享受部长待遇的前国安委办公室副主任、中央社会部副部长康芝宇同志两年前退休,不过退休之后,谷雨同志和他谈了谈,他就来到了富国省坐镇,同时监控南越种种。
康芝宇同志是工人出身,早年在中央特科工作,后来他护送谷雨同志北上就职,而当时一起北上的李润民、李多才、贺国正三同志后来都是常委,他的文化程度不高,这也严重限制了他的发展,最终只是做到了副部级,退休提了一级,享受正部级待遇。
虽然没有进入中顾委,但康芝宇同志对这个待遇非常满意,与他相比,那些留在上海的特科同志就凄惨多了,很多同志牺牲了,还有一些人非常可惜,由于上海党组织不断遭到破坏,他们说不清楚一些事情,竟然在上海解放后被抓了起来。
康芝宇同志听说后,十分伤感,找到谷雨同志说情,谷雨同志也很同情,说当时的形势恶劣,没必要太苛待,他最后做出了决定,东北抗联和上海革命时期的同志,凡是为革命做过一些贡献,哪怕一些事情说不清楚,只要不是太过恶劣,一律释放,限制使用。
这些同志都被安排在条件比较好的广南地区基层任职,虽然升不上去,但担任某个乡的派出所所长,某个县的公安局副局长还是可以的。
康芝宇同志来到富国省时,这些人大多退休,即便没有退休,也已经退居二线,康芝宇同志在工作之余,往往会和他们越好时间交谈一番,顺便看一看富国省的大好河山。
富国省在法国殖民期间就是著名的热带农作物和水稻产地,在回归祖国后,发展非常迅速,是中国目前最重要的水稻产区之一,这个省的面积不大,但却有高达两百多万公顷的高产水稻田。
澜沧江巨大的径流量和泥沙输送为此地带来了丰富的沉积层,土壤非常肥沃,随着中国杂交水稻技术的不断进步,这些高产水稻田的产量也在不断提升。
目前富国省的水稻并不是杂交稻,而是特别选育的高产多抗品种,每公顷平均年产量已经提升到惊人的8吨以上,也就是说每年光光富国省就可以提供1600万吨以上的大米,每年富国省可以产生800万吨以上商品粮。
这些大米的一半左右对外出口,在美元急剧贬值的现在,光光这800万吨大米,每年就可以产生二十多亿美元的出口额。
富国省还有大量的鱼虾养殖场,每年可以出口大量的白虾、鲶鱼和尼罗罗非鱼,占据中国总出口量的三成以上,这一块也有上亿美元的出口额。
由于富国省的重点是水稻,热带农作物的种植面积有所减少,不过勤劳的中国人民还是种植了大量热带水果,木瓜、红毛丹、榴莲、山竹和菠萝蜜等产量不少。
为了更好的开发这些农产品,并获得更多的经济效益,这些年富国省在农渔产品加工领域投入不小,拥有多个农渔产品加工公司,这也极大的提升了富国省的农业附加值,带来了越来越多的内销和出口收入。
而为了推动富国省的经济发展,由中央计发委推动,利用机械在富国省投资了一个大型农机基地,这也让富国省的农业生产很早就实现了小型农机化。
中化总公司也建立了一个规模不小的合成氨基地,可以大量生产化肥,不仅满足富国省的需要,也就近想南越、柬埔寨和暹罗出口。
又由于富国省处在热带地区,疟疾和各种传染病不少,所以国家格外重视富国省的卫生事业,兵团直属的富国制药厂和日化厂投资规模相当不小,由山西和上海相关国有骨干企业援建,具有比较强的竞争力。
这些工厂建成之后,利用富国省特殊的地理位置,不仅满足自身的生产需要,还对外出口,经过二十多年,富国省的轻工业发展迅速,大大小小的制药企业、轻工企业超过了三百家,不仅吸纳了大量就业,也带来了大量的外汇收入。
就在1960年代,中海油和国外的石油公司在富国省周边海域发现了好几个海上油气田,这些油气田正在进行开发,目前年产量已经达到了100万吨以上,而且还在不断增加。
富国省直属的富国石油和中海油合作启动了富国岛石化基地建设,按照发展计划,未来的富国石化基地将达到1000万吨的炼化能力,并形成乙烯等多种化工品的生产能力,变成一个巨大的印钞机。
按照中央明确规定,广南四省矿产品收益全部归地方,所以随着油价大涨,富国省的财政收入自然得到了不少增加,再加上国家每年的转移支付和各类补贴,所以富国省的地方财政相当充裕,群众收入也比较高。
省里有了钱,除了党政机关企事业单位的收入得到提升以外,也极大的推动了教育事业和各种基础建设的发展;而群众有了钱,自然会盖房子,买车子,买家电……
此时的富国省城建水平,高水平公路数量都相当高,也已经普及了高中教育,各种医疗机构众多,农户家家有小楼,小汽车、摩托车和各类家用电器的千人拥有数量排在全国前列,这一切都让富国省与隔江相望的南越有着越来越大的差距。
随着与南越、柬埔寨生产水平的不断拉大,党和国家在富国省广大群众中的威望也越来越高,与其他三省市一样原来少量的分裂主义势力早已经荡然无存,但却又多了一个大难题,南越和柬埔寨各种偷渡客也越来越多。
尤其是现在,随着南越局势的败坏,作为界河的澜沧江出海口每天都有大量浮尸顺流而下,难民想尽一切办法偷渡,这也逼着边防警察部队日夜巡视,而广大的富国省群众则自发的组成一个个巡逻队,维护治安的同时,抓捕偷渡者。
很多富国省的群众表面上是汉族,但实际上一开始连汉语都不回收,即便是现在还有一些人说汉语也结结巴巴,他们的生活习惯也与兵团的同志不一样,几乎人人都信佛,不过也正是这些人巡视格外积极,这也让康芝宇同志相当的感慨,能够得到群众的大力支持,富国省应该不会出现严重的难民问题,最让中央担心的富国省是稳了!
这些群众如此积极,康芝宇同志一开始还有些奇怪,一询问才知道他们祖祖辈辈过得都是苦不堪言,现在好不容易过上了神仙日子,若是南越偷渡客多了,必然会影响他们现在的好日子,还是让那些人去昆仑省更好一些……
最让康芝宇同志哭笑不得的是,南越各个寺庙不仅仅佛经上印有谷雨同志的形象,每家寺庙都供奉着谷雨同志的塑像,香火格外的旺盛。
据说南越广大干部群众遇到逢年过节,或者遇到这样那样的事情总要拜一拜,也不知道是谁第一个搞得,反正大家都这么干,也不知道谷雨同志是否知道,估计知道了,也只能无奈得笑一笑,因为不仅广南这么干,西南、西北这样那样的寺庙都这么干。
康芝宇同志的理论修养不高,但就算水平再差,他也清楚这样干属于权宜之计,不过这种权宜之计,现在却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这里面有中央的推动,在十二大结束之后,无数干部群众十分吃惊谷雨同志早早退休,谷枢机才六十刚出头,正是精力充沛的时候,怎么能退休?不断有人写信给中央,对中央的决定表示很不理解。
一些地方的工人农民,一些部队的同志,一些高校的大学生找到各自的上级提出异议,这一切都逼着中央不得不对外解释,是谷雨同志为了党和国家的事业主动请求提前退休,同时也告诉广大群众,谷雨同志即便退休了,也十分关心党和国家的各项工作……
在解释的同时,各个宣传媒体也不断加大对谷雨同志的各种宣传,各种宣传的影视作品和文章不断出现,虽说这样做事应该的,但谷雨同志一向反对搞个人崇拜,顾金声同志这样做真得好吗?
康芝宇同志忍不住和富国的老战友们聊一聊,老战友们觉得他想得太多了,谷枢机功劳这么大,又为了党的事业发扬风格主动退休,这是什么样的精神?无论如何宣传都不为过,不这样做,群众又如何可以安心?这是为党和国家的事业考虑!
再说了,就算有些破例又如何?谷枢机已经退休了,不再主持党和国家的各项工作,就算未来工作有些偏差也与谷枢机无关,此时不宣传什么时候宣传?
还有人告诉康芝宇同志,现在把谷枢机宣传的那么高大,谷枢机提前退休也深入人心,对台上的同志也有好处,谷枢机可是说了“你办事,我放心”……
康芝宇同志恍然大悟,发现自己的政治眼光还是不太够,怪不得始终突破不了正部级那个大门槛,不过在感慨之余,他也相当痛心的发现一些被安置在富国省的同志对吴冠生同志非常的不满。
一些人甚至认为他们后来的不幸遭遇都和吴冠生、张赤水等同志有关,很多事情他明明可以澄清,可他们就是不说话,他们到底是什么意思?想把他们关在大牢中,不让他们说话吗?
了解到一些事情后,康芝宇同志更加感慨政治的复杂,幸好他虽然从事情报工作,但一一直坚定的站在谷雨同志一边,又和谷雨同志一起退休,现在搞得又是对外工作,避免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康芝宇同志把注意力集中到南越问题上,虽然遇到了不少国际压力,吴廷艳集团内部也有不少问题,不过吴廷艳集团还是扛住了这一波危机。
就在二月份,为平息混乱,吴廷艳又宣布在事态平息后自己将辞职一切职务,南越将进行民主选举,吴廷艳御用的党派推出的候选人则是曾经做过大学教授的副总理,口碑还算不错,这个人的推出,获得了不少人的支持。
与此同时,吴廷艳搞起了软硬两手,他一方面进行了大规模收买,吴廷艳修改地方管制法律,迅速任命了一个个支持他的地方豪强担任基层主官,任命这些豪强的亲属为警察局长,让这些人迅速稳定地方。
另一方面,吴廷艳拿出了大批金钱,稳定军警,招募雇佣军,还大规模扩编了南越天主教民兵,让他们干这样那样的脏活,随着各种镇压加剧,在死了两千多人后,西贡的形势已经基本恢复了平静。
西贡是南越唯一的大城市,是南越统治阶级的聚集地,也是国内外企业的聚集地,所以西贡基本稳定后,南越已经不至于出现大乱。
不过南越想迅速恢复平静也不容易,南越各个乡镇乃至于农村现在还是相当混乱,新上台的豪强们下手非常狠辣,各种恶性事件不断,这也造成了越来越多的难民。
而经过这么一番折腾,南越的政治局面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吴廷艳对乡村的控制薄弱了很多,他的势力已经逐步收缩到西贡。
这虽然加强了吴廷艳对西贡的控制,但南越各地也迅速家族化,土地兼并也进一步加剧,这一切都必然会严重限制南越未来的发展,以后来自于南越的偷渡和难民绝不会少……
但不管怎么说,南越又一次稳定下来,西贡这个类似于旧上海的资本主义堡垒似乎又一次恢复了繁华,中国在南越的诸多投资受到的影响也不大,康芝宇同志稍稍松了一口气,在报告上签上自己的名字上报中央。
事实上,康芝宇同志或许知道,或许不知道,为了顺利扛过这一关,吴廷艳的牺牲相当大,除了拿出一大笔钱收买各路人马以外,他还在1971年2月份拿出了2500万美元,购买了中国政府发行的专项国债,老底掏了不少。
付出如此巨大的代价,吴廷艳自然不可能容忍南越政权脱离控制,那个教授副总理不过是推出的傀儡,真正的实权还是掌握在吴家人手中,按照他的计划,过几年等稳定下来,在进行政权移交。
要想做到这一切,自然要取得中国的了解,所以在南越形势初步稳定后,他就急匆匆的与中国大使沟通,希望可以秘密出访海南岛拜会谷雨,解释他未来的各种安排……
本来吴廷艳还担心谷雨不愿意见他,不过谷雨很爽快的同意了,但等到吴廷艳秘密飞到三亚时,他却得知柬埔寨首相西哈努克亲王也已经过来拜见,谷主席正在接见他。
柬埔寨早年混得无比凄惨,被暹罗和越南来回欺负,本来就要亡国了,但法国的入侵改变了一切,柬埔寨变成了法国保护国,苟延残喘下来。
等到中国赶走了法国,柬埔寨不仅独立,还收回了被暹罗霸占的领土,相反越南的国土却大缩水,此时柬埔寨的实力已经超过了南越,这也让吴廷艳相当的恼火,可又无可奈何,谁能想到西哈努克竟然那么会讨好人。
西哈努克亲王这一次过来,表面理由是拜见已经退休的谷主席,向为柬埔寨的独立和发展做出了巨大贡献的谷雨发放一枚柬埔寨的最高勋章,一颗由黄金为基,镶嵌着钻石和各种宝石的大勋章,造价可谓不菲。
谷雨虽然接受,但对这种东西一向无所谓,按照制度,他接受的各种勋章等都会上交,他也确实上交了,包括他非常喜爱的苏俄胜利勋章也是如此。
不过他估计等到他死后,会在纪念馆展览,让全国人民开开眼,现在这样那样的勋章一大堆,怎么着也有几十个了。
授勋仪式后,西哈努克和谷雨开启了交谈,他实际上还是和谷雨讨论一番南越问题,谁让柬埔寨倒霉,摊上这个三天两头闹事的国家,每一次闹事,柬埔寨就要遭殃,肯定会被波及。
谷雨告诉西哈努克不用担心,南越大的问题已经没有了,就算有一些骚扰到柬埔寨的稳定,解放军会尽快处理,柬埔寨军警做一些协助就可以了。
西哈努克大喜,连说好话,谷雨想了想,询问柬埔寨现在的情况,西哈努克满脸堆笑,“托谷主席的福,现在柬埔寨相当不错!”
“也对,这两年橡胶挺赚钱,粮食价格也在上涨,你们应该赚了不少!”
“也不算多,没办法和中国同志比!”
谷雨想了想说道,“柬埔寨这些年发展的还行,不过贫富差距又大了一些,你赚到了钱要拿出一些出来,解决群众的医疗问题,这一块很容易得民心,王室要多下一点功夫,要想坐得稳,表面工作一定要光鲜。
教育反而要慎重,教育和就业相关,高等教育够用就行,不要学中国大规模扩张,你们的工业基础不够,若是大学生多了,就业跟不上,大学生就会闹腾,到时候反而是大麻烦!”
西哈努克心中一惊,连连称是,表示回去会进行调整,谷雨想了想说道,“王室奢侈品这些买一些倒是没问题,但也要适度,时代不同了,王室一定要学会低调。
王室的资产也要想办法增值,传统那一套速度不快,现在中国的基础建设如钢铁厂、汽车厂什么的都挺赚钱,你可以入股丰田和华北钢铁这样的中国大厂,每年分红不会少!”
虽然这是保护费,但谷雨非常大方,他说的确实挺赚钱,西哈努克很爽快的答应下来,表示回去研究一下,多一些投资。
西哈努克比较聪明,谷雨对他也客气,交谈一番告诉他,要去一趟北京,与第一枢机顾金声同志好好谈一谈,遇到困难也要说,现在建立友谊也不晚。
相比于对西哈努克的客气,对吴廷艳,谷雨就直白多了,见到他的第一句话却是,“老吴,咱们也算是半辈子的朋友,我劝你一句,既然退休了,就不要再待在南越了,可以去香港养老!”
吴廷艳心中一沉,他连忙说道,“多谢谷主席的关心,我也想去香港养老,只是南越人民目前还离不开我,等到南越稳定,我一定功成身退!”
“你呀,这么一大把岁数还是想不开,随你吧!”
吴廷艳讪笑着,只见谷雨微微叹了一口气,“南越每隔几年就要闹腾一次,作为邻居,我真心不希望看到一再死人,但事已至此,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你想做什么,我都不会反对,若是未来扛不住,就来香港,你们在香港投资那么多,做一个富家翁还是可以的。
你也可以放心,没有人会打你们的主意,我现在还有些影响力,哪怕我死了,我闺女还在,她会转达我的话,你不用发愁!”
吴廷艳欣喜若狂,连连感激,不过谷雨做这么大的让步也不是白给的,他寻即问道,“你和菲律宾那位10%先生的关系怎么样?”
10%先生自然是菲律宾总统马科斯,吴廷艳大概猜到了谷雨的用意,他告诉谷雨,“关系还是不错的!”
“想办法帮我游说他,让他增加对中国的投资,你告诉他,不要把鸡蛋都放在美国或者西方,若是哪一天他失势了,洋鬼子会把他吃的干干净净。
可我们中国人不一样,马科斯的生父是华人,他完全可以申请中国国籍,只要他不断扩大在中国的投资,以后哪怕不管遇到多大的困难,能帮的我一定会帮,就算我帮不了,我闺女在场,她也会找人帮忙!”
吴廷艳高高兴兴离开,最近很是见识了一番的丁承德微微叹了一口气,她总觉得自己的世界观破碎了,虽然说爸爸搞的是内王外霸,但这样干实在太损害他的光辉形象……
在感慨之余,她又担心的问道,“爸爸,我们可以接纳外国贪官,获得他们的投资,我们的顶层官员,以后会不会也有类似的人,贪污了无数资金,甚至出卖国家利益,最后跑到国外?”
“现在就已经有一些人,未来人会越来越多,等级也会越来越高,不过洋鬼子一向瞧不起咱们中国人,对他们不会客气,一定会不断敲诈,等到他们没有油水了,再丢掉一边,任其自生自灭!”
丁承德微微叹息道,“我现在明白爸爸您为什么要搞那一套体系了,不给占据大量资源的人特别的待遇,他们一定会想办法谋取私利,哪怕卖国也在所不惜!
现在这一套模式看着是付出一些代价,但最起码可以稳住大部分人,虽然有一些人欲壑难填,但大部分人应该不至于太乱来,国外也拿不出足够收买的筹码!”
“你说的不错!”谷雨点点头,“我们的体制越往高层,越发强调民主集中制,以后类似于我这样拥有绝对权力的人会越来越少,而即便有这样的人,也根本没办法收买,这就一定程度上保障了我们的体系不至于在顶部被破坏。
我们这个体制是典型的集权体制,只要顶部的人不犯大糊涂,就不至于出现大问题,不过我们这个体制也有一个明显的不够,弹性不足,这些年我搞基层民主试点,就是想增加基层的弹性,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据我所知,很多地方并不愿意搞基层民主试点,很多社区民主选举只是走走形式,即便有一些地方是真选举,其实权也掌握在上级派过来的社区枢机手中!”
“这些我都知道,这一类的基层民主不可能一蹴而就,但随着群众民主意识的日益觉醒,更重要的是,随着基层掌握的财富逐步增多,上级党组织想通过指定人来操纵选举的难度会越来越大,到时候真选举会越来越多!”
“这也不是什么好事,那些社区主任肯定想着贪污!”
“没好处的事情谁会去做?只有选举有利可图,才会有人挖空心思去做,而这些挖空心思上来的人,为了利益,也将不得不做一些有利于选民的事情,这就会对基层党组织形成一定的牵制,减少侵害选民的事情出现,这才是我真正想要的!”
“可这样做,也会出现不少内耗!”
“选举制度很容易出现激烈的内耗,也会严重损害国家的执行力,中国是一个很大的国家,若是出现激烈的内耗,往往会造成国家的迅速衰落,甚至是分裂,这是有深刻历史将训练。
所以我们的中高层必须维持一套集权体系,哪怕这里面有太多太多的官僚主义和腐败也是值得的,至少我们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也会针对性的做一些缓解。
但基层不一样的,只要不是战时状态,基层的效率高一些,低一些影响不是很大,相反一定的公平公正却更加重要,基层民主选举未必能带来公平公正,但这会给选民带来一定的希望,有希望就不至于做极端的事情!”
“群众产生了希望,也会想更多!”
“等基层社区选举深入人心,也完善了各种制度,接下来会到街道,然后到各个区,这是我们能做出的让步极致,这需要漫长的时间,而到那个时候,我们的主要建设已经完成,就有效率有些低,也是可以接受的!”
“希望您的试点能取得成功!”
“就算不成功,也没什么,群众自然会怀疑西方那一套东西!”
“这倒也对,这也是防范和平演变的手段?”
“可以这么认为,不过我们推动基层民主的决心是非常坚定的!”
“您或许有很大的决心,不代表以后的同志有同样的决心,甚至不排除有人走回头路,放弃改革!”
这是存在的!”谷雨笑着说道,“维持一个庞大的官僚体系需要大量的资源,虽然我们的经济在不断发展,财政收入在不断增加,但花费同样也在迅猛增长。
未来能不能维持住目前这个官僚体系,谁也不知道,同样不能排除有人为了减少财政开支,大力推动基层民主的可能性!”
“因为缺钱而裁人?”
“当然,我们现在还有一些保持着兵团体制,还有一些地方搞社会主义试点,这既是现实政治和经济的需要,也有省钱的考虑,这些特殊的体制会节省很多开销!”
“这样做肯定有缺陷!”
“资本主义讲的是优胜劣汰,资源和人才会不断向效率更高的地方汇集,而保持这一类特殊体制的地方往往效率比较低,选择特殊体制就是为了对抗优胜劣汰,减少资源和人才的流动速度。
但这注定不可能长久,时间一长,还是会遇到这样那样的问题,最后即便保持着种种特殊体制,也会名存实亡!”
“有没有解决的办法?”
“有办法,比如我们搞强制移民,把南越的难民送到昆仑省,实际上就是用这样的办法,缓解昆仑省人口流失。
不过这样做也有后果,若是南越裔增多,昆仑省的人种会在不知不觉间发生变化,虽然我们和南越人差不多,但还是有些差距的。
这种模式,历史上也有先例,东汉时期,光武帝为了节省财政花费,让胡人内迁到边界地区,就为后来的五胡乱华,民族大融合埋下了伏笔!”
丁承德默默听完,想了想说道,“我们人口这么大的国家尚且有这样的问题,苏俄对西伯利亚和远东地区的控制更加薄弱,还有美欧加澳,引进白人也就罢了,竟然还引进印度人、黑人、土耳其人、阿拉伯人,乱糟糟的,迟早也要捅娄子!”
“苏俄的人口年龄结构问题相当严重,他们现在还能勉强支撑,时间一长在西伯利亚的存在会越来越薄弱,不过随着我们的工业化,对资源的需求越来越大,未来应该有机会把西伯利亚融入到中国经济圈!”
“老毛子对我们防范的很,恐怕不容易!”
“这一类问题要以十年,甚至百年作为维度,俄国人肯定守不住西伯利亚!”谷雨笑着说道,“同样的,以漫长的时间维度来看,西方各国国内的民族和种族问题迟早会爆炸,相反我们这样的单一民族国家优势会越来越大!”
“这么说不能引进移民?”
“引进移民是对的,但需要知道哪些移民可以消化,哪些移民不能消化,随着我们的工业化,人口增速会慢下来,而且边远地区也需要补充移民。
比如朝鲜、南越、缅甸、暹罗的移民我们都好消化,我们和佛教徒打了那么多年交道,知道怎么处理,佛教徒也相对温和,不太容易闹事。
但回教徒就坚决不行,不要说引进,还要想办法把人往外赶,这些年我对西域和西北的回教徒聚居区进行了大规模迁徙就是这个原因,这个宗教我是不放心的,尤其是现在,我们不得不和穆斯林世界保持友好关系,但国外的穆斯林必然影响国内,一定要防范内外勾结!”
“您对基督教同样挺防范!”
“基督教四分五裂,我反而不那么担心,而且我们也对应搞了一整套东西,梵蒂冈隔三差五就要指责一回,这是好事,也要坚持!”
丁承德听到这里,忍不住笑了起来,“爸爸,您既然是这个态度,我们和梵蒂冈的建交之路,搞不好比入关之路还要难!”
“鼻屎大的地方,建交不建交无关紧要,不管怎么样,都要斩断外国宗教渗透国内的那只手,洋鬼子最擅长搞这些东西!
现在他们又搞起了环境保护,动物保护,妇女保护这些,这些东西该不该有,确实有,但不能极端,更不能让一些人利用这些名头敛财,搞一些允许宗教化,搞极端的非此即彼的事情。
我估计这一类的事情以后会越来越多,你以后发现不对了,也要和中央的同志说一说,要避免这一类的利益集团过分膨胀,绝不允许洋鬼子把这一类的东西搞成宗教化,必要时要敢抓人,敢杀人!”
“爸爸,有这么夸张吗?”
“任何东西,一旦宗教化、极端化,就是祸害,一定要压制,咱们这样的亏吃的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