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接到离店前一小时的提醒电话，我才勉强撑开眼皮。
转动脖颈时关节发出清脆的咔咔声，连肩胛都像生锈的齿轮。
‘虽说身子沉得像灌铅，开车倒还不成问题。’
说实话，能保持清醒都算奇迹了。
和雅英在野外交锋后，回房又与慧允缠绵了两回合。
“现在几点……”
两人原本睡得昏沉，被刺耳铃声惊得浑身一颤。
她们揉着翘臀支起身子。
“一小时内要退房。我先冲澡，妳们把内衣裤收拾好。”
“唔……”
“哈啊……骨头要散了……”
她们挂着浓重的黑眼圈起身，活像被玩坏的布娃娃。
昨夜甜腻的娇喘早已变得沙哑不堪。
与昨晚那两只发情小野猫简直判若两人。
“嗓子都叫哑了。昨晚浪成那样，早料到会这样。”
“是我求着要的？明明是欧巴先用那根东西撩拨人的。”
“就是。祸根可是你自个儿埋下的，倒怪起我们来了？”
“在外头野战那会儿倒还收敛，回房后叫床声大得连隔壁都能听个真切。”
话音刚落，申雅英和尹慧允的眼刀便剜了过来。那视线锐利得简直要在人身
上戳出窟窿。
我多少心里有数——最后那两回确实干得太疯了些。
“没旁的意思。总之赶紧收拾准备出门。”
其实我本想让姐妹俩听些温言软语，便止住了话头。
眼见时间吃紧，我草草冲了把脸就往外走。那俩丫头收拾利落后又瘫回床褥
里。
她阖着眼皮，一副精疲力竭的模样。
“累成这样，要不要回家泡个热水澡缓缓？”
“唔……现在只想再眯会儿……”
“比高强度特训还耗人精力……”
尹慧允这副被玩坏的模样倒是许久未见了。
明明是一起锻炼的，瞧她这副德行，所谓性爱缓解疲劳的功效根本是唬人的
鬼话。
“要我给你揉揉腿么？”
我挨着床沿坐下，手掌贴上两条光裸大腿。起初还算心无杂念，可瞧着她浑
身狼藉的赤裸胴体，胯下那根孽根又开始不安分地脉动。
自然我也是刚冲完澡，浑身精赤条条。申雅英和尹慧允瑟缩着偷瞄我，活像
见了什么骇人凶兽。
“哥……你该不会又想要了吧？”
“明明晚上还吵着要第一个上，怎么大清早就装死……”
“下面又酸又痛……真的吃不消了啦”
“逗你玩的。我去便利店买点补给，等你们缓过来就出发”
想着至少得补充些巧克力棒之类的。现在这状况可容不得挑三拣四
推门瞬间，余光扫到个晃悠悠的人影
170左右的瘦高个儿顶着紫白渐层发色，正扶着墙往楼梯口蹭
虽然发色比平时暗沉些，那挑染依然扎眼得要命
我紧赶两步，伸手戳了戳那人的蝴蝶骨
“彩娥姐。早啊”
“嗯……啊……早”
韩彩娥转身时明显抖了下。不过我也被她的脸色惊到了
这黑眼圈简直像被人揍过，惨白得跟吸血鬼似的
‘该不会是被我们折腾得整晚没睡？’
虽说有点抱歉，但总不能直说‘对不起昨晚叫床太大声’
这时候道歉反而更尴尬吧
难道要若无其事问‘睡得香吗’‘床垫够不够软’‘不愧是高级公寓呢’
这种蠢话？再没神经的人也张不开嘴
正纠结着，韩彩娥忽然垂着脑袋挤出句话
“宇镇这是要去哪？”
“刚醒，去食堂找点高热量的”
“啊……也是。昨晚消耗那么多，是该补补”
“哈……可不是么”
带着刺的语调。反正错在我身上，我选择保持沉默。
还是换个话题比较明智。
“不过姐打算几点退房？快到规定时间了。”
“我们也是被电话吵醒的。要不是退房前一小时那通铃响，估计能直接睡到
日
上三竿。”
“你们昨晚……累坏了吧？”
“嗯。毕竟隔壁那位特别‘精力旺盛’。”
我识趣地闭上嘴。并肩而行时，韩彩雅忽然用闲聊般的语气开口。
“不过你和那几个姑娘到底什么关系？虽然知道不简单，但你们俩……”
“之前说过，她是我女人。”
“女性伴侣……还同时两个？”
“都是。”
“……这样。”
她露出些许诧异，但反应比预想中克制，睫毛在晨光中轻颤两下便归于平静。
我本想再解释些什么。
空气却愈发凝滞。她瓷白的眉心微蹙，像是在咀嚼什么难以启齿的念头。
这般胶着状态持续到我们离开店面。
穿过空荡荡的酒店大堂时，韩彩雅忽然压低嗓音：
“算了……只要宇镇在便利店好好表现，私生活方面我可以睁只眼闭只眼。
”
“多谢。”
“不客气。本来也没立场对你说教。毕竟……”
“嗯……”
她别过脸去，贝齿轻咬下唇漏出几句呢喃。
虽然听不真切，但滚动的喉结与泛红的耳尖已说明一切。
“她们说喜欢是喜欢，但不会越界。今天听到的事……我会带进棺材里。”
“昨天动静闹得那么大，真是抱歉啦～”
“没事～不过既然宇镇哥精力这么旺盛，多给你派点活也没意见吧？”
“嗯，随你安排。”
韩彩雅抿嘴轻笑，粉拳轻轻捶在我肩头。我故意摇晃身子作势要躲。
我们像往常那样闲扯着走回房间。临别时我最后确认：
“可你这状态真能开车？黑眼圈都快垂到嘴角了。”
“要是在白天犯困，我就直接靠边停车眯会儿。总比出事故强吧？”
“熙珍不会开车吗？”
“他差点晕过去？昨晚……等等。听到那种动静怎么可能睡得着嘛！”
“我想也是呢……”
“你知道这让我们全家多尴尬吗？幸亏他是个成年人。”
我讪笑着挠挠头，是时候该告别了。
韩彩雅似乎也察觉到气氛，纤指率先搭上了门把手。
“那便利店见咯～会狠狠使唤你的，做好心理准备了吗？我可不是开玩笑的。
”
“随时恭候。”
“真让人期待～那就再见啦～”
她身影没入门后，我也转身回房。
三十分钟后。补充完体力的我收拾好行李出门。
即便如此，申雅英仍把棒球帽压得极低，盯着地面踉跄挪步；尹慧允则每隔
几秒就反复揉眼，睫毛颤抖着强撑精神。
我接过所有行李，哗啦一声拉开后备箱。
“去后座好好补觉吧。”
“哥你行不行啊？我感觉要升天了。”
“你哥可比你想的硬核多了，少操心。”
“别逞强啊！真要出车祸咱们都得完犊子，我慌得一批。”
“还能叭叭说明你也没多虚嘛？昨天就该让你多跪几个钟头。”
“有种看着我的卡姿兰大眼睛再说一遍？”
“惹不起惹不起。”
申雅英指着自己烟熏妆似的黑眼圈怼到我面前。鸭舌帽阴影下那双喷火的眼
睛活像要吃人。
我轻拍她的纤腰把人塞进后座。
轮到尹慧允时，这妮子正对着远山挥动纤手发呆。
“慧允呐，健身房的钱是不是白交了？”
“练成金刚芭比谁负责？老娘才不要那种恶心肌肉。”
“就你这小身板能撑几回合啊？”
“不知道。看来得特训小骚穴了。”
我特么是精虫上脑了？这种虎狼之词张口就来？
嘴巴和脑子是分家了吗？
“……什么骚穴特训？要说梦话等睡着再说啦。”
“开玩笑哒～就是练紧致度让老哥更快缴械嘛。”
“那你可得往死里练。回头验收成果时别喊疼。”
“先补觉……验收的事儿梦里再说。”
尹慧允哈欠连天地把自己摔进座椅，丝袜美腿蜷成撩人的弧度。
看着后视镜里两具横陈的玉体，我猛踩油门。
哧——
引擎轰鸣着缓缓起步。在停车场绕行时，看见韩彩雅与韩熙珍正在往车尾箱
码放行李。
我降下车窗。
“我先行一步了。”
“路上小心啊宇镇。”
“姐姐们也注意安全。”
与笑靥如花挥手的彩雅不同，韩熙珍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
后视镜里闪过申雅英的面容，她隔着车窗的惊愕表情活似撞见了怨灵。
此刻雅英的脸确实足够骇人——我懂那种冲击。
但还不至于让我退缩。
怀着微妙的心情，我驶离这间承载疯狂记忆的民宿。
“这次玩得超尽兴！下次再约啊宇镇哥～”
“没问题。雅英也要保重身体，随时联系。”
“嗯，惠允也再见啦～”
“回见，雅英姐。”
目送雅英下车时，她眼角眉梢都泛着春色，仿佛整晚都沉浸在甜美的梦境中。
我舒展着腰肢回头：
“要补个回笼觉吗？”
“……你所谓的补觉另有深意吧？”
“比如呢？”
“若只是相拥而眠的话……可以特别允许哦。”
“完全没那个意思啊？难道惠允你还意犹未尽？”
“都承诺不会乱来了。”
“我是担心你把持不住呢～”
“少得意忘形了，禽兽。今天我要独占整张床，你连被角都别想碰。”
她气鼓鼓地嘟起脸颊。看着这样可爱的反应，我的手指不自觉地蜷缩起来。
“抱歉，那我先走啦”
“嗯”
倦意逐渐漫上四肢，我加快脚步往家赶。
和惠允在走廊分开后，我们各自钻进房间。
吱呀——
门轴转动的刹那，我就像被抽了骨头般倒向床铺。眼皮开始打架，腰肢也渐
渐发软。
呼呜呜……
呼呜呜……
你究竟睡了多久？窗外夜色浓稠如墨，枕边的手机正嗡嗡震颤。
我设过闹钟吗？屏幕亮起的瞬间，23:20这个数字烫进瞳孔。
下方躺着申雅英“还顺利吗”的Kakao简讯，还有尹慧允发来‘她睡得很熟’
的猫咪表情。
刚回完消息想合眼，通知栏又跳出一抹嫣红。
“谁的消息？这个点？”
指尖滑动解锁。
—韩在子：在？立刻回我。
—好累。VR启动中。要共享画面吗？[Yes/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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