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太阳渐渐落下地平线，天空被染成了一片金黄色，在这美丽的霞光之中，一架架歼六战机犹如金色的战神，展翅翱翔，缓缓降落在机场。

　　歼六的外形设计独特，线条流畅，如同一把锋利的剑，随时准备刺破敌人的防线，而在夕阳的余晖下，它披上了一层金色的战甲，显得更加威武雄壮。

　　飞机缓缓降落，飞行员走了出来，黄容彪元帅笑着说道，“这个同志我认识，空军功勋试飞员赵滑俊同志！”

　　他对身边的国防部长寻怀周元帅说道，“空军要二代战斗机，中央领导同志虽然不说，但大家都希望国庆二十周年大阅兵歼六可以亮相，中航的同志们压力非常大！”

　　寻怀周又看了一眼非常漂亮的歼六，“我也听说了，试飞的过程出了不少问题！”

　　新任空军司令员，五十二岁的二战空战英雄刘粹刚上将点点头，介绍起来，“最危险的一次，我就在场，当时飞机要探索最大飞行高度，飞到两万米高空，两台发动机同时空中停车，飞机猛地失去动力，无法操纵，疾速下坠，飞机掉进乌云里，就像掉进了墨水瓶。

　　试飞员赵滑俊同志什么也看不清，他尝试开车，但左发、右发、左发、右发，开了6次没开起来，飞机直接掉到了6000米位置，情况万分危急。

　　地面的人听说空中试飞的飞机双发停车，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定型的飞机空中停车都难说好歹，何况这是架正在试飞的飞机。

　　谷枢机曾经有过指示，遇到这种情况，要优先保住试飞员，所以我就抢过电台下令让跳机，不过赵滑俊觉得还有希望，拒绝了我的命令！

　　赵滑俊同志异常冷静，极力保持飞机稳定状态，他静心凝神，第七次重启发动机，几个动作一气呵成，飞机在最后时刻，空中开车成功，飞机重新拉起来了，保住了十分珍贵的试飞数据，所以这一次新战斗机亮相，赵滑俊同志被安排在领飞的位置！”

　　刘粹刚话语不多，但却可以长篇大论说这么多，可见他记忆深刻，听到这里，寻怀周同志也非常感慨，“现在是和平时期，能有这样的牺牲精神真不容易！”

　　“是呀，事后我询问赵滑俊同志，他说就没想过跳伞，我们的新一代战机已经落后了，若是这一架试飞飞机毁掉，可能这一代飞机就毁了！”

　　听到这里，寻怀周同志点点头，然后两位元帅、一位上将一起走向飞机，寻怀周询问道，“我听说这款飞机已经可以飞到两马赫？”

　　“寻总，您不了解，光靠飞机本身的发动机做不到，必须使用助推火箭！”

　　黄容彪接了一句，“这是取巧的办法！”

　　刘粹刚很是无奈，“没办法，发动机推力不够，要想拦截美国的侦察飞机，只能用这样的办法，现在中航发正根据英国的技术资料和缴获的美国F4鬼怪战斗机发动机的分析结果，对他们那款搞了二十年的发动机进行新一轮改造，若是他们在规定时间内搞出来，就可以取消助推火箭了！”

　　黄容彪有些不满意，“中航发的汽车发动机造得挺利索，但航发就不太行了，他们那款涡喷1A搞到了F型，寿命和稳定性还是不如西南航发的阿塔系列，就算他们能搞出来，能不能装机也不知道！”

　　刘粹刚帮着说好话，“航发实在太难，我们投入也有限，也不能怪他们，谷枢机说三十年磨一剑，希望他们能够在国庆三十周年拿出可以真正堪用的发动机！

　　 阿塔系列是好，但阿塔系列也快发展到顶峰了，德国人也退休了大半，咱们的年青一代已经挑起了胆子，能不能扛得住，开发出新一代核心机，压力同样很大！”

　　寻怀周十分感慨，“三十年，人生能有几个三十年，那些搞涡喷1A的同志能熬到现在真心不容易！”

　　“是呀，都不容易，你看，现在你的头发都已经白了，可在我的印象中，你还是那个娃娃团长！”

　　“黄总，您也好不到哪里，你那个时候是娃娃军长！”

　　黄寻两人哈哈大笑，慰问了飞行员之后，寻怀周同志再问，“粹刚，这款飞机现在的水平到底如何？现在应该有点底了吧？”

　　“怎么说呢，这款飞机较为强调高空高速，机动性要差一些，但可以装比较大的雷达，探测距离更远，比幻影三要大得多，有六个外挂点，可以挂两枚中距导弹，四枚格斗导弹，也可以携带火箭弹，既可以拦截，又可以格斗，还有对地攻击能力，算是一款比较全面的战斗机。

　　在歼六占优势的空域，歼50打不过，米格21也占不到便宜，但若是和歼50斗起了机动性，并不是轻巧的歼50的对手，也有可能被打下来！”

　　“那与美国的鬼怪战斗机相比怎么样？”

　　“差距还是很有一些的，航电、雷达、发动机、载弹量一样比不上，可以是说贫民版鬼怪战斗机，唯一的优点就是，我们的发动机按照能量机动原则设计，机动性比鬼怪战斗机要强，哪怕没有地面雷达的支持，也可以和鬼怪战斗机碰一碰！

　　总体来说，这是一款中规中矩的战斗机，已经达到了我们的设计要求，不过因为很多新理念、新材料并不成熟，各种跨度太大，问题很不少，未来改进的潜力比较大，换上更好的发动机，各个系统都换一换，战斗力会越来越强，应该可以保卫我国上空二十年！”

　　“能做到这样已经不错了，苏俄那边应该也接触过，他们怎么评价？”

　　“苏俄说我们什么都想做，但最终飞得不快，不能截击；载弹有限，对地能力有限；双发推力一般，还比较耗油，航程也有限；唯一可能比较强的就是空战能力还不错，这个评价非常客观，不过也没办法，我们不可能和他们一样按照不同的定位，同时制造三款战斗机，我们造不起！”

　　“想开一些，我们总比法国强！”

　　“法国的幻影三相当不错！”

　　“再不错，也是单发，潜力有限，而且用的发动机还是英国的！”

　　“法国的工业基础好，发动机追赶也很快，我们和他们交流时发现，他们在直升机使用的涡轴发动机领域已经走在我们的前面！”

　　 刘粹刚与寻怀周交谈时，黄容彪并没有插话，就在此时，他看着歼六说道，“你们两位也别太小瞧了这款飞机，苏俄同志已经提出了引进要求，这还是著名设计师米高扬提出的！”

　　“黄总，您的意思是我们走对了？”

　　“是不是走对了，我不清楚，那是你们空军的事情，不过苏俄空军在埃及被以色列狠狠教训了一把是事实，米格21的问题太多，而且以后发展的潜力远不如我们的歼六！

　　据我所知，米格设计局已经开始了新一代战斗机的研发，他们引进我们的飞机估计是想参考一下我们的设计思路，不可能装备我们的飞机！”

　　“这款飞机才入役，就出口，不合适吧！”

　　寻怀周想了想说道，“苏俄可以提供米格21，我们提供歼六也应该没什么大不了，反正F4鬼怪战斗机的残骸已经给了苏俄，没理由贫民版的不能给！”

　　“是的，中央已经批准出口，作为交换，苏俄刚刚研发的米8直升机也将对华出口全套技术！”

　　刘粹刚上将皱着眉头问道，“这段时间，苏俄对我们并不友好吧？”

　　“我国对苏的政策是一贯的，追求经济和科技上的合作，政治上反而要疏远距离，以方便与西方的合作，现在这样挺好的！”

　　等一切慰问结束，黄容彪和寻怀周两位元帅乘坐汽车返回北京，寻怀周同志对最近的政治局面多少有些担心，“黄总，这都国庆了，怎么各种争论不仅没有停止，反而愈演愈烈？”

　　“你我都是军人，这些人和我们没关系，别掺和！”

　　“我也不想掺和，可麻烦总是上门！”

　　“所以谷雨同志才让你做没什么实权的国防部长，你要是担任了军委副主席，这个时候忍不住，说了一句话，立刻就会有无数人解读，你就麻烦了！”

　　“我何尝不知谷枢机是为我好，只是突然之间，变得这般激烈，我真不愿意看到！”

　　“谷雨同志和李多才同志共同看好的未来之星，准备承担重任，结果被党代表差额了，这种事情换成谁都要秋后算账了，要是不算账，下一步就要轮到中央局委员，甚至是常委了！”

　　寻怀周叹了一口气，“很多老同志抱怨谷枢机说话不算数，依我看呀，这是谷枢机搞温水煮青蛙，现在到了临界点，一些老同志感觉不对了，进行了最后一搏！”

　　“你不是很清楚吗？”

　　“就是因为太清楚了，我才不愿意看到！”

　　“相比于苏俄用大清洗解决问题，我党拖到现在，能文斗不是武斗，已经非常难得了，我们这些人处在嫌疑之地，还是看着更好，谷枢机现在有了援兵，也不需要你我作为援兵！”

　　“是呀，每每想起当年反AB团被抓的那些人……”

　　“应该不至于到那一步！”

　　寻怀周同志点点头，也就在同时，在香港有几年的吴冠生同志正在和谷雨交谈，吴冠生同志对现在的局面很担心，他实在不明白谷雨为啥这么着急，再等个几年，等中顾委完成换届，那些有影响力的老同志彻底退休，不就行了吗？这么多年都忍下来了，还在乎再多忍几年？

　　“老吴，你这么说就不客观了，这场战争不是我挑起来的，我是被迫反击！”谷雨喝了一口水，然后放下杯子，砰的一声，敲在了桌子上，“底下搞串联，把中央候补枢机赶出中央委员会，下一次，会不会把我也赶出去？

　　党内民主我是支持的，但在酝酿核心干部时，中央是做了工作的，这样不打招呼就乱搞，这要是再不反击，我还做不做了！

　　他们看我现在不怎么管事了，一个个拿年轻干部不当回事，李锡文同志是什么情况，真正了解的有几个，一个个见到风就是雨，什么乱七八糟的话都说，不把这股风压下去，是要出大事的！”

　　吴冠生同志默然，谷雨接着说道，“老吴，这些年你很规矩，我是知道的，但你的毛病一直没变，喜欢搞调和，喜欢两边说好话，这是不行的，党内不讲规矩的人不再少数，现在我压着尚且如此，哪一天我眼一闭，他们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都敢做！”

　　谷雨说得这般严厉，吴冠生同志只好先自我检讨，然后询问谷雨怎么处理，“怎么处理，很简单，人都退休了，我也不会跟人过不去，把人往大牢里面送。

　　若是有串联的，对不起，到扶桑省养着，这辈子别回北京，我不想再见他们；即便没有串联，他们安排的政治接班人，也必须一一过关。

　　表现不错，接班人换岗，就算说了几句怪话，我也可以接受，一切不变；若是接班人水平不怎么样，接班人根据情况处理，老同志取消一切政治待遇，安排各省居住！

　　路是自己选的，若是没有多少私心，我绝对容得下！”谷雨这番话一出，吴冠生同志无话可说，谷雨接着说道，“我已经和陶尚行同志说过了，对老同志以及高级干部串联的调查，他来负责；对那些个老同志接班人的调查，金声同志来负责，他是第二枢机，必须建立起威信！”

　　“陶尚行同志来做这件事合适吗？”

　　“陶尚行同志资历很深，党内威望高，过去也是我的老领导，他不合适谁合适？”

　　都退下来这么多年了，突然被谷雨找出来，负责这么大的事情，陶尚行同志多少有些无奈，好事轮不到他，这种得罪人的事情，谷雨总忘不了他，他就是不明白谷雨为啥要这么干，当年两人明明相处得很愉快呀！

　　不过陶尚行同志还是接过了这个安排，谷雨要拍电影，这涉及到身后名；谷雨调整接班人队伍，这涉及到下一代的安排，他虽然退休了，但总有老部下，有秘书，有子女，他没有选择。

　　所以与谷雨谈话之后，他就重新有了办公室，然后中办的同志搬来一堆堆档案，里面有一大堆老干部的言谈，有的甚至是私下与人的密谈，鬼知道中办是怎么知道的！尼玛，不愧是封建大官僚之后，不愧是在苏俄留学好几年的高材生，中西合璧呀，这是！

　　陶尚行同志一边在心里暗骂，一边找那些个老同志和那些涉案的高级干部谈话，第一个被谈话的就是民政部部长刘德安，陶尚行同志多少有些可惜，都到这一步了，怎么就昏了头，掺和到这种破事上。

　　头发已经全白的陶尚行同志指了指纪要，“德安同志，你先看一看这份记录！”

　　刘德安颤抖着手接过来，刚刚看了几行，就脸色惨白，全身颤抖，“这，这，怎么会？哪里来的？”

　　陶尚行递了一根烟给他，“怎么来的，你就不用问了，从你的反应中，我也知道这份纪要是真得，很明显，你违规做了不少串联的事情。

　　你是抗院一期毕业，这些年职务也不低了，历任甘肃省长、岘港市委书记、热河省委枢机、国务院常务副秘书长，现在是民政部长，这都五个正部级岗位了，说说吧，为什么？”

　　刘德安沉默了良久，然后点上烟，吸了几口，这才不服气的说道，“陶老，您也知道这是五个正部级岗位，我41岁做甘肃省长，也算是年轻有为，但却在正部级位置上坐了整整17年，可就是上不去！

　　 绕来绕去，这一任民政部长干个几年就要退休去人大或者政协做一个委员会副主任，这辈子也就这样了！我哪一点比那些个同志差了？凭什么？我不服气！”

　　“所以你就想着拼一把，好代替董海同志，要说起来你从国务院常务副秘书长调任中办常务副主任，倒也对头，只是想不到顾金声同志会推荐曹元鹏同志！”

　　刘德安只是默默吸烟，并没有说完，良久，他才惨笑道，“中央都这么清楚了，我还有什么好说的！”

　　陶尚行摇摇头，“大道理你搞不好比我还懂，就凭你现在不服气的样子，还有你刚才颤抖的反应，我就知道中央没提拔你进党和国家领导人行列就是对的！”

　　刘德安反唇相讥，“陶老，你是老革命不假，但当年为了竞争常委，拍马屁拍到马蹄子上……”

　　陶尚行差点没被气得高血压爆表，这帮子天子门生一个个这样，怪不得谷雨要收拾，不收拾还不得翻天？他怒气冲冲的说道，“老子干革命那会，你在哪里？谁有什么资格说老子？

　　老子是有私心，但更多的是为公，建国伊始，我们有几个懂得搞建设的，学习苏俄用谷雨同志的威望凝聚人心搞发展，有什么不对？当时鬼知道苏俄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

　　陶尚行摆起了老资格，刘德安到这一步，也豁出去了，压根不买账，“资格老又如何？你们搞的乱糟糟的，要不是谷枢机收拾局面，把革命事业做大，谁知道你们是什么结局？

　　不过是因人成事，有什么好骄傲的？我们只是岁数小了，没有赶上革命初期，论学识，论能力，哪一点比你们差了？你们凭什么在我们面前摆老资格？

　　你老是工运领袖不假，但排在你前面的那几个，要么是叛徒，要么是韩英这样的一事无成，整天摆老资格，连老婆都管不住的废物……”

　　陶尚行气得全身颤抖，“老子们出生入死，就落得你们这么个评价，好，好，你说说，到底都有你，我们好好掰扯掰扯！”

　　刘德安拧着头不说话，陶尚行气得实在受不了，最后忍不住摔门而去，刘德安看着他离开，则烦躁得保住了头，他也不知道今天怎么就忍不住气，这下子这么多年的努力彻底泡汤了……

　　半天之后，陶尚行和刘德安这一次谈话的纪要就出现在谷雨案头，谷雨翻看完之后，先是有些哭笑不得，然后哈哈大笑，笑完之后，心情却轻松了许多。

　　刘德安这样的干部敢于和老同志们对着干，恰恰说明老同志们在党内的威信已经大不如前，这是好事，他不需要一大堆功劳显赫的某老某老干政，这些人压不住下面年轻一代，未来有人想轻易动摇他的路线已经基本不可能了……

　　 谷雨想了想，告诉谷办主任刘金坡，“金坡，把这两人的谈话泄露出去！”

　　 “陶老正在处理这件事，这么一泄露，陶老未必压得住呀！”

　　“压不住，那就换人！” 谷雨呵呵笑着说道，“咱们得让一些老同志搞清楚自己的分量，也要让年青一代的同志大一些，尊老和爱幼是一体两面的东西，若是老同志一味倚老卖老，这个要求，那个要求，不知道年青同志的苦楚，年青同志也没必要给面子！”

　　苦了刘德安一个人，幸福了大家伙，刘金坡同志作为受益者，自然闷声发大财，点头称是，谷雨一边笑着摇头，一边则让中办主任王者俊同志去看望陶尚行同志，接下来这份谈话纪要公开后，希望老陶不要气得心脏病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