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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8章西南风云上

大国股东 大白菜的苦逼 12252 2025-05-12 15:05

  西南局会议上,几位书记互相传递,看过了寻淮洲的电报后,毛泽东同志笑着说道,“不谋而合!”

  刘伯承同志说道,“仗越打越大,配合确实越来越重要,淮洲资历不够,接下来的战役六兵团却是主力,总前委的人选要慎重,要为他的指挥扫清障碍!”

  毛泽东同志有些眼热,我军总兵力超过二十万人,这是一场他从来指挥过的大仗,而且他也确实有资格指挥,“要不,我去一趟铜仁?”

  “老毛,你就不要去了,你要是去了,淮洲就没办法指挥了!”刚刚来到成都的王若飞同志表示了反对意见,他去过赣闽苏区,知道毛泽东和朱德、彭德怀等同志的心结,自然不敢让他去。

  毛泽东叹息了一声,他也知道职务所限,有些事情已经由不得自己了,这个时候刘伯承同志笑着说道,“还是听中央安排吧!”

  众人达成了一致,这个时候王若飞同志拿起了一份电报,“同志们,我们刚刚收到了中央的电报,这份电报的过程相当曲折……”

  1933年底,西藏地方十三世大和尚圆寂,清朝以来,凡大和尚圆寂,西藏地方均需及时向中央政府禀报,已成定制。

  此次亦不例外,1933年12月20日,西藏噶厦将十三世大和尚圆寂的消息电告驻京代表,要求立即呈报中央。

  国民政府行政院在得知这一消息后,十分重视,即依清时惯例,着手褒恤事务。蒋介石、林森等政府要员致电噶厦,表示沉痛的哀悼,国民政府“念其历年以来,宣扬佛化,保障西陲之功”,册封其为“护国弘化普慈圆觉大师”。

  1934年1月12日,国民政府为了更好地宣达对藏政策,从感情联络、藏事调查入手,特派时任参谋本部次长兼边务组主任的黄慕松为“致祭护国弘化普慈圆觉大师大和尚专使”。

  辛亥以来,由于英帝国主义的百般阻挠,驻藏办事长官及其他中央代表入藏多未成功,虽然陆续有人代表中央政府入藏,但对于历年悬案仍难以商洽。

  因此致祭十三世大和尚的黄慕松此次入藏,责无旁贷地负有就如何解决西藏问题与西藏地方政府直接交换意见之使命。

  而西藏地方政府以五世热振活佛为首的僧俗官员在达赖圆寂、局势不稳的情况下,也非常希望能与中央政府加深关系,故对黄慕松入藏表示了空前的热情。

  黄慕松一行历经四川鞍马劳顿,终于在8月28日抵达拉萨,西藏地方政府派出的官员事先即在墨竹工卡宗迎候,还按照迎接清朝驻藏大臣的规格,在拉萨郊外举行了隆重的欢迎仪式。

  噶伦朗雄、彭雪率五品以上官员着礼服,佩戴整齐,按官级品位恭候,并由藏军列队奏军乐,行军礼,拉萨民众倾城而出,欢迎人群竟使“途为之塞”。

  黄慕松携其随员与西藏僧俗上层进行了广泛的接触,宣达了民国关于“五族共和”的思想,并向他们赠送了礼品,气氛十分融洽。这就使得一些对内地情况不解甚至敌视的人有了一定转变,为以后即将开展的工作做了很好的铺垫。

  与此同时,英印政府对中国中央政府派员入藏十分恼怒,派怀特等人以“致祭”为名,前往拉萨监视,极尽破坏之能事。

  当时噶厦中少数人在英国人的指使下,是想先与中央代表就西藏问题洽商出一个有利于他们的意见,然后再见机行事,否则便拒绝加封典礼。

  这种情况下,黄慕松广泛团结僧俗,顺利得完成了加封典礼,并在1934年10月1日完成了致祭十三世达赖喇嘛大典隆重举行。至此,黄慕松到藏的使命从形式上已全部完成。

  黄慕松在拉萨期间,与噶厦多番商谈。噶厦表示“对外西藏为中国之领土”,但仍在一些具体问题上坚持己见。

  如提出中央政府不应在藏驻军;迅速解决康藏纠纷中的遗留问题,将金河江东岸的德格、瞻化等县交与西藏地方管理等。

  由于诸多问题非一朝一夕所能解决,而且西藏进入十月以后,恐大雪封山,交通不便,黄慕松电告南京获准后,即准备返京。

  不过此时黄慕松想走也走不了,就在他入藏前后,西南地区的形势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共产党军队进入攻入了四川,四川处在战火中。

  西藏僧侣与共产党素无联系,又从英国殖民者那里听来了一些乱七八糟的言论,很是紧张,故而他们不断询问黄慕松,想搞清楚内地到底发生了什么,同时他们也对黄慕松一行人产生了极大的疑虑。

  黄慕松再次重申,西藏为中国领土,对外必须一致,这是原则,对内则允许西藏地方自治,不改变西藏现行制度,但外交、国防、交通及重要官员之任免均须由中央统筹办理。

  西藏可派员至南京任职,同时说明中央自然应派员驻藏,代表中央执行国家行政、监督地方自治。

  至于共产党问题,黄慕松认为两党内战属于中国内政,国民政府目前完全可以掌控局面,安慰西藏上下不要担心,国民政府可以解决云云……

  噶厦将此意见提交僧俗官员会议讨论后,于11月16日送来复函。来函“对于领土主权,较有相当认识,……态度稍觉和缓,或有和平商洽之可能,但非短时间所能办到”。

  到了这一步,黄慕松的使命已经完成,他自然想离开,而此时大雪已经封山,黄慕松只能想办法从印度转道回南京,不过这个英印当局却搞起了幺蛾子。

  英印当局拒绝黄慕松通过印度返国,同时又在西藏大造舆论,搞得藏区人心惶惶,对国民政府的信心大为下降。

  这样一来,黄慕松一行人只能在西藏苦苦煎熬着,终于到了今年二月份,西南西藏得到消息,成都被共产党拿下,而在西北,共产党也拿下了兰州,很显然未来对藏区影响最大的是共产党,而不是南京政府,这个时候礼遇黄慕松意义自然不大。

  即便此时主持前藏政务的五世热振活佛是亲汉爱国派,他虽然没有赶走黄慕松一行人,但他同样对共产党充满了种种担心,西藏不断向英印当局靠拢,此时黄慕松等人在西藏自然就更加尴尬了……

  黄慕松能做的只能是不断联系南京,希望获得指示,但南京此时也无能为力,不过到了三月,两党开始了再一次秘密接触,吴忠信就把黄慕松发来的诸多电报,转给了共产党,你们惹的祸,你们解决。

  同时蒋介石也想给共产党来一出将军,你们整天唱格调,现在这些问题都堆到你们身上了,看你们怎么办?等你们做出妥协了,南京政府就可以扯着嗓门骂了……

  共产党中央书记处了解相关情况,讨论一番后,谷雨意外的发现此时藏区问题反而是最容易解决的时期。

  此时掌握西藏政务的十三世大和尚圆寂,西藏政局掌握在亲汉爱国派五世热振活佛手中,而十世大主持则因为坚持爱国立场,被十三世大和尚逼到了青海,连后藏都回不去。

  也就是说,在未来相当长一段时间内,西藏政权事实上极端虚弱,只要在这个时候实现对西藏的控制,然后乘着二战期间完成民主改革,等到十四世大和尚长大成人,西藏再也折腾不起来了。

  所以谷雨认为有必要尽快入藏,不过入藏嘴上说说容易,要想做成却非常困难,入藏之路太艰难了,但再艰难也得做,谷雨准备分阶段来做,第一阶段自然是和平接触,老传统先礼后兵嘛!

  就黄慕松一行人,谷雨要求西南局与他们联系,要求他们宣誓加入抗日联合政府,作为抗日联合政府的一员继续与西藏联系,同时也要黄慕松告诉西藏当局,不管是南京国民政府,还是抗日联合政府,在西藏问题的基本立场是一致的,不容置疑。

  相比于南京那帮家伙,共产党更加强硬,提出了三大条件,西藏必须承认其为中国的一部分;西藏必须断绝同英国的一切联系;西藏境内必须部署中国军队;如果西藏接受这些和平建议,西藏可以地方自治,不改变西藏现行制度。

  当然,谷雨可以肯定西藏绝不可能听话,所以第二阶段,必须和西藏打一仗,让西藏上下知道武力他们不是对手,然后才能促使他们加入联合政府,至于民主改革,那是以后的事情,时间还早,并不是很着急。

  而在和平接触的同时,谷雨要求西南局做好相关准备工作,要派出入藏的同志,与黄慕松一行人会合;要了解西藏的军事政治文化,做好进军准备;要修通到甘孜的公路,保证一个师的后勤补给…

  他在意的是第二阶段什么时候执行,所以除了将黄慕松的电报转发以外,还要求西南局根据实际情况,讨论一下给出一个相应的计划,但谷雨怎么也想不到,因为他的电报,西南局竟然出现了不小的分歧。

  毛泽东同志看完电报后,皱着眉头说道,“我们在雅安驻扎的两个团,到现在粮食都不能保证补给,哪有能力把一个师送到千里之外,一路上都是高山荒漠的西藏?难呀!我看不好完成!”

  “不是不好完成,是肯定完成不了!”西南局副书记,原中央秘书长,现四川省委书记谭秋同志这个时候说话了,“去年七月到今年三月,我们打了九个月的仗,对地方破坏非常严重,到处都是流民。

  现在川军主力虽然投降了,但到处都是残兵败将,匪患严重,各部需要剿匪,大仗虽然没有了,小仗却仍然不断,而且我们还要保证南线两个兵团,留守两个兵团和二十多万起义川军的补给,各项物资的供应已经相当紧张!”

  说到这里,谭秋同志越说越激动,“去年全川101个县水旱灾害不断,饥民只能靠野草、树皮、树根和观音土苟延残喘,饿死人无数。灾民凄惨的样子,同志们都看在眼里,问题有多严重,大家也都知道。

  今年的情况也很不好,现在已经四月底了,雨水还是偏少,今年很可能又是大旱,要不然我们也不至于发了疯一样,不断增加人手,整修都江堰,到处挖水库水渠!

  同志们,修都江堰,挖水库,修川陕、川黔、川滇公路,搞以工代赈这些,都是对的,也是必须的,可我们必须有东西发给灾民,让他们能够养家糊口,不至于被饿死。

  但现在的问题,我们手里的东西太少了,是,我们还有一些地主没有抄没,仓库里也还有一些没收的粮食,再熬一段时间,早稻米也要上市了,我们可以稍微缓一口气。

  但即便如此,我们也没有多少库存的粮食,万一现在的旱情再延续一两个月,秋粮收不上来,我们到时候怎么办?四川有五千万人呀!要是出现了大饥荒,我们怎么对人民交代?

  中央想把西南打造为抗日的大后方,各种工矿项目一个接着一个,用于这些项目的脱产人口越来越多,要是没有足够的粮食储备,我们也根本养不了这么多人!

  这种情况下,我们不能太早背上西藏这个包袱,我不支持今年入藏,不仅今年不行,明年我看也不行,必须等四川情况基本好转之后,我们才能考虑!”

  负责后勤的谭秋同志这番话如同一盆凉水泼在所有人的头上,毛泽东同志听完,想了想说道,“四川刚刚解放,绝不能出现大的灾荒,这是原则,谭秋同志的意见需要向中央汇报!

  要是实在没有办法,财政部供销社是否可以考虑买一批粮食?这段时间我们已经从四川收缴了不少金银,长江水路也还可以用,买粮还是可以的!”

  毛泽民同志摇摇头,“不行,财政部现在也是一大堆亏空,还等着四川收上来的钱减少赤字呢,哪有钱买粮食,我们没有这样的安排!”

  毛泽东同志瞪了一眼弟弟,“安排,安排,有计划没错,但也要考虑到变化,四川现在的情况不是很好,你又不是没看到?有必要把钱都收走吗?

  现在部队的装备已经够好了,我看没必要太着急,一些工矿项目适当缓一缓,增加一些民生投入,还是很有必要的!”

  毛泽东这番话一出,其他几位西南局领导同志互相看了看,麻烦了,这个时候毛泽民同志接着说话了,他直接驳斥了毛泽东同志的发言,

  “四川情况不好,陕西情况就好了?陕西的旱灾已经持续四五年了,他们不也支撑着两个兵团那么大的消耗吗?

  还有河南、河北、绥察、山西、河洛这五个省,哪个省不是一大堆问题?哪个省不是一堆负担,又不是独独四川一家,四川不能特殊!”

  毛泽民同志语气十分强硬,甚至直接批评起毛泽民,“中央已经说过很多次,中央为全面抗战准备的各个工矿项目,必须按质按量,准时完成,这是当前压倒一切的任务!

  泽东同志,你要做的是执行好中央的决策,而不是找理由,质疑甚至是反对中央的决定,你这样做很不妥当!”

  对于毛泽民同志的寸步不让,甚至是十分尖锐的批评,毛泽东同志十分恼火,拍着桌子说道,“老二,你在跟谁说话,没大没小!我好歹也是中央书记、西南局第一书记,怎么了?我连说话的权力都没有了吗?”

  毛泽民同志深吸了一口气,同样瞪着眼看着毛泽东,毫不示弱,“泽东同志,这是党的会议上,不是在李家祠堂,你说话注意一些……”

  兄弟两人竟然公开吵了起来,出乎了其他同志的意料,王若飞同志连忙劝说道,“泽东书记,泽民部长,你们两位都消消火,冷静一下,听我说!

  从山西出发前,我和谷雨同志谈过,谷书记似乎对入藏也不是很着急,我看入藏推迟,只要把理由说清楚,让中央明白了我们的困难,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

  老谭,成都到雅安、甘孜的道路,重要性不如川滇、川陕这两条路,你现在负担重,可以不启动这个项目,但相应的考察也要做起来,等未来有了钱,项目就可以启动!”

  谭秋同志听到这里,长出了一口气,笑着说道,“老王,你这么一说,我就放心了许多!不过……”

  还不等谭秋同志说完,王若飞同志笑着说道,“别不过了,现在大家日子都不好过,可是为抗战准备的各种工矿项目投入,又都是必须的,不能因为压力大,就想着减少一些项目!”

  说到这里,王若飞同志微微顿了顿,“不行的,同志们,鬼子不会给我们这个时间,谷书记在书记处会议上,说得很清楚,最多不会超过两年,鬼子就要发动全面进攻,我们必须争分夺秒,将各种工矿设备抢运回国,要不然未来将会异常被动!”

  这个时候,毛泽东同志插了一句,“两年?谷雨同志如何判断出这个时间节点?”

  刘伯承同志接了过来,“谷雨同志和我说过他的判断,他认为,日本国力有限,要想从战争中获利,只能走以战养战这条路,而我党在山西各项工程基本完工前后,就是日军最有利的进攻节点!

  要是再拖延下去,我们的力量会快速膨胀,装备会迅速提升,他们到时候会更加难打;而要是在此之前进攻,就算占领了太原,日军也只能得到一堆半拉子工程,他们想要利用好,还需要比较大的投入,而日本恰恰资源有限!

  谷书记这个看法,很有说服力,十分符合日本人的性格!九一八那个时间节点,就是日本人精心挑选的,当时东北军主力在华北,东北军的炮兵恰好在换装,炮兵的大炮小炮都被收上来了,新炮还没有发下去,恰好是东北军最薄弱的时候……”

  毛泽东同志耐心的听着,一边听,一边抽着烟,眉头深蹙,谷雨的预判看起来确实很有说服力,不过毛泽东同志总是觉得有些不习惯,他发现谷雨考虑军政问题,总是喜欢从经济的角度考虑。

  前段时间要向东打,谷雨考虑问题的出发点,竟然是湖南和江西的钨矿、锑矿,拿下了,可以出口换钱;这一次考虑日本发动全面战争的时间节点,同样也是如此。

  很明显,谷雨同志在按照这个时间节点,来安排四川的各项工作,这就不奇怪他把老二派过来,把西南局的财权完全收过去,四川局势还没有稳定,他就急哄哄的搞各项建设……

  但是谷雨同志有一点没有注意到,你把建设搞起来了,但万一要是不提前做一些准备,出现了饥荒,人心都没了,建设再多又有什么用?

  在毛泽东同志眼中,谷雨处理党政工作,简直跟算账一样,对帝国主义国家如此,还可以理解;对苏俄同志,算算账,也能接受,苏俄在算账,我们当然也要算一算账,但他忘记了一点,不是什么事情都可以算得清清楚楚的。

  对一向友好的兄弟党,也搞这么一出,是不是有些过分了?有些事情还没有影子,想得是不是太多了?总不能我们可以革命,却不让越南的同志革命吧,你不支援也就算了,为什么连我们根据地都不让人家用,多少有些小家子气!

  毛泽东同志甚至认为,谷雨太过实际了,理想和信念多少不足,也许这跟他的出身有很大的关系,他毕竟出身于大地主家族,阶级立场不是非常坚定……

  作为副手,毛泽东同志对一些问题不好当着其他同志的面指责,他准备未来与谷雨同志私下交流时提出来,请他考虑,但即便如此,对他的一些做法,毛泽东同志多少有些不满意。

  没想到今天稍有流露,老二就冒出来和他吵架,老二在想什么呀,几年没见,他怎么变化这么大了,中央做得不是很好,当然要给中央提意见,他又是中央书记,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就在毛泽东同志蹙眉的同时,毛泽民同志也在蹙眉。作为陪同谷雨来到北方局工作的人,作为谷雨班底中的老人,毛泽民同志对谷雨非常了解,同时也对自己的兄长非常了解,现在这两个人偏偏是党的一二号,毛泽民同志十分担心未来两人会闹矛盾。

  自己的兄长是什么性格,毛泽民清楚的很,与生俱来的英雄气质,志存高远、胸怀天下的抱负,自信率直的真性情,倔强执着。

  按照他自己的说话,就是虎性与猴性的统一,兼具霸气和造反精神,既有霸气、豪放、严厉、庄重的一面,又有多变、浪漫、温和、随意的一面。

  而谷雨呢,雄才大略、温文尔雅,坚忍果断、虽然年轻,但公认有长者之风,是全党公认的天才政治家,但有些事情只有那些长期待在谷雨身边的人才能看得出来,谷雨同样有亦正亦邪的一面,机敏狡黠、外宽内忌,甚至有些阴鸷雄猜……

  这样两个人搭班子,兄长自信率直的一面表现多了,迟早要惹出大麻烦,偏偏他性子又倔强执着,一旦闹起来,党内出现了争斗,麻烦就大了,就算双方都相忍为国,也不是好事,双方都会埋在心里,总有一天会爆发的……

  随着中国革命离胜利越来越近,党内的气氛多多少少有些变化,率领党实现这一重大突破的谷雨,他的地位谁也动摇不了,但是谁更有资格排名第二,谁也说不清楚,议论纷纷,各种争论不断。

  大哥现在党内排名第二,党内资历很老,也在南方做出了巨大的贡献,但事实上他在党内的地位并不是很高,此前两年他还一直在做冷板凳,谷雨骤然间把他推到了这样的高位,却又不让他回中央……

  这看起来是信任,但何尝不是考验,毛泽民同志并不清楚谷雨的真实想法,但是有一点他是知道的,李家三兄弟在党内地位太高了,大哥是第二书记,他是中央执行委员,中央财政部长;老三则是军区司令员。

  而且大哥还手把手带出了不少人,寻淮洲、古柏、谢唯俊这些党内的后起之秀,都是大哥带出来的,然后在谷雨的手中光芒四射,一个个迅速跻身为党内要员,出现在党政军的关键位置……

  作为主管财经的同志,毛泽民同样非常精细,他很早就察觉到大哥现在的处境看起来十分崇高,但事实上却相当危险,偏偏大哥老毛病发作了,对中央的想法不怎么在意,喜欢按照自己的心意来。

  私下里有些谈话连他都听说了,更不要说谷雨了,据说前段时间还在寻淮洲的军中与他畅谈了很久,这让毛泽民同志相当头疼。

  他怎么就没有一点避讳,是你一手带出来的同志没错,但寻淮洲现在是谷雨最器重的年轻将领,视作为林彪第二,这里面透露的意思还不明白吗?你就算是为了他好,也不应该与他接触太多。

  从中央过来前,周恩来同志找他谈话,安排工作时,最后告诉他,现在中央的各项规章制度越来越完善,联系也更加方便,各项工作要多向中央请示,有什么想法可以先沟通,不要自作主张,提醒的味道太清楚不过了!

  现在第二书记王若飞同志被派过来的,表面上是协助工作,可以临走之前,谷雨却和他谈了很久,他肩负着中央的使命,事无巨细都要过问,是什么角色,你看不出来吗?

  摆不正位置,迟早要吃大苦头,前两年吃了那么多亏,怎么现在还没有长进,真以为你是中央书记,你就了不得了?有些事他怎么就不明白呢?

  越想越是不安,有些话又不能说的太直白,怕影响到中央领导之间的关系,所以毛泽民同志就打定了主意,碰到老大犯浑的时候,就硬邦邦的敲他一下,让他脑子清楚一些,你现在是副手,你要做的是完善,是执行,不要什么都插手。

  你的能力强,赣闽的同志也许知道,但是北方的同志知道吗?红四的同志知道吗?他们不知道,但是他们却都知道谷雨的能力强,他们比谁都知道,革命能有今天的胜利,更多的是谷雨同志的贡献。

  毛泽民同志也比较过谷雨和大哥,如果纯粹论军事才能,或者说处理困难局面,一路较为顺利的谷雨未必比得上大哥;但谷雨综合优势很明显,党政军财,各方面都十分出色,并没有短板。

  谷雨最让人吃惊的是他对局面敏锐的嗅觉,他总能找到最佳的突破口,并不需要面对非常困难的局面,就可以迅速率领北方局取得革命的突破;

  而等到拿下山西之后,谷雨又及时转变,选择了稳扎稳打,不断修炼基本功,搞起了工业建设,利用共产党的组织优势,迅速发展和壮大了军工,共产党军队不仅数量不比国民党少,而且装备也一步步赶上并超过了,双方的战斗力越拉越大。

  到了今天,共产党对国民党已经拥有较大的优势,现在的中国共产党只要不犯大的错误,获得革命的胜利,几乎是必然的,这种情况下,大哥最为擅长的东西,事实上已经派不上用场了……

  而对于未来的发展,比如在夺取政权后,如何建立健全党的组织建设;如何组建政府有效的运营管理;

  如何进行军事现代化和正规化,击败日本帝国主义;如何进行工业建设,率领中国一步步发展和崛起,谷雨都能够拿出相应的方案,而这些东西,才是中国的共产党最需要的。

  所以,毛泽民同志非常自觉的拥护和支持谷雨的领导,他自然不希望党内有什么纷争,于情于理,他都不希望,所以他能做的也只能是不断敲打大哥,让他知道分寸。

  希望他能够明白自己的良苦用心吧,肯定可以的,以大哥的聪明,只要他意识到了问题,就一定会及时转变的。

  当然了,毛泽民同志如此顶毛泽东同志,心里的担忧只是一方面,最大的原因还是他真得没钱,不把老大顶回去,大家都有样学样,那他这个财政部长根本没办法做。

  至于毛泽东同志想减缓工业进程,毛泽民同志不用想,就知道这根本不可能,工业建设是谷雨的逆鳞,谷雨现在最头疼的是进展太慢,投入太少,恨不得把一分钱掰成两半用,不增加就不错了,还想减少?那根本不可能。

  谁在这个问题上干扰谷雨,谷雨绝不容情,大哥不了解情况,随便说话,他必须坚定得顶回去,只有这样,大哥才不至于有什么问题。

  就在兄弟两人若有所思之际,会议继续进行,在基本确定要推迟入藏之后,瞿秋白同志又提到了滇西问题,他多少有些担心,英国是世界第一流的列强,我们就算赢了,也不能保持长久,万一长期纠缠下去,滇西搞不好又成了一个出血点。

  不过在滇西问题上,毛泽东同志则坚定的站在了谷雨一边,他挥挥手,“老谭,你顾虑太多了,滇西那边,我们的优势非常大!

  英国在缅甸实行的那套间接统治模式,实际上十分脆弱,只能进不能退,一旦露出一丝颓势,地方势力就可能不与他们配合,甚至会反攻倒算。

  只要我们打好了初战,英国人的苦日子就开始了,肯定有不服气的地方势力找到我们,与英国人斗争;

  实在不行,就按照谷雨同志所说的,化整为零,渗透到缅甸,只要打上两年游击战,培养一批反对势力,缅甸同样会翻天!”

  王若飞同志也安慰道,“缅甸一年三熟,各种物产丰富,非西藏可比,34师过去了,应该不需要多少后勤,老谭,你就放宽心吧!”

  谭秋同志见两位书记都这么说,也就没有继续,这是他第二次做省委书记了,上一次在福建,结过的是邓发搞得闽西烂摊子,这一次是战后刚刚解放的四川,都是一场难啃的硬骨头。

  谭秋同志倒不是畏惧问题,他的位置天然决定了他必须争取一段时间的休养生息,不过现在的形势既然是这样,也只能想尽办法挖掘四川的潜能了。

  鉴于四川的复杂局面,相关政策可能要调整,本来中央决定四川不那么着急启动土改,先期开展清匪反霸减租退押四大运动,等基层组织完全建立起来了,再进行土改。

  但现在看来已经做不到了,反霸的手段必须强硬一些,范围更广一些,同时有条件的地方,土改也必须提前,以此获得更多的资源,不能再等了,而这样做意味着什么,谭秋同志自然心里有数……

  谭秋同志的意见,获得了与会同志的一致认可,而相关报告呈送中央后,谷雨同样没有任何犹豫,他同样没有选择,到了他这种级别,死伤只是数字而已……

  看到去年四川灾情的描述,以及今年大规模灾情极有可能延续的判断后,谷雨迅速决定抽调部队,逐渐西南公安部队,公安部常务副部长杨毅被调任为西南公安部队政委,由他统一领导西南区反霸运动。

  之所以选择杨毅就是因为他是谷雨器重的人,有的时候,这样的恶人恶事,只能由一号来背,别人是背不动的,享受地位尊崇的同时,该承担的责任也必须承担。

  既然中央拿不出资源,还需要从四川抽出资源,能做的只能是暴风骤雨的洗涤,洗涤之后,原来的既得利益者被彻底摧毁,国家从这些人那里获得大量资源,其中一部分分配给贫苦群众,另外一部分可以用于工业建设。

  这样做肯定会吓坏一些人,不过既然形势到了这一步,也由不得谷雨,而且此时他也不准备再拿出更多的筹码去收买民族资本了,日本人和越来越狗急跳墙的蒋介石,会把他们赶过来的……

  1935年五月,西南公安部队政委杨毅到任,经过一段时间的准备,到了该年六月,遍布全川的大旱灾已成定局时,在四川人民忧心忡忡之际,四川地区新一轮清理全面开始。

  这一轮清理与上一轮不同,此时四川已经基本解放,四川大规模的土匪活动已经被严重限制,各级行政机构和地方农会相继建立起来,人民群众也被逐步组织起来,因而新一轮清理显得更加精细,自然牵扯到的人也越多。

  在生死存亡面前,广大群众同样没有选择,只能十分坚定的站在了共产党一边,到了1936年的春天,公安部队光光土匪就消灭了六十多万,而四川劳改营中的服役人员则超过了一百万人。

  这些人都被用于极端残酷的各项复杂工程建设,由饥饿、苦难的工作环境引发的各种事故不断,甚至出现了暴动,都相继被严厉镇压下去,中间有着太多的不堪……

  同时四川也在其后的大半年内,用相当激烈的手段完成了大部分地区的土改,没收地主阶级的4700多万亩土地,被分配给了3600多万无地少地农民,并基本消灭了四川的鸦片种植。

  但即便如此,这一年的四川人民仍然过得极端艰难,在最艰难的时期,西南局和四川省想尽了一切办法,任何可能食用的草木都变成了食物,终于避免了大规模饿殍局面的出现,同时还以工代赈修建了无数道路,水库、水渠……

  在这段时间,遍布全川的公路网陆续成型,修建各种水渠数千里,同时川陕、川滇、川黔三条战略公路可通车里程越来越长,包括都江堰在内的多个中小水利工程相继提前完成。

  而这些工程之所以能够顺利完工,也离不开共产党钢铁和机械工业产量的不断提升所提供的大量铁质工具……

  当然了,这些都是后话,在1935年五月,外界并没有注意到四川未来的一到两年会有多大的变化,这段时间,真正的焦点在缅北和滇西交界的瑞丽江沿岸。

  共产党第34师,于1935年5月初到达滇西,而此时,英印军队六千多人组成的精锐之师早已经沿着公路运动到位,以逸待劳等待了半个多月。

  而且为了威慑共产党,英国人还特别运来了装备了12门三寸山炮,又装备了不少轻重机枪,而且人人都有头盔,装备相当不错。

  虽然共产党军队数量较多,但都是轻便的轻武器,携带的主要为迫击炮,再加上一路都有留守,真正到达滇西的只有七千多人。

  中间有不少将士因为水土不服和疟疾生病,甚至连指挥员徐世淼都是被担架抬到了前线,相继得到这些报告后,本来自信满满的谷雨甚至都有些担心。

  连谷雨都如此,当地的佤族同胞们自然相当失望,虽然他们搞不清楚什么是山炮,什么是迫击炮,但是人家的炮管子长,打得更远是事实。

  这段时间,英缅军不断欺负当地的佤族同胞,已经深入到中国境内,并在瑞丽江北岸,构筑了多个阵地,又有各种炮兵支援,可以说固若金汤。

  34师对英缅军不熟悉,再说了,也不可能攻打敌人坚固的据点,所以自然还是老办法,先侦察,然后穿插,迂回进攻,发动一轮试探性的进攻。

  这一天是1935年5月17日,星期五,傍晚,徐世淼同志硬撑着站了起来,见到这些年轻的面孔,徐世淼同志指着地面问道,“同志们,你们知道这里离太原有多少里吗?”

  将士们都摇摇头,徐世淼同志点了其中一位同志说道,“你叫什么名字?哪一年参军的?”

  “师长,俺叫田松,九一八之后逃到热河,没想到鬼子跟着又打到了热河,俺当时就想,再跑就不是男人了,狗日的,和他们拼了,所以俺前年六月份,参加的四路军!”

  “你知道热河到这里多远吧?”

  “俺不知道,不过俺从热河到山西,然后是陕西、四川,现在到了云南,一路不断行军,走了大半年,怎么也有几千里吧?”

  “错,是一万里!”

  所有的战士都懵了,竟然有这么远,田松有些难过,“这么远,啥时候能回老家,打鬼子呀!”

  徐世淼同志这才开始了战前动员,“同志们,我们花了大半年时间,走了一万里呀,还是在咱们自己的地面上!一路上我是看花了眼,走断了腿,躺在担架上还在走,原来我们老祖宗留下了这么大的家业!

  可是同志们,家业大了,让人红眼呀!一头头饿狼,就这么一个接着一个跑了过来,欺负咱们,英国鬼子是第一个,一百年前,他们就开始侵略我们,一直到今天,还占着我们的香港,威海,还有江边那块地方,也被他们占了几十年了!

  日本鬼子最贪心,占了我们东三省还不够,还想吞了我们整个中国万里江山,让我们做亡国奴!我们当然不答应,要和日本鬼子干!

  可是我们力量小呀,谷书记告诉我们,只有统一了整个中国,打垮了国民党,消灭了军阀,让四万万同胞联合起来,上下一心,我们才能赢!

  我们一路往西打,往南打,一个又一个军阀打趴下了,一个又一个恶霸地主、土豪劣绅被消灭了,越来越多的穷苦老百姓分了地,有了盼头,加入到我们的队伍当中,听我们的指挥,现在我们的队伍也越打越强,已经有了百万大军!

  我们一路胜利,已经打到了万里之外的云南,已经来到了祖国的南大门,我们很快就要解放全中国,很快就要打回东三省了!

  可就在这个节骨眼上,英国鬼子又冒出来了,为了阻挡我们的统一,为了阻拦我们打鬼子,他们在长江用大炮轰我们的兄弟部队,连兄弟部队的师长都牺牲了,这个仇,同志们,你们说,该不该报?该不该打英国鬼子?”

  “该报!”

  “该打!”

  “打死狗娘养的英国佬!”

  ……

  一个个战士愤怒的举起了手,挥舞着拳头怒吼着,徐世淼同志这时候高声吼道,“同志们,还等什么,我们现在就出发,将英国鬼子赶过瑞丽江!将这些大鬼子,小鬼子,一个接着一个的赶走,解放全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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