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关键时刻,戴高乐退出历史舞台,这也意味着法国最后一个男人下场,谷雨知道法国接下来必然会与美国修复关系。
在遭受经济危机,势力版图不断缩水的当下,西方资本主义集团有着整合内部,共抗苏东集团扩张的强烈需要,法国在通过戴高乐展现了一把自身价值,迫使美国做出妥协让步后,再通过戴高乐退休,主动收场,进行政策调整完全可以理解。
事实上,谷雨主动退休也有这方面的考虑,过去几十年,通过不断的纵横捭阖,中国顶着美苏的强大压力下闯出了第三条路。
但随着冷战逐步进入到高潮,中国也面临着站队要求,不过谷雨左右摇摆的形象太过鲜明,此时换一个新人,做出更加靠拢美国的调整,也就在情理之中。
顾金声是什么形象,教会大学大学生,抗战时期的年轻副省长,负责与欧美的贸易谈判,四十年代初作为解放军北非援军的政治部主任,与英美打过很长时间的交道,见识过英美强大的工业和后勤能力,认识英美两国军界、政界不少人。
顾金声在昆仑省任职期间,其所作所为多被人诟病,但诟病的大多是左派进步人士,欧美一大堆人却觉得顾金声和他们是同路人,这样的人成为中国领导人之后,其进一步靠拢西方难道不是理所当然的吗?一切都是那么的顺理成章!
政治有时候很复杂,有时候很简单,芸芸众生中有能力认真思考政治的人少之又少,更多的人是围绕着一张张政治光谱做一些简单的感性判断。
这一点在选举制国家格外明显,即便在中国,很多时候大家看问题也是那么的简单,似乎父辈如此,子孙辈也应该按照同样的路线走下去,殊不知父子异途,甚至南辕北辙的不再少数。
在谷雨的前世,有一个非常鲜明的例子,时不时就有人念叨,而在这一世也是如此,项德城的父亲虽然职务不算太高,但作为曾经的中央特科委员,他的特殊身份和工作任职决定了他的处事作风低调沉默,甚至可以说想尽办法把自己藏在大众看不到的地方。
可项德城则完全不同,他的性格非常直率,有人说他纯朴,有人说他固执,有人说他自律到了有洁癖的地步,而这种性格显然让很多同志非常不习惯,甚至看不惯。
在这次十二大的换届安排中,作为年青一代中央局委员最强有力竞争者的项德城出人意料的遭受到了不小的狙击,有老同志在中顾委会议上公开说,项德城的性格可以让他成为一名出色的枢机、部长,但绝不适合担任党和国家领导人。
这句话刚刚说完,中组部长蔡永皓就有些不太高兴,“党和国家领导人怎么了?难道党和国家领导人一个个都在藏污纳垢吗?”
顾金声也打圆场,“同志们,党和国家的领导同志最好是风格多样化!”
顾金声都这么说了,按理说反对的声音应该会停下来,但并没有,另外一位老同志竟然在此时冒出来说道,“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党和国家领导人的胸襟很重要,这些年党内刻薄之辈太多,小顾,你可不能学他们那样!”
秦石川同志则有些看不过去了,他就不满意的说道,“小项的性子我看挺不错的,家人也管的很好,不像有些同志,自己上梁不正下梁歪,还不允许那些品德好的同志进入中央,这是什么道理!”
秦石川同志个人私德很好,但政治品德多少有些争议,所以那位老同志反击很厉害,“我们很多同志看起来有着不错的个人品德,并以此沾沾自喜,但殊不知,他们的政治品德就不怎么样了,要有节操,不要做当代的冯玉祥!”
秦石川同志形如烈火,当时就拍了桌子,“你说谁是冯玉祥?”
“谁做了冯玉祥那样的事情,谁心里有数!”
有一个老同志又补充了一句,“越是老同志,越要有贞操观,不要一会风,一会雨的,小字辈也投奔,羞不羞呀!”
秦石川同志立刻就站起来,火冒三丈道,“你在说一声试试!”
那个老同志也晃晃悠悠的站起来,“老秦,我这老胳膊老腿,你想打,随便,但你想堵我的嘴没门,你在做,天在看!”
秦石川同志终于憋不住了,就要打人,然后立刻被人拦住,这真要打起来,不是笑话吗?而这一次发生在中顾委会议上的公开撕逼,迅速报给了谷雨。
谷雨看到后,既恼火,又相当的头疼,恼火自不用说,那些个老同志简直就是指桑骂槐,什么叫党内刻薄之辈太多,老子安排了这么多刻薄之辈,你们都敢这样,若是没有人压着,你们还不得造反?
谷雨头疼的则是一些老同志越老越执拗,他们抓住任何场合发出声音,听不听的他们不管,但一定要说,甚至不客气的说,见谁都想咬两口。
你想拿他们怎么样,又十分困难,他们大多资历深厚,功劳、苦劳都是有一些的,又退下来很久,现在没什么权力,也不怎么在意子侄辈和门生故吏的安排,可以说是无敌之人。
对这样的老同志,哪怕是谷雨都得敬着,不愿意招惹,可这一次不同,这些位无敌之人一个接着一个冒了出来,对换届工作指手画脚,按照一位老同志的说法,“谷枢机大家都服,哪怕有些事情不理解,大家也都愿意配合。
但谷枢机既然要退了,而这一次换届又直接关系十年,我们就要说话,我们这么大岁数了,这次不说,下一次就未必有说话的机会!
既然中央办了中顾委,让我们担任常委、委员,也允许我们发言,那我们就要尽到责任,这也是为了践行谷枢机提倡的党内民主嘛!”
老同志们拿着谷雨的话堵谷雨的嘴,谷雨又能怎么办,只好让他们发言,而这么一发言,立刻就热闹了,从去年十月吵到今年四月,到现在很多人事议程都被耽搁下来。
眼看着最后敲定人事的北戴河会议就要召开,很多同志都着急起来,担心开会时间被影响倒是其次,最大的担心就是大会小会上,不断有人揭盖子,很多候选人不为人知的东西都被捅了出来,搞得天下乌鸦一般黑,这怎么行?
一开始,谷雨还有些不太适应,后来也就无所谓了,与其大家伙在背后议论,还不如在台上议论,不让人说话,强行安排人肯定不行,反正他真正在意的位置也不多,就算有一些大变动也能接受,就让他们去争去抢吧,谁还能跳出他的五指山不成?
心态宽和的谷雨到了四月份还来了一次出国巡访,他的第一站就是朝鲜,朝鲜军政府领导人金钟泌在上台初期,日子不太好过,不过他的出现稳固了乱糟糟的朝鲜政坛,很符合朝鲜长期发展的需要。
虽然被美国制裁,遭受了一些损失,但朝鲜体量小,重点发展对华和对两个日本的贸易就足够朝鲜一定的发展。
金钟泌的发展思路学习的自然是中日,通过政府扶持大企业发展重工业,带动朝鲜经济的发展,但金钟泌不如卡卡那么不择手段的搞钱,所以此时的朝鲜倒比较的正常,并没有那么多疯狂的民族主义,当然了,这也跟此时的朝鲜外部形势较为安全有关。
目前朝鲜的发展资金主要是四块,一是出口煤炭、铁矿石等原材料,二是中国的援助和来自于两个日本的投资,三是给中日企业做配套,四是朝鲜劳工在外打工,以及争论比较大的朝鲜雇佣军。
在金钟泌的努力下,朝鲜政局日益稳定,经济自六十年代中期开始了高速发展,连续五年都取得了两位数的增长。
不过1969年的世界石油危机,对欣欣向荣的朝鲜经济同样冲击不小,虽然朝鲜以煤炭为主,国内的汽车拥有量也比较少,但朝鲜不可能不用石油,油价大涨,朝鲜的外汇大量流失,日子一下子难过起来。
当然了,背靠中国和两个日本,朝鲜经济得到了极大的辐射,日子还是过得去的,为了摆脱困境,朝鲜国内越来越多的声音希望加入到香港经合组织和关贸总协定。
虽然此举对朝鲜的重工业冲击不小,但朝鲜人口众多,劳动密集型产业必然大发展,然后一步步向上攀登,朝鲜的未来还是相当可期的。
毕竟接受过日本人的培养,金钟泌心里明白朝鲜的经济结构还比较脆弱,若是贸然加入两大组织,未来十有八九变成中国工业的配套。
但朝鲜与九州日本不同,九州日本人口少,做做配套日子就可以很好过,朝鲜则不同,朝鲜的人口好几倍于九州日本,而且资源也不少,还可以获得本州日本的工业转移,可选余地宽裕得多,所以他认为朝鲜不能因为一时的困难,就贸然改变既定的发展战略。
虽然心思摇摆,但金钟泌同样不希望得罪中国,
所以当和谷雨交谈,提到加入香港经合组织时,他一方面说朝鲜一直非常希望加入香港经合组织,一边又说本州日本的企业对朝鲜有不少投资,这些企业目前还有些摇摆不定。
谷雨则微笑着点点头,“朝鲜还处在发展的初期,经济基础薄弱,若是贸然加入香港经合组织,关税降低太快,对很多企业是有冲击的,你们有顾虑,可以理解,慢慢来,不着急!”
金钟泌松了一口气,“多谢谷主席的理解!”
好不容易获得民族解放,此时的朝鲜心气很高,怎么可能轻易进入香港经合组织,一步步沦为中国的配套,这一点谷雨早就心知肚明。
实际上,谷雨也不愿意拉上朝鲜,朝鲜这个体量拉到欧洲,那就是意大利西班牙,属于二流国家的佼佼者,消化起来极其费劲。
加之朝鲜和日本混了五十年,懂工业的人不少,除非谷雨答应分配朝鲜高端产业,要不然朝鲜迟早要叽歪,要搞事。
苏俄吃过的苦头,谷雨毫无兴趣再来效仿,就让朝鲜在外面闯荡,中国时不时给一点援助拉住他也就行了,谷雨相信这个时代的朝鲜再怎么发展也是有上限的,等到被外部世界的残酷好好洗礼一番,朝鲜就会明白他们头上的天花板是多么的坚固!
虽然对朝鲜政府不以为然,但对朝鲜企业,尤其是三星、现代这一类未来搞得不错的资本家,谷雨还是很看好的,在与他们座谈时,谷雨询问他们在中国的投资,听完之后,连连摇头,“不仅投资少,而且行业也不够先进,要大胆一些!”
谷雨对李秉喆说道,“你搞糖、纺织和化肥都取得了成就,成就斐然,是难得的企业家,我听说你现在与日本三洋合作搞起了电视机代工,选得不错,这一块很有前途,你去中国独资办一个电子厂吧,我可以保证给你们三星国民待遇!”
这句话一出,李秉喆感激不尽,能够在三星电子工业发展初期,就获得中国领导人的钦点,以后三星的电子产品在中国就好卖了。
和李秉喆谈了谈,谷雨又转向正在艰难搞汽车的郑周永,让他也去中国独资办一个汽车公司,一样的,给国民待遇,中国的汽车厂该有的,现代都有。
接着是LG,此时LG的创始人具仁会因肺癌去世了,他的长子具滋瞭接任了他的LG集团会长职务,这个企业搞化工和电器,谷雨也鼓励具滋瞭去中国发展.....
交谈时,谷雨不可避免提到自己即将退休,他说中国环太党的一切决策都是集体决策,非常注意考虑长远,中国政治制度越来越成熟,表明中国政治会长期稳定,他希望这些资本家放心大胆的投资,中国未来只会越来也开放!
等会谈结束,回到大使馆时,陪同访问的工业部部长项德城就直言不讳的提出质疑,朝鲜这些企业也才处于发展的初步,他们愿意跑到中国投资,当然欢迎,但他们到底可以给中国带来什么?技术、管理还是资金,都不怎么样嘛!
朝鲜还没有加入香港经合组织,现在就给这些朝鲜大企业经合组织成员国企业的待遇,是不是违反了相关规定?
谷雨笑着说道,“关于这个问题,出国前,中央召开危机应对小组会议时已经讨论过了,其他几位同志都支持!”
“谷枢机,朝鲜相关企业在华投资问题并不属于危机应对小组的工作范畴,您这样操作,计发委和工业部的工作都不好开展,商业部那边也会被欧美企业询问,凭什么中国对朝鲜特殊,不给他们特殊!”
谷雨很不习惯,他不得不承认有些老同志对项德城的质疑是有道理的,只是这样对公开怼,谷雨还真没啥子经验,不过他还是认为这样看起来有些刺头的同志出现在中央最高层是好的,高层需要有人说不。
他想了想,做了一番解释,“小项,首先我需要向你道歉,这件事确实应该提前有所沟通,统一立场后,再和朝鲜企业家说,你是负责工业的部
长,你都不清楚,我确实有些仓促了!”
谷雨这么一说,项德城这才反应过来,也知道自己过分了,他有些局促不安的说道,“谷枢机,我就是就事论事,没有想太多,并没有指责您的意思....”
“工作时就应该畅所欲言,我做得不好,你该指责就要指责!”谷雨挥挥手,解释道,“我们搞香港经合组织最终目的是为了整合整个东亚经济,市场越大,我们未来的潜力就越大,所以从长远来说,朝鲜一定要加入香港经合组织。
但朝鲜的情况比较特殊,短时间内我们不希望他们加入,他们也没太大意愿,但我们也不能放任不管,我们付出这么多,不能被本州日本摘了桃子!
让这些朝鲜有一定创造力和竞争力的企业去我国发展,给国民待遇,我们的市场很大,这些朝鲜企业未来发展好了,就和我们捆绑在一起,朝鲜想三心二意也难,而为了在我国发展壮大,他们也将不断断抽取朝鲜的资源......”
项德城立刻就听懂了,谷雨这是阳谋,我市场大,我可以给朝鲜顶尖企业创造的利益大,但想在中国市场打拼,也不那么容易,需要更多的资源,这些企业就会被驱动抽取朝鲜的支援,这事实上就是在发展和壮大中国。
面对这样的阳谋,朝鲜政府却没有什么办法,我给你们国内的大企业好处,你总不能拒绝吧,可不拒绝,国内的资本就会不断流失,如果阻拦,这些企业向中国告状,中国不满,朝鲜就会比较被动。
而那些大企业,甚至巴不得扩大在中国的投资,资本追逐利益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安全,朝鲜军政府有些事情很不讲究,项德城也是知道的。
虽然理解谷雨的用意,但项德城反而有些担心,“谷枢机,我们的民营企业以后会不会也会如这些朝鲜企业一样,并不是一心一意的建设新民主主义?”
“你的担心就说明了答案!”谷雨点点头,“我们现在这一条路本来就是与虎谋皮,不过我们的体量摆在那里,就算有一些资本会骑墙,会逃资,但想搞什么挟洋自重难度还是不小的,我们是独立大国嘛!”
“还是要有所防范!”
“这不是防范的事情,而是资本家对资本安全和扩张天然的追逐,如何让民族资本家安心发展,发挥好作用,但又要压制他们逐步增强的政治欲望和对财富的过度攫取,就要看你们年青一代同志了!”
项德城很郑重的点点头,“谷枢机,多谢您的指点!”
“你提出的质疑也是有道理的,我看香港经合组织可以做一个决定,给观察国企业更多的投资权限,这样欧美就算质疑,咱们也说的过去!”
谷雨在朝鲜前后待了三天,除了会见朝鲜领导人和企业家代表,也在朝鲜大学做了一番讲演,并与朝鲜的大学生做了一番交流。
这个时代的中朝关系绝对是大国与周边小国关系的典范,朝鲜既没有被中国干预内政,又可以搞到不少好处,虽然朝鲜付出了境内的铀矿资源,但中国也按照国际价格,实实在在给了钱的,并没有硬抢。
不过很多朝鲜大学生却认为作为宗主国的中国不干预朝鲜内政是最大的错误,若是朝鲜建国伊始,就完全效仿中国发展,就不至于会出现四五十年代各种各样的幺蛾子,现在的发展水平只会更高。
朝鲜大学生还对朝鲜政府一直不愿意加入香港经合组织十分不满,朝鲜这么点大的地方挤着那么多人,工作机会难寻,土地资源贫乏,若是加入了香港经合组织,就可以和九州日本的企业和个人一样,在整个大中华区跑来跑去,日子同样好过不少。
不管怎么样,朝鲜作为大中华区的二把手地位必须得到巩固和加强,现在呢,九州日本日子更好过不说,与中国关系也更加亲近,那个大战犯的女儿都嫁给了元帅儿子,这是什么鬼?台上那些笨蛋连拍马屁都不会吗?
所以陆续有大学生发言,要求谷雨对朝鲜政府多一些要求,严格要求,中国是朝鲜多年的宗主
国,又把朝鲜从日本的黑暗殖民中解救出来,完全有理由指导朝鲜的发展......
面对这样奇葩的要求,谷雨相当的无语,不过他也能够理解,朝鲜早就习惯了有人卵翼的日子,你真不太管,他们反而无所适从,那就多管管这些朝鲜的财团,他们完全可以充当中国对外发展的助手角色。
在朝鲜访问后,谷雨紧接着来到了九州日本访问,相比于在朝鲜,作为香港经合组织成员国的九州日本,目前的小日子过得格外好,当然好,不仅中国给了大量优待,本州日本也为了拉住九州,大给各种订单配套,左右逢源,小日子当然好!
哪怕出现全球性的石油危机,九州日本也只是轻轻晃了晃,然后迅速缓了过来,九州日本对华每年都有大量贸易顺差,拥有大量人民币储备,可以拿着人民币储备从中石油购买油气,所以很好
的稳定了国内的油价,这也有效得保障了九州日本的经济发展。
两个日本藕断丝连,本州日本日子不好过,生产秩序被打乱,自然大幅度增加了九州日本的订单以满足欧美市场的需要,以降低成本,这也给九州日本带来了额外的贸易收入。
九州日本本身属于中国经济圈,这些订单的配件很多来自于中国沿海企业,这也带动了中国相关配件企业的发展,不知不觉间,本州日本企业也被拉进了中国经济圈......
所以来到九州日本,连续参观了两家这一类的企业后,谷雨心情很好,心情大好的他也提到随着第三次科技革命的深入,知识经济时代一步步到来。
谷雨说,在传统的经济增长理论中注重的是劳动力、资本、原材料和能源,认为知识和技术是影响生产的外部因素。
但随着各国愈发重视知识产权,知识可以更多的提高投资回报率,而这又可反过来增进知识的积累,人们可以通过创造更有效的生产组织方法以及产生新的改进的产品和服务而实现上述目的。
谷雨说九州日本拥有香港经合组织各成员国最好的教育,最好的国民素质,最先进的企业,效率最高的政府,理应在知识经济时代发挥更大的作用.....
谷雨还特别提到香港、上海、北京都做了不少探索,也涌现出了一批不错的企业,但九州日本可能是这些年走得太好,他发现并没有特别的企业冒出来,这样不行,一定要鼓励企业技术人员大胆创新,发挥聪明才智。
如果说谷雨在朝鲜是谨慎的,各种表述相对客气,在九州日本他就没有什么顾虑,该说就说,
在他的内心,九州日本并不完全独立,而是中国控制下的特别行政区,在自家的地方,自然该怎么说,就怎么说。
九州日本上下怎么想的,谷雨也不在意,他不仅说,而且还对日本的企业模式提出了一些看法,认为有必要引入绩效奖励和股权激励计划,以激励员工的创新和表现,不能什么都和本州日本一样。
谷雨提出九州日本几个特别的地方,九州日本人口少,历史包袱轻,中小企业多,这些都非常适合创新,九州日本一定要用好这些长处......
谷雨还提出了警告,别看九州日本现在发展的很不错,拥有很多独门绝艺,每年可以获得不少贸易顺差,但欧美企业越来越多进入中国,你们不比他们强。
而国内处于中低端的企业现在发展的也很快,他们对新技术的接受能力很强,也冒出一些有特长的企业,而且它们的生产成本都能压得比较低,也就是说九州日本目前的领先是微不足道的,要是再不下功夫搞创新,以后的九州日本会很难。
九州日本总理福田纠夫听完后,陷入了沉思,他手下也有一些专家,做过相应的评估,他们都认为中国本土企业发展很快,体量更小的九州日本企业想保持高利润,不可能学本州日本的企业一样吃独食,而是搞专精,只要找准几个方向,就够九州日本吃的。
现在谷雨又做出这么一番提点,他知道九州日本政府必须做一些事情,九州日本必须有足够的价值,要不然以后的日子会非常难过。
谷雨在九州日本同样待了三天,然后前往扶桑省考察了一番,扶桑省驻扎着大批军队,所以该省工业的起步都是军队相关配套和一些农牧渔业,
后来随着两个日本的发展,扶桑省的贸易和加工业迅速发展。
到了1970年,扶桑省的外来人口甚至超过了本地人口,其经济与两个日本高度相关,越来越多的日本企业都把扶桑省作为进入中国的第一站,先建立贸易处,然后办一个小加工厂,在扶桑省适应了,再转往中国沿海投资。
所以不知不觉间,扶桑省在中国经济版图中的地位有所提升,不过扶桑省最大的价值还是军事价值,这里驻防着中国战斗力最强,训练水平最高,装备最好的陆军,最好的战斗机和海军舰船也时不时出现在扶桑省。
作为军队统帅,谷雨来到扶桑省第一站就是考察解放军,虽然他对自己一手缔造的解放军比较放心,但扶桑省的特殊位置决定了部队拥有更多的行动自由,很容易出现军队走私等等让人不安的现象。
所以考察时,谷雨对后勤部门比较上心,考察时,他发现一切看起来都不错,但是真不错,还是假不错,他心里也不是很有底,毕竟这是一个军队忍耐的时代,偏偏这只部队所处的位置又格外的重要......
谷雨连续访问朝鲜和九州日本,引起了驻日美军和日本政府的高度注意,他们利用各种关系收集到了大量信息,也都判断出来,谷雨在退休前夕前往两国访问,更多的是做一番安抚,让他们放心。
虽然经过吴基谈后,中美在很多问题上坦诚得交换了彼此的看法,达成了多项一致,但美国并没有成功促使中国反苏,中国也没有迅速实现入关,只能说有小的进展,大的突破还是没有,谁也不知道这样的僵持,或者说平衡局面会持续多久。
也就在此时,一起让日本,乃至于美国都震惊无比的事件发生了,虽然冷战时期的远东地区相对安静,不过苏俄在民主日本,也就是北海道派驻了大批军队,这些军队时不时跑到本州日本上空侦查一番,试探驻日美军和日本航空自卫队。。
此时,苏俄的米格-25战斗机已经在国土防卫部队列装,自然也进驻北海道军事基地,一到民主日本,一架米格-25战斗机就被派到日本东北部上空搜集情报。
日本自卫队的雷达发现后,立刻派出F-104J进行拦截,这种飞机可以达到2马赫,比解放军的歼六飞得更快,不过这属于早期型的二代机,真实战斗力不如六十年代服役的歼六,而且其最大速度也远远比不上米格25。
眼看F-104J就要追上时,骄傲的苏俄飞行员们突然打开加力燃烧室,瞬间就摆脱了F-104J,日本飞机只能跟在后面吃灰。
地面的美国空军军官得到汇报后,非常不甘心,下令日本飞行员发射“响尾蛇”导弹,想击落米格-25,毕竟这里是日本领土,俄国飞机被击落,丢的也是俄国人的脸,而在远东渲染一些紧张气氛,也不见得是坏事。
但出乎美日军人意料的是,日本飞行员发射的“响尾蛇”导弹竟然追不上老毛子的米格-25飞机,日本人发射的导弹跑哪里去了都不知道。
更夸张的是,老毛子的飞机竟然跑出了超过3马赫的速度,这一消息传出去,美国人立刻就懵逼了,怎么也想不通。
虽然美国人有黑鸟这样可以在3万米高空,以3马赫速度飞行的超级侦察机,但成本极其的昂贵,但老毛子的米格25则不同,已经开始了大量装备,价格不可能太贵,难不成老毛子搞出了一种搞出了非同一般的黑科技?
消息传到谷雨耳边时,他的嘴角中露出了一丝耐人寻味的笑意,他笑着说道,“苏俄或许有黑科技,也或许没有,我们的技术人员可以做一些大胆的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