数,甚至是绝大多数!这样的革命性质决定了中国革命成功后的各种政治选择!”
说到这里,谷雨微微顿了顿,一字一句的回道,“所以我不会低估帝国主义的贪婪无耻,但我也不会故意夸大帝国主义的威胁!有日本帝国主义血淋淋的前车之鉴在,任何帝国主义都别想欺辱团结起来的中国人民!”
帝国主义确实贪婪无耻,但帝国主义又不傻,中国被八国联军那么欺负,尚且保住了一个半殖民地政权,现在革命成功了,战斗力翻了无数倍,又有日本人血淋淋的教训,帝国主义多么傻逼,想灭掉我。
你嘴上不断说无产阶级政权不能和帝国主义共存,要不断输出革命,不就是想逼着我得罪英美,然后做你的小弟,听你的摆布吧,做梦吧,有你们顶在前面,我着什么急……
看到两个人眼睛对着眼睛,莫洛托夫同志又紧张起来,不过斯大林却拿起红酒,又给谷雨倒了一些,平静的说道,“好吧,我尊重中国同志的想法!既然说到了这一步,我们接下来可以开诚布公的谈一谈了,谷同志,这应该也是您的想法!”
谷雨点点头,然后端起酒杯,与斯大林碰了碰,然后微笑着说道,“任何事物都有其主要矛盾和次要矛盾,我们先说一说各自外部的主要矛盾吧!斯大林,您觉得如何?”
斯大林点点头,伸出了手,请谷雨继续,“这一场战争之后,拥有强大工业实力的美国,必然会实现对日本的某种控制,美日结盟也就意味着中国不管是现在,还是未来,最大的安全隐患,都是在东面的大海上!
为了避免日本在美国扶持之下,或者美国借助日本为跳板,侵略中国,未来中国对外的首要矛盾就是抵抗海洋国家的威胁。
鉴于中国的工业刚刚起步,未来相当长一段时间内不可能建设一支强大的海军,只能采取守势,这就意味着中国必须夺回朝鲜半岛和台湾,并以朝鲜半岛-舟山群岛-台湾岛-海南岛为中心建立起本土防御带。
但即便如此,这一条本土防御带也非常不安全,还有很大的漏洞,中国最佳的选择是夺取日本的九州岛和冲绳群岛,如此就形成了一个完整的海上防御带……”
就在谷雨说话的时候,随行的叶剑英同志立刻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地图,并在地图上做了示意图,斯大林盯着地图看了一会,并没有出声,只听谷雨说道,“但中国的实力想实现这一战略目标,存在着巨大的挑战,我们需要一位盟友,一位坚定的盟友!”
斯大林这才缓慢的问道,“那么这位盟友,这位坚定的盟友能得到什么呢?”
“南库页岛,北海道,当然了,这位盟友也可以进入到本州岛,但能够获得多少,就要看这位盟友的实力……那位坚定的盟友最起码也可以拥有一个太平洋上深水不冻港,更重要的是,那位坚定的盟友从此彻底摆脱了两线作战的困扰,可以专心向西!”
斯大林呼吸微微有些凝重,他盯着地图看了一会,这才微微摇头,“存在着不小的挑战!”
“如无意外,中国只需要一年时间,就可以攻入朝鲜,而我们那位在西半球的强大盟友,需要等到1943年,才能取得海上优势,他们还需要跨越广大的西太平洋,这同样需要时间。”
说到这里,谷雨笑着说道,“只要提前做好准备,生产出一定数量的登陆艇……机会非常大……对马海峡最窄处不过42公里,并不需要制海权!
事实上,中国并不需要那位坚定的盟友做太多事情,那位坚定的盟友只需要做―件事,在中国登陆成功,吸引了日本全部注意力后,顺势占领北海道!这一点,对那位坚定的盟友而言,一点都不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