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这一天晚上,李富春同志夫妻,前往毛泽东同志家中告别,不过越说越生气,毛泽东同志安慰道,“好了,好了,多大的事情,等过段时间,谷 雨同志消气了,我在说说好话………… “李书记,谷雨同志此举是公开彻底否定一个革命干部,一位在北伐时期就参加革命的干部,那个时候谷雨同志还没有入党呢!” “任之同志,谷雨同志总结的很好,党用人看的是能力,不是出身,不是过去,不是背景,要不然我党与KMT又有什么区别!“g7e4fa 此时,李富春同志的夫人拍了拍他的手,然后对毛泽东同志说道,“润石大哥,我们家任之也确实气急了,童舒同志是他从江西调过来的,现在他出 了事,他都不知道跟赣闽老根据地的同志们交代!” “干部能上能下,做得不好,就下台,有什么不能交代的!他要是做得好,至于是这个下场吗?谷雨同志是刻薄了一些,但他并没有说错,都什么时 候了,还有心写字,没轻没重!” “李书记,洛阳市委市政府一直在想办法解决问题,童舒同志也忙得不可开交,他写字只是爱好,难道党内同志连一点爱好都不能有吗?” “解决问题,解决问题,问题解决了吗?那么多设备闲在哪里,每天损失有多少,你不知道吗?还有心思跟我掰扯这些! “洛阳虽然是直辖市,但就那个客观条件,一下子安排了这么多项目,实在是忙不过来,我作为班长,搞得不好,班子首先打的是我,我宁愿向中央 辞职,也不愿意谷书记这么粗暴的处理问题,这会给基层的士气造成很大的影响……” “任之,你是一把手,你主动承担责任是对的,但中央处理意见意见下达了,你就不要在纠结了!” 李富春深吸了一口气,接着说道,“李书记,能不能调整一下任命,哪怕是曲协党组副书记,也比现在这样强呀!” “你们呀,也要分清时候!” 毛泽东同志站起身,拿起一根烟递给李富春同志,擦着火柴,李富春同志就着火抽了起来;然后又给自己擦了一根,点 着了第二根烟,连续吸了几口,这才说道,“这一次私用民机事件,把中央原来的乐观想法打得粉碎现在香港特区开放,帝国主义可以直接从香港渗透,内部又有民族资本家和华侨资本家,两面夹击呀!党内要是再怎么松懈下去,是会出大事的,谷 雨同志的警告绝不是危言耸听!” 说到这里,毛泽东同志又吸了几口烟,舒缓了一些,这才继续说道,“一五计划的摊子太大了,太多地方消化不良,配套跟不上,设备丟在外面晒太 阳是普遍现象,只是洛阳极端了一些,谷雨同志经过郑目时发现很多设备丢在那里没人管,他能不生气吗? 任之,你心情不好可以理解,但你是老党员,要顾全大局,你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尽快解决问题,想法设法早日建成洛阳工业基地,其他事情以后再说 来日方长嘛! 李富春同志深吸了一口气,“李书记,我理解!” “理解就好!”毛泽东同志又吸了一口烟,这才问道,“新市长段成伊听说是个搞军工的好手,能力怎么样?” “能力倒是不错,就是年轻了一些,我担心他压不住阵脚!” “压不住阵脚,不是有你吗?现在这个关键时刻,一定要放手让他施展,洛阳的局面必须尽快改观!你好好干,明年上半年,我会过去看一看的! “是!” 见谈得差不多了,毛泽东同志站起身,李富春夫妻也跟着起身,一一握手后,毛泽东同志送走了这两位老同志,然后站在门口矗立不动,默默感受着 鸡公山凉爽的夜风…… 这一次谷雨大动干戈,打掉了一大批大员,军队接下来又有一大批将领要复员,有相当一部分人是毛泽东同志的老部下,眼看着这么多人堕落了,他的心情十分糟糕,这才几天呀,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所以会议后半程,大规模人事调整的时候,他都没怎么发言,由着谷雨同志布局,失望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是他意识到确实有些干部不适合,换一 个岗位也好。 李富春同志的抱怨事实上也有道理,谷雨一些做法确实太过分了,但谷雨是一个讲道理的人,他的发作也是有理由的,他又有什么颜面帮着争取? 熟读历史的他,当然知道谷雨这一次行动,表面上看起来是偶然,但绝对早有布局,可那又怎么样?第一书记淘汰一些不合适的干部,用一些他熟悉 的干部不是应该吗? 政治平衡这些东西,只是不得已情况下的妥协,现在谷雨同志根本就不需要做出太多的妥协,拿掉一帮子犯浑的干部,换上他熟悉的人,谁又能说什 么呢?作为老同志,看到谷雨同志如此果断做事,他只有高兴! 吹了一会凉风,毛泽东同志缓缓走回房间,妻子郑子警同志正在看着小儿子写暑假作业,见到他进来了,就让儿子回自己的房间,等儿子嘟囔离 开了,她才问道,“那两口子送走了?” 毛泽东同志嗯了一声,然后若有所思的问道,“子簪,你说我是不是老了?“ 郑子警同志看了一眼丈夫,“老李,出什么事了,你这么说话?” “没什么,就是有些感慨,一转眼,海杰都快成家了! “这可不,你都过了五十了,能不老吗?“ 毛泽东同志微微晃晃脑袋,没有说话,而是转身回到了书房,郑子警同志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有些茫然,不过她也没太在意,现在一大堆孩子, 还要工作,哪有心思管男人心里想什么! 次日一早,中央工作会议结束,中央工建委副主任刘鼎、新任秘书长刘兴昌一行人和李富春同志夫妻一起乘坐飞机返回洛阳,李锡文同机。 两位工建委负责人亲自前往洛阳,就是想实地解决洛阳的问题,换人只是解决问题的第一步,现在最重要的是理清头绪,混乱局面不能再继续了。 一路上虽然飞机不断颠簸,但几位负责同志都在研究问题,李锡文这个新任董事长兼党委书记则默默听着,牢牢记住每一句话。 不过刘鼎却没有忘记李锡文,“锡文同志,你怎么不说话呀?“ “刘主任,我还没有上任,对洛车并不了解,哪里知道说什么!”说完,李锡文有些自嘲的说道,“我本来以为洛车只有几万人,现在听几位领导一 说,我才知道洛车建成之后,竟然有可能达到几十万人! 我做过师政委、军政委,知道人上一万,无边无际,这几十万人的大企业是什么样子,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应该不比日本九州\幅钢铁厂小吧!我 只要想到这些,就觉得身上的担子重……… 李富春同志十分感慨,“锡文同志,你比我刚去洛阳时强多了,我一开始只知道有几个大厂子,但是怎么也想不到这工厂可以办得那么大!你领导的 洛车就是一个新建的城市,比洛阳县城要大好几倍!” 刘兴昌点点头,“确实是一座新城市,锡文同志,你就是这个新城市的市委书记!“ 刘鼎笑着说道,“洛车生产的都是大家伙,子系统特别多,都要建立相应的车间,还要做好防空袭的准备,各个分厂之间的道路都要硬化,再加上配 套的职工住宅楼这些,比八幅钢铁厂只大不小! 听到这里,李锡文脸上更加严肃了,刘兴昌哈哈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锡文,你是部队出来的同志,一定要学会顶天立地,组织选择你挑起这个胆子,你就一定要挑起来,绝不能让组织失望! “是,保证完成任务!” “哈哈哈!”刘兴昌又笑了起来,笑完之后,他的脸色立刻严肃起来,“锡文同志,你上任第一件事,就是安抚好洛车的德日工程师和技术人员,做 好对他们的调配,尽快恢复柴油机厂的生产,二拖可以停,柴油机厂绝不能停!“ “是!” 刘鼎脾气比较好,他笑眯眯的解释道,“你手下这四个厂都很大,把他们合并在一起,是谷书记的想法,他说都是机械类企业,合在一起,既可以减 少机关和后勤人马,又可以触类旁通,互相促进,不断发展。 这几个厂子情况各不相同,目前情况最好的是矿山机械厂,他们生产的各种设备供不应求,生产短时间不用担心。 不过这个厂子,你以后的麻烦也不小,德国过来的新设备顺利投产后,按照标准委员会的要求,未来生产需要统一按照国标生产,这看起来很简单, 事实上相当困难。 我们当初为了抢时间,直接从美国把工厂搬过来,这美国工厂和德国工厂,还有战争中从苏俄过来的设备标准不一样,精度不一样,生产出来的产品 表面看着一样,实则差距明显矿山机械厂需要对各种设备进行调试,不合格设备和工具就要淘汰,重新购买。 有些机床我们国内能生产,有些精度比较高,不能生产,就需要统计出来,看看国内能不能调剂,调剂不了,就要想办法进口……” 飞机上颠簸,李锡文根本没办法记录,他只能硬记,问题是很多东西他根本不理解,见他一边忍受飞机颠簸,一边聚精会神倾听刘鼎笑了起来, 小李,我就随口说几句,等下了飞机,开会时还是要说的,你听听就好,不用太紧张!“刘兴昌在这一旁有些忍不住了,“老刘,有些东西,锡文同志现在也不清楚,你说细节没用,还是我先说吧!” 刘鼎同志知道刘兴昌的脾气,也知道刚才说得太细了,没有考虑对方刚刚上任,确实不太对,笑着说道,“好吧你先说!” “锡文同志,你在部队是政委,区企业里面的董事长、党委书记和政委比较相似,政委管什么,一管人,二管钱,三管接待,在企业也是一样! 这些 东西,你在部队怎么管的企业里有些差距,但大差不差! 这企业的总经理厂长就是司令员,双首长之一,具体怎么生产,怎么搞研发,那是总经理的事情,这就是打仗看地图,步兵战术,步炮坦结合,空地 结合…… 这些东西有的深不见底,学一辈子也学不精,你不可能都学会,但你大概的情况要了解, 要学会抓住主要矛盾,哪些是重点难点,容易出问题的地方,你需要在意,越精越好……这些东西掌握了,你在党委开会时就有话语权! 刘兴昌这么一说,李锡文立刻就明白了,连连点头,刘鼎同志接着言简意赅的说道,“你下面几个厂子,情况各不相同。 情况最好的是矿山机械厂,可以正常生产,接下来统一标准、调试这些事情,是总经理的事情,你精力暂时可以不用放在这个厂子上wi7av 斯太尔卡车各种设备,走得是苏俄,苏俄分配给我们的运力很有限,我们自己的运力也不足,目前还有不少火车皮等待转运,也有一些设备还堆在集 宁,没有拉回来 更过分的是,一些东西竟然发错了地方,你得组织人力物力把这些设备尽快拉回来,要根据图纸,搞清楚缺口的部分,哪些国内能生产,还是需要进口。

　　斯太尔的事情还算好办,你的当务之急还是柴油机厂,这个厂目前还能生产,生产出来的中小柴油机质量勉强还凑活,但高水平的柴油机,连续三批 产品不合格,只能停产。 这里面谁的原因,目前也不得而知,得把问题找出来,原来的党委书记敌我意思太强,情况没搞清楚,就把矛头指向了德日专家,搞得外国专家人心 有些浮动,你得让他们安心,尽快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 至于二拖,现在就是一碗夹生饭,没有了苏俄专家,没有了一大堆苏俄配件,坦克生产不出来也就罢了,转型生产拖拉机也不行,这一趟我们过来就 是要现场解决问题,看看哪个地方出了问题! 李富春同志在一旁听着,脸上有些发烫,四个大厂各个一堆问题,作为东道主也没有做好配合工作,房子来不及盖,情有可原不说,运输动能紧张, 物资供应不足,一些基础的东西比如油毛毡、合叶片、橡皮线圈都没有准备妥当,也怨不得被骂得狗血喷头… 事实上,几人在飞机上讨论的种种,只是一五计划执行过程中,极度混乱的冰山一角,如此乱糟糟的,原因事实上很简单,人的素质跟不上。 虽然有一四、二四计划的锻炼,但这两个计划执行工程中,都有大批苏俄专家和技术人员的参与,而战后这帮人一撤,共产党自己培养的人接不上, 国外搞来的技术人员也需要一个磨合期,在这个磨合期发生这样那样的问题就不奇怪了。更麻烦的是,地方党政干部的水平也极其糟糕,要不然三十年代的钢铁同志也不至于喊出干部决定一切、技术决定一切这样的话,实在是没办法了! 而此时刚刚下山返回北京的谷雨,对这种混乱早有心里准备,他表面看起来忧心忡忡,但事实上也不是很着急,他现在再怎么糟糕,也比前世二五计 划那会强太多了,有什么好着急的! 按照他的设想,第一个五年计划就是囫囵吞枣,只要能完成七八成就算是成功,等到二五计划,在慢慢消化,有个十到十五年时间,也就差不多了。 就算被美苏欧拉开了十到十五年时间,也没必要发慌,老美又不会全力封锁,各种各样技术交流的口子还在,到时候一边消化,一边搞一搞新东西, 中国的未来还是非常美好的! 或许是为了佐证他的设想,就在他的专列到达北京前,一个好消息出现了,在天才的图灵领导下,人类第一台纸带控制,采用电子管的简单数控机床 研发成功,谷雨看到电报后,立刻决定前往图灵的实验室参观! 同时他也在思考一个问题,图灵这个集研发密码机、密码破译机、电子管计算机和数控机床的核心实验室生产的产品如何多可以生产一些呢,扩大计 算机的应用面呢… 谷雨晃晃脑袋,他已经初步想好了一些用途,比如飞机、高炮部队、军舰中初步的火控系统中使用的机械计算机,可以用电子管计算机取代, 看看效 果怎么样。 研制出来的系统笨重点不要紧,反正也不可能装备部队,关键是形成这样的思路,未来军工电子的发展就会比较迅速,必须提高计算机的产量,这玩 意生产几台,连核武器计算就算排队,他怎么行!有些地方该发钱,有些地方该花大钱,必须清楚,他相信花在计算机上面的每一分钱都是值得的,他有这个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