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谈结束后,谷雨询问顾金声,“金声,你觉得埃及人接下来会怎么走?”
顾金声想了想说道,“苏俄提供不了太多,埃及靠自己的力量解决了不了以色列,即便有阿拉伯国家的支持,也不行,阿拉伯国家的力量太弱小了,又各打各的小算盘,给不了埃及太多。
偏偏埃及的位置又太重要,就算埃及坐在家里,也会有其他强国找上门,我听萨达特的意思,埃及迟早要和苏俄翻脸,到时候无依无靠的他们哪怕心不甘情不愿,也会半推半就的靠拢美国,以解决各种经济困难,而要想拿美国的钱,就一定要想办法与以色列缓和……”
“你和我想得一样,我也不看好埃及的未来!”谷雨笑着说道,“你肯定要问,我既然知道,为什么要说那么一番话,我这样说不是为现在,而是为未来。
埃及看着不小,但可利用的土地就只有尼罗河三角洲那么点大的地方,水资源还奇缺,偏偏他们那个宗教限制,人口出生率很高,这事实上就是一块死地。
死地要想求和,最好的办法就是按照我说的,利用苏俄建立基础工业后,与苏俄闹翻,甩掉拐杖独立发展,然后通过连续战争,苦熬个几十年,建立起战时工业,变成一个谁都不敢轻易招惹的地区大国。
若是哪个阿拉伯国家不配合,那就对他们输出革命,通过这样的方式吸血其他阿拉伯国家,不断发展,虽然苦,非常苦,但一旦有了足够的工业,埃及才有未来。
但纳赛尔这帮人得国太过容易,组织不够完善,意志也不顽强,他们扛不了那么久,一旦向美国投降,接下来埃及的路就很明显了,不需要太久,只需要二三十年,就会变成一个典型的失败国家,外无国际影响力,内无工业,人口爆炸!
等到了那个时候,埃及人想起纳赛尔时期,一声高吼,整个阿拉伯世界群起相应的大好时光,他们就会想起我今天所说,到时候就能理解我今天这番提醒是多么的珍贵!”
说到这里,谷雨脸上露出了微笑,“苏俄在外交上很喜欢搞下三滥的东西,迟早要自食其果,咱们不要学他们,对外不要轻易干预人家内政,要搞双赢,要真心实意的传授一些成功经验。
国际社会虽然是丛林世界,但一个愿意和他国分享发展经验,愿意给予真诚帮忙的少之又少,虽然这个过程中,会有人不相信,甚至怀疑我们居心叵测,但时间长了,就知道我们真心为他们考虑,这样做短时间内看不出效果,但时间一长,影响力不知不觉就产生了!
我们人口太多,要想实现工业化,必然修建大量的工厂,必然会有空前数量的工业品产出,这些工业品生产出来总要卖出去,光指望发达国家不行。
广大的发展中国家,才是我们的基本盘,卖得便宜一些不要紧,要紧的是可以不断维系和扩大产能,一个没多少工业,人口爆炸的埃及是我们最好的倾销地!”
“可埃及若是变成一个失败国家,钱从哪里来?”
“埃及有些资源,苏伊士运河的过路费,美国为了让埃及不折腾,也要给各种援助,这些不都是钱吗?”
顾金声想了想,点点头,谷雨接着说道,“埃及最大的麻烦是用水问题,而我们却占据着尼罗河上游,埃及的水问题只会越来越严重,这就让他们不敢和我们翻脸,所以呀,我们一定要对埃及友好!”
“谷书记说的是,确实应该和埃及友好,而且是世世代代友好,要变成一个长远的国策!”
“要说起来,纳赛尔这些人能起来,我们还是帮了不少的,当初老毛子鸠占鹊巢,有些同志不满意,我心里也不满意,可不满意并不代表我们要和老毛子争斗。
我知道老毛子的外交风格,他们那种搞法,我们反感,埃及人肯定也会反感,等他们惹毛了埃及人,埃及自然会主动找上门,这不就主动上门了吗?
我们在外交上绝不能学苏俄,他们的手段太粗糙了,想让一个国家配合,最好是含而不蓄的威胁,别人知道,也担心我使用,但我就是不用,如此他们在谈判桌上就会犹豫,我们就会获益!
具体到与埃及打交道,要吸取老毛子的教训,战略上合作,两国多做生意,其他的,我们站在阿拉伯国家一边,摇旗呐喊即可,不要轻易下场,须知以色列的存在对我们是有好处的,有以色列吸引眼球,我们才可以在波斯湾闷声发大财!”
顾金声点点头,“北非、中东,乃至于绝大部分非洲国家,都应该如此!”
“南亚也当如此,我们的核心利益是维持南亚分裂的局面,现在这种局面很美好,我们已经达成了目标,没必要追求太多,接下来要一步步缓和与印度的关系,印度的市场还是很大的!”
说到这里,谷雨想到了点什么,“今年印度和孟加拉国好像都出现了旱灾,我看文件上说,这是太阳系引力变大,造成了超强厄尔尼诺现象,引发印孟大旱灾,我们在给孟加拉国援助的同时,也试探一下印度的反应。
可以和印度这么说,中国愿意给印度一些人道主义援助,不过中国家底有限,要想获得更多的粮食,要做交易,印度铁矿石不少,中国愿意大量采购印度铁矿石,最好是签署一个粮食换铁矿石的长期协议,看看他们的态度,你和国安委的同志商量一下怎么操作!”
“好,我来安排!”
谷雨点点头,“这两年苏俄的粮食进口都超过了出口额,他们的农业情况还没有恢复,对我们还是有所求,他们与印度关系不错,我们与印度关系好转,更有利于他们在南亚的经营,可以把我们的意图透露给波德戈尔内。
埃及人托我们转达的话,你和波德戈尔内交谈时,不妨说的直白一些,明确告诉他们,中国对苏埃关系现在的发展表示不安,若是埃及不能重创以色列,逼迫美国大举援助,很难想象,阿拉伯国家会爆发出激烈的反美情绪。
若是没有人民的支持,那些腐朽的君主们肯定也不敢和美国斗争,争取石油利益,到时候,油价要想迅速上涨未必会那么容易,这对苏俄目前的经济改革也不利!”
说到这里,谷雨露出了一丝冷笑,“这帮家伙干大事而惜身,见小利而忘命,不催一催还真不行!”
“他们未必会听!”
“应该会听,他们在埃及投入那么多,若是埃及人逼急眼,真得撕破脸驱赶苏俄顾问,他们那么多投入岂不是喂了狗?舍不得的!”
“呵呵,这倒也是,学术上说,苏俄是沉没成本太高,没有选择!”
“这对我们也是提醒,我们国内的资源有限,离不开外部资源,石油这一块还好,我们的石油产量不小,而且与波斯湾国家的关系不错,就算油价上涨,我们花出去的钱,也会通过各种工程赚回来。
但铁矿石就不同了,澳大利亚铁矿品质太好,对我们相关企业的吸引力太大,我们现在解决了钢铁生产中的技术难题,现在大小钢铁厂都和疯了一样上项目,进口铁矿石的数量越来越大,这样搞下去,1975年钢铁总产量搞不好要上两亿吨,甚至是三亿吨,乃至更多。
澳大利亚的铁矿煤矿确实很好,但一定要有一些平衡,不能因为澳大利亚的铁矿性价比高,就一窝蜂跑到澳大利亚,这不行。
这么大的需求缺口,洋鬼子绝对不会放过,他们肯定要搞幺蛾子,我们要有对冲手段,未来十年,围绕着铁矿的各类基础建设要加强,要加大对朝鲜、孟加拉国的铁矿投资要增大,对南掌、越北和蒙古三个省的铁矿开发和勘探要加强,我们原来计划的1.2亿吨产能恐怕不行,要增加到2亿吨才保险。
巴西现在军政府上台,虽然亲美,但多一些铁矿石出口,应该更有利,他们的效率应该比民选政府要搞;南非不太好相处,不过也不是不能打交道,我们和他们并无实质利益冲突,以扩大铁矿投资为由,试探一下他们的态度!
还有苏俄,苏俄和古巴都有不少铁矿,苏俄自己冶金工业发达,我们搞不到太多可以理解,完全可以自从古巴多搞一些,这对苏俄也是好事,古巴有一定的造血功能,可以减少他们的包养费用,亏他们想得出来,几倍价购买古巴的折腾……
与此同时,各大钢铁厂要推动合并,也要加强监管,不允许盲目上项目,配套没跟上,上了项目太容易被人拿捏,哪怕是使用行政手段也要压制住。
要做好两件事,一是让生产效率高的钢铁厂吞并其他搞得一般的钢铁厂;二是加强纪律,只能由中冶总公司独家进口澳大利亚、巴西和孟加拉国的铁矿石,其他任何钢铁厂都不允许跳过中冶总公司进口,谁违反就收拾谁。
对三国之外的国家,各个钢铁厂怎么进口、怎么投资我不管,但进口和投资这三国铁矿石必须用一个声音说话,铁矿石拉回国之后,由中央统一定价,统一分配,谁的效益好,技术进步快,那就多给,要是搞得不好,那就少给!
这件事,我已经和李、方两位总理说过了,他们正在制定相应管理细则,他们要是解决不了,你我再出面,一定要坚决压制住,谁不听话,就去秦城反省!”
当钢铁产能大爆发时,谷雨是高兴的,他嘴上说得忧心忡忡,但他相信这一世的铁矿石价格绝不会和前世一样飞上天,除了中国早有准备以外,也跟美欧日的现状有关,他们都没有去工业化,也有不少需求,大家捆在一起,澳大利亚不敢太过分。
现在国际贸易规模有限,中国能够拿来进口铁矿石的资金相对有限,澳大利亚价格高了,中国没钱,只能更多的使用国内的铁矿。
但他还是不太放心,因为前世被各个击破的教训太深,乘着对方还没有发力之际,自己这边完成铁索连环,小舢板变成大军舰,想攻破自然不容易。
这样操作,还有一个目的,这一块的利益同样很大,中央要拿到手,同样一吨钢,使用澳大利亚铁矿石或许只需要280元的成本,但使用国产铁矿石却需要680元的成本,这里面巨大的差价促使各个地方疯狂进口澳洲铁矿石。
谷雨自然不能容忍这种局面继续,他的办法很简单,搞计划经济,进口的澳洲、巴西和孟加拉国的高品位铁矿石,由国家定价,国内各个钢铁厂处在相对比较公平的竞争位置,避免恶性竞争。
这种的操作,可以一定程度上控制国内疯狂的钢铁业投资,将利润的大头拿走,同时对澳大利亚这一类的铁矿生产国是巨大的折磨,你要漫天涨价,我就限制购买,你扩大的产能怎么办?甚至于我宁愿买品质差的铁矿,不买高品位品位,让你恶行去。
而国内各个企业因为大头被国家拿走,要想更多的赚钱,他们反而要投资那些国内低品位铁矿和非主流国,这又进一步增加了澳大利亚漫天要价的难度。
不过要想这样干,直属中央的各个大型钢铁企业,各地方,还有地方刚刚这些年培养的各类华侨、民营钢铁企业肯定不答应,所以必须用强有力的手段压制……
交谈一番,顾金声受谷雨委托,去见此次率领苏俄代表团访问中国,参加中国国庆盛典的苏共中央局委员波德戈尔内,与前世和勃列日涅夫、柯西金组成三驾马车时的赫赫权势不同,这一世的波德戈尔内日子不那么好过,已经被边缘,所以才被丢到中国。
而谷雨对他也不看重,不过当顾金声同志转达谷雨和萨达特谈话以及谷雨的意见时,波德戈尔内听完十分恼火,埃及拿了苏俄这么多东西,竟然这么说话,而且他们还找到中国转达这种威胁,这说明他们一直没有放弃与中国的联系,难道中国要和苏俄抢夺埃及的影响力吗?
不过当顾金声同志说起谷雨的建议后,波德戈尔内先是微微一愣,然后有些冷淡的表示他会把此事报告苏共中央局,顾金声同志点点头,接着说道,“波德戈尔内同志,贵国与埃及或许有一些误会,不过我党相信贵国一定会顺利解决,埃及朋友远道而来,中国政府不可能拒绝,我们事先并不清楚萨达特先生会有这样的要求!”
稍稍解释后,他提到了印度问题,“据我们所知,目前印度的形势并不是很好,其国内的旱灾越来越严重,已经严重影响到人民的生活,作为一个刚刚解决了温饱问题的国家,我们对印度现在的困难感同身受。
中国和印度虽然过去有一些矛盾,但矛盾再大,也比不上灾民的生死存亡,中国政府希望可以提供一些必要的援助,同时希望与印度政府达成铁矿石换粮食协议,帮助印度人民渡过难关……”
波德戈尔内听到这里,脸色才稍稍缓了缓,他想了想,告诉顾金声,苏俄政府非常希望看到中国能够与印度缓解关系,并愿意竭尽所能做一些必要的工作。
由于中苏意识形态比较接近,中国与印度过分交恶,对苏俄在印度开拓,有好的一面,中国在印度的影响力很难建立起来,但也有不好的一面,印度对苏俄顾虑重重,两国关系很难深入。
苏俄对印度现在的困难又实在没有太好的办法,你让老毛子给一大堆钢铁机器,那是一点问题都没有,但让他们变出粮食,那就太难了,不过斡旋一番,促成中印铁矿石交易倒是不错的办法。
再然后是第三个问题,随着中国钢铁产能增大,外部铁矿石进口渠道自然越多越好,谷雨刚刚和他谈过,也提到从苏俄和古巴进口铁矿石,他自然要执行。
顾金声也没必要隐瞒什么,苏俄真想调查也很快可以调查清楚,他告诉波德戈尔内,中国钢铁工业开始进入爆发期,对进口铁矿石的需求量正在迅速增加,哪怕一直在做铁矿石多元化工作,但受制于内外种种麻烦,还是不得不更多的从澳大利亚进口,澳大利亚铁矿的份额正在迅猛提升。
中国希望更多的进口库尔斯克一带的铁矿石,这里的铁矿石通过顿河进入黑海,然后海运,虽然成本比澳大利亚铁矿石要高,品质也不如澳洲铁矿石,但可以促进中苏两国的贸易,中国还是乐意更多的从苏俄进口,另外远东地区的铁矿石也可以考虑,不过情况不太清楚,你们若有相应的计划,那就更好了……
他接着提到了古巴的铁矿石,中国希望扩大从古巴进口,但也不希望中苏关系受到影响,希望苏俄帮助扩大古巴的铁矿石生产,这也会缓解古巴的经济困难。
波德戈尔内心说中国的钢铁产量都这么大了,你还跟我说是开始进入爆发期,你们的爆发期该有多么大的规模?他越发的感到头大,中国这么凶狠的发展下去,西伯利亚和远东的压力就太大了!
不过他也没有拒绝,而是你自己不太了解情况,表示会帮忙查问,顾金声点点头,然后跟他说了说,明天庆典的情况,这才告辞离开。
波德戈尔内看着这位中国环太党第二枢机微微皱眉,种种迹象表明,这位年轻同志极得最高领导人谷雨的认可,影响力正在迅猛提升,而这个人又是一个比较典型的民族主义者,真是让人头疼得很!
波德戈尔内怎么汇报的,顾金声也没时间管,作为这一次国庆庆典的总负责人,他有太多事情要做,就在不断的忙碌中,1965年10月1日到了!
早上三点多,陆奥文就和妹妹一起洗漱,两人所在的单位都参加了这一次庆典活动,没想到刚起床,张库伦就打来了电话,表示已经在楼下等着她们,会把她们送到两人集结的地方。
陆奥文的妹妹接的电话,她听到妹妹转述,她点点头,继续对着镜子收拾,看到姐姐的反应,陆奥文妹妹笑道,“二哥,看来你是习以为常了!”
“既然谷主席都知道了,我有什么好怕的,我都这么大了,反正已经谈过两次,再谈一次也不奇怪!”
“这一次不同,你的心已经动摇了!”
“动摇如何?不动摇又如何?”
见姐姐不动声色,装深沉,陆奥文妹妹点点头,“怪不得张库伦喜欢你,你身上有那么一股很特别的味道!”
陆奥文一边搭上毛巾,一边笑骂道,“净胡说!”
“我一点都没胡说,你不觉得自己的神态和张总,还有我们见过一面的丁总很像吗?张库伦从小就被两个能干的姐姐压着,肯定也深受两个姐姐的影响!”
陆奥文没有回复,“快点吧,别磨蹭了!”
手脚麻利的陆奥文忙好之后,一边等着妹妹,一边想着心事,她并没有太在意自己神态是不是像张库伦的两个姐姐,或许妹妹猜得没错,但现在两人已经在谈恋爱了,她也没必要去猜测为什么。
这些天,她和张库伦的关系有了很大的进展,既然谷主席都知道了,说明张库伦是认真的,张库伦的条件又非常好,她没有任何理由去拒绝他的追求,尝试接触和了解的张库伦。
很快,她发现张库伦是个非典型的高干子弟,你说他霸道,高傲什么的,他一点看不出来,为人处事也非常客气,非常随和,撸串,打牌他都喜欢,跟普通人也都能玩到一起,但高干子弟的见识广博,常有的要强,不服输这些精神,他也一样不缺。
他提到一些高干子弟的优越感时,甚至嗤之以鼻,张库伦说一些人的父辈不过是土匪,要不是遇到他爹,他们哪有今天,不过是人生机遇不同罢了,哪来的优越感?
张库伦还告诉她,他更喜欢和小学、初中同学在一起,他们那个时候都小,大家也都不在乎他的身份,可以玩到一块去,但到了高中以后就不行了,很多人对他敬而远之,甚至有些人也别有所求,而到了捷克,他更喜欢和一些捷克人玩在一起,一起经商,因为大家并无多少功利……
陆奥文明显感觉到张库伦有些孤独,他很珍重每一个朋友,但与此同时,他又非常敏感,对那些别有所图的人往往疏而远之,他还说起下决心追求的原因,她的种种所谓优点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你们姐俩一开始见面,我就看出了你们对这一次相亲不太乐意,并不上心……”
陆奥文就笑着问道,“你就不怕我是欲拒还迎吗?”
张库伦则笑着摇摇头,“你知道燕子吗?她们才是欲拒还迎的高手,可惜呀,她们对中国人还不是太了解!”
陆奥文听不太懂,张库伦也没有解释,还带着她去看北京郊区的一家工厂,兴高采烈的告诉她,这些机器是他从捷克买回来的,虽然二姐起步阶段帮了她一些,但与捷克厂家的联络都是他做的,他们在捷克的生意,也是他和同学们一步步做起来了,并无任何侥幸,遇到困难了会哭,发展好了,会兴奋的大叫!
张库伦还带着她去参观他搞得一个医学实验室,自信满满的告诉她,“一个非常重大的发明正在准备当中,虽然思路来自于梦想杂志,但是我实现的!”
他还说起了自己未来的规划,要做一个对人类文明有意义的人,这是他的第一步,接下来他将沿着血液制品、疫苗和一些生物产品的道路走下去,这些都是新兴领域,对人类意义重大,但国内在这一块的进展并不是非常顺利,他要尽快追赶并超越……
不过到最后,张库伦却说起了他高中毕业,母亲送他出国时所说的种种,又提到苏俄领导人钢铁儿子的下场,说到这里时,他有些伤感,她安慰张库伦,苏俄是苏俄,中国是中国,谷主席为国家做了这么大的贡献,人民会永远记住的,不会容忍各种污蔑之词。
张库伦竟然说,“爸爸也不是完人,他也有很多错误,虽然他经常强调实事求是,反对各种崇拜,但爸爸却又非常虚伪,他做了很多争论很大的事情,圣经、可兰经和佛经上竟然都有他的头像,少数民族地区的群众也把爸爸当成了神仙……”
等说完了,张库伦竟然握着她的手说道,“跟你说这些,就是告诉你,跟我在一起不一定是好事,或许有一段时间的风光,但以后就说不准了,你自己想好了!”
随着张库伦全面展示自己,越来越让人惊喜,陆奥文反而有些犹豫,她的理性告诉自己要谨慎,但当张库伦说让她考虑清楚,陆奥文反而觉得自己有些陷进去了,一个有远大理想抱负,又有出色才干,还愿意为她着想,她没有任何理由拒绝,只是哪有儿子这么说老子的……
姐妹俩收拾好,从楼梯上慢慢走出来,出了小区,张库伦等在车前,看到姐妹俩出来了,张库伦打开车门,让姐俩进来,他一切忙活好,然后说了声,“两位女士,坐好了,我们出发!”
陆奥文妹妹好奇的问道,“库伦,这么大的活动,你怎么不去天安门广场参观?”
“我更想在电视上看到你姐姐!”
“肉麻!”
陆奥文想了想说道,“我知道会有转播,但电视机上应该看不到那么清楚!”
“那可不一定嗷!”
“啊?你姐姐搞出了什么不一样的电视机?”
“不是我姐姐,而是我们国家的科学家团队,他们搞出了一个新彩电,而我沾光,因为最近工作卖力,被我们家老爷子批准,可以通过那台新电视机观看国庆庆典!”
“新彩电,是什么样的?”
“绝对会亮瞎你们的眼睛,好好表演,等表演完了,有机会,我就带你们姐俩去看!”
“有机会?那要等到什么时候?”
“应该快了!”
就在国庆前夕,根据谷雨的提醒,同时参考了美国技术,中国在彩色显像管领域取得了划时代突破,中国版的特丽珑技术终于取得重大突破,电视画面在亮度与色彩上有了质的飞跃。
谷雨一直对RCA亮度较暗的荫罩式电视机不以为然,不过此前中国连这种显像管的大规模生产都没办法实现,必须引进成套生产线,而在这一生产线被引进消化的同时,他就让自己掌握的小金库军抚中心召集了一批显像管领域的年轻技术人员,让他们按照一份所谓的秘密资料去研发。
这份秘密资料提到了单枪三束,又提到不采用荫罩结构,而是使用荫栅,将互相平行的无数垂直铁线阵列安装在一个张力非常大的铁框内,以此做到纯平,至于接下来怎么干,就不知道了,技术人员自己想办法摸索。
对于这个非常新颖的思路,年青的技术人员们进行了大量的探索,但还是有不少问题,等到了1961年,在美国的一个电子贸易展上中国技术人员和索尼的技术人员同时发现了他们一直在寻找的技术——Chromatron,这是美国海军使用的一种彩色显像管,可以放射出清晰明亮的图像,大家都认为这是未来。
此时拥有谷雨大力支持的中国技术人员们开始了两条腿走路,秘密资料要求的单枪三束和美国海军这种三枪三束显像管同时研发,不过技术人员很快就发现三枪三束显像管太过复杂,会聚电路复杂,调整麻烦,使用不便,良品率很低。
而采用单枪三束的好处是色纯度和色平衡更加容易调节,但由于是单枪结构,对扫描和电子束的控制电路的要求则非常高,为了突破这个控制电路的问题,以擅长搞电路出名的梦想电子也被喊了过来,经过一年多的不懈努力,联合项目组终于在国庆前夕取得了突破,然后制造了两台样机。
大家惊讶的发现这款彩电,可以获得非常优秀的色彩表现力、色彩鲜艳、细腻有丰润感,跟这种新彩电相比,美国RCA引进的彩电可以丢一边去了,完全不能比。
虽然这种电视机成本还是比较高,而且这种电视机似乎不可能做得太大,真正的未来应该还是三枪三束显像管,但不管怎么说,这种电视机的发明意义空前,若是实现了大批量生产,那完全就发了。
正是因为知道这玩意会发,所以争夺迅速开始了,谷雨的策略还是老办法,同时授权多家彩电企业,而且必然有一个九州日本、一家华侨和一家私营,逼着各路神仙拼杀。
不过大家每生产一台都得交专利,搞到的钱,自然进一步改进,同时吃透三枪三束显像管,不管是特丽珑管,还是钻石管,还是未来的什么三星管,都得继续研究下去,这个研究团队只研发,不生产,靠技术赚钱。
心情很好的谷雨一马当先,走在最前面,登上了天安门城楼,他笑着对广场上数十万计的群众招手,群众发出了一阵阵高呼声,1965年国庆盛典开始了。
无数台摄像机,有的在空中用直升机拖着,有着挂在高高的杆子,它们都对准着天安门广场上的谷雨和下面无数人民,这些信号变成了电信号,然后变成了电磁波发向地球静止轨道,那里有中国自己和租赁的卫星,接下来这些信号被传播到广袤的中国大地,无数人围在一台台电视机前,争相观看……